錯過的那五年,也不知道怎麽就熬過來了。
稀裏糊塗,難熬又不得不熬。
熬著熬著,也就熬出了頭。
現在大概覺得五年沒什麽,可那個時候想想是真的熬的人都快崩潰了。
陸遲晚低聲嘟囔著,“我總以為我能忘了你,卻整晚整晚的做夢。”
“再加上那時候懷孕,整個人敏多疑,又怕家裏人擔心,晚上便躲在臥室裏一個勁的哭。”
“不過後來有了胎,到了孩子們的存在,倒是讓我安了些。”
“這幾年是他們給了我走下去的勇氣。”
“生完孩子以後沒多久,我便選擇了繼續進修學業。”
“畢竟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又休學了一年,不能再耽擱了。”
“所以那陣子特別忙,也是那時候我找到了暫時忘記你的辦法,就是讓自己不停地忙不停地忙,忙到沒有時間休息,沒有時間胡思想,才能暫時不去想你,不去做夢。”
“因此,完學業的同時我又不斷的給自己找各種事做。”
“我就靠著不斷的忙碌忙碌忙碌,永遠讓自己繃著,才能不去想你……”
聊起那五年,陸遲晚先開了口。
想,有必要告訴他。
那五年到底有多想他,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從未停止過他。
但那時候的才二十一歲,心高氣傲的陸家小姐,沒過什麽委屈,心裏別扭著,不肯去找他。
偏偏厲宴行也沒去找。
兩人就這麽一直錯過錯過錯過。
陸遲晚側眸,有些難過,“厲宴行,我當年真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找我了。”
“我等了你那麽久,孩子都四歲了,你卻從未出現過。”
“你讓我從失等到絕,你知道嗎?”
“對不起。”
厲宴行手了姑娘的腦袋,滿是歉疚,“是我不好。”
“如果我當初能勇敢一點,自信一點,就不會讓你和孩子等這麽多年了。”
“那時候五出事,我很自責。”
“我知道你們兄妹好,你接不了這個事實。”
“但凡我能早一點把你的消息告訴爸媽,五就不會因為愧疚出了意外。”
“所以你就懲罰自己,也去撞車自殺?”
陸遲晚凝眉,眼睛紅紅的。
和厲宴行剛重逢那會,冷遇說他腦子有病,不是罵人,是真的腦子有病。
是因為劇烈撞擊,留下的後癥。
當年陸遲晚離開後,厲宴行整個人完全廢了。
活著跟死了差不多,或者還不如死人。
至死人不會痛苦難過,不過遭折磨。
他這輩子唯一的人便是陸遲晚。
他是偏執瘋狂霸道不假。
可一旦上一個人,也是要命的。
因為五的事,他無法麵對陸遲晚。
陸遲晚那樣在乎親的一個人。
因為他的故意瞞,間接造了五的意外。
他以為會恨他,不會原諒他。
因此他也無法原諒自己,終於他徹底崩潰了,瘋了一樣開車出去,選擇了跟五一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好在冷遇一直在後麵跟著他,最後看著他瘋狂的要衝下山,便開車撞了上去。
借用兩車相撞,停了他的車子。
不過厲宴行是抱了必死的心,安全帶都沒係,撞擊嚴重,陷了昏迷中。
醫生下達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
後來命是保住了,全多骨折損傷,幾乎了一個廢人。
他在昏迷與偶爾清醒的狀態中切換。
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年,才真正醒過來。
冷遇林牧還有幾個兄弟天天守著他,跟他說話,讓他振作。
說的都是陸遲晚的事。
幾人皮子都磨破了,就差陪著他一起去死了。
厲宴行總算從頹廢中逐漸清醒過來。
讓他清醒的還是因為陸遲晚。
林牧拿了陸遲晚為他修補的那幅畫過去。
看到那幅畫,想起兩人的點點滴滴,他又不甘心這樣死去,總還想見一麵,總還想試試……
於是他開始反思上的病,嚐試著去治愈。
但真正讓他活過來的是跟陸遲晚的線上流。
他注冊了個小號蹲陸遲晚平臺的直播和視頻,每條視頻他都很用心的看,然後以一個患者的姿態私信陸遲晚。
後來他了陸遲晚的忠。
兩人隔著大洋彼岸上萬裏的距離以心理諮詢師和患者的份流著。
那幾年他就是這麽撐過來的。
後來,傳來好消息五醒了,恢複的還不錯。
他才算真正活過來。
他心裏又有了希,開始為追回心的孩努力。
改掉一切病,打造一個完的自己,再去追他。
這段裏,他其實的很卑微,總覺得自己不配,才會唯唯諾諾,猶猶豫豫。
其實在陸遲晚回國那會,他已經人去查陸遲晚的行蹤了。
如果陸遲晚再晚回國一陣子,大概就能在國外跟厲宴行重逢了。
關於厲宴行車禍自殘這些事,他一個字沒提過,也嚴令冷遇林牧他們都不許提。
林牧聽話的一個字沒敢。
可冷遇藝高人膽大,早就在陸遲晚那把厲宴行賣了,賣的徹底,什麽都說了。
不過這也是陸遲晚決定跟厲宴行複合的一個重要原因。
兩人明明那麽相,明明的那麽苦,為什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已經錯過了五年,糊塗了五年,不可能再傻傻的錯過了。
所以後來兩個人便很自然的複合了。
“冷遇的舌頭是該割了。”
厲宴行突然拿起了手機,準備發消息。
陸遲晚嚇了一跳,奪過了他的手機,“幹嘛啊。”
“割舌頭。”
“……”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暴力,人家冷遇的舌頭長的好好的,你非要給割了。”
“嗯,我看這玩意他就不該有。”
多的家夥的舌頭也就隻有多一個用了。
自殘那些事,厲宴行是不太想讓陸遲晚知道的。
姑娘心,聽了難免又要難心疼。
他隻想在自己邊開開心心的,不用心疼自己。
“行了,冷遇也是好心。”
“所以那頭丟了媳婦的豬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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