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下意識的睨向何夕,見雖然面無表,但微微轉開的眸子明顯帶著幾分譏諷嘲笑。
明非已經告訴郁姍姍很多次不要再他“寶寶”,但郁姍姍覺得這樣更親昵,是間的小調,兩人打電話或者是單獨相的時候還是會這樣稱呼。
但是現在被人聽到,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何夕,明非只覺得尷尬反。
他耳飄過一抹緋紅,淡聲道,“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何夕已經充好咖啡,端著杯子往外走。
明非把之前自己接的水仰頭喝下去,抬步往外走,看到空曠的辦公室里何夕單薄的背影,他出聲問道,“晚飯吃了嗎?”
“嗯。”
孩語調淡漠的應了一聲,已經走遠了。
明非突然想到,也許是陳惜墨晚上有事,何夕才來加班的。
只有陳惜墨一個朋友。
到了樓下,打開車門上去,坐在副駕上的郁姍姍立刻傾過來,撒道,“怎麼這麼久?人家好想你!”
剛剛分開半個小時而已,明非只覺得郁姍姍表虛假,淡聲道,“不是告訴你不要再那樣了?”
“什麼?”郁姍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嘟著道,“我閨也是這樣男朋友啊,男朋友很開心。”
“每個人想法不一樣。”明非啟車子離開。
郁姍姍臉有些黯然,輕哼道,“是嗎?但我覺得你本就沒有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
明非長眸冷魅,睨一眼,“別想!”
郁姍姍出抹甜笑,故作無事的和他商量,“晚上我們去哪里吃飯?”
“你想吃什麼,依你!”明非隨口道。
郁姍姍開心起來,“想吃牛排,就去上次那個餐廳,他家廚師做的意面也好吃。”
明非爽快應聲,“好!”
郁姍姍見明非對自己百依百順,之前那點小糾結也很快煙消云散。
*
何夕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喝了咖啡繼續工作。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突然一個外賣人員走過來,問道,“您是何夕士嗎?”
何夕回頭,“是!”
“這是您的外賣!”外賣人員客氣的將兩個保溫袋放在何夕的桌子上。
“我沒點外賣!”何夕皺眉。
外賣人員又看了一下地址,“就是您的,可能是別人給您點的。祝您用餐愉快,給個好評!”
說完,外賣人員轉走了。
何夕目疑,手打開保溫袋,里面飯盒良,大大小小一共六個,四菜一湯,還有一份飯后甜點。
當何夕看到桂花紅 豆沙的時候就明白了。
外賣是明非給點的。
很快手機里有消息進來,【周末員工加班福利。吃飽了好好工作,最好加班到天亮,猝死的話公司有大額賠償,當然、你肯定是花不了了。】
何夕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扔在一旁。
*
余北的表弟周栩,比余北只小一歲,但已經是個職場老頭,看上去比余北還要些。
見到明左后,周栩又是點煙又是倒茶,“明總,能見到您可太不容易了。我在海城就聽過您的大名,以后來了江城,您可得多關照我,我是您調過來的,保證對您馬首是瞻,忠心不二!”
余北都聽不下去了,“你消停一會兒吧!別把你學的那套油腔調用在明左上,人家不吃你那套,你踏踏實實的,好好做事,比什麼都管用。”
周栩也不以為杵,坦率道,“我是想在明總面前留個好印象,我能調過來都是明總幫的忙,我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太油膩了,我們聽不下去!”余北嫌棄道。
明左淡聲道,“你不在我手下做事,做好本分工作就行了!”
“明白明白!”周栩一副謙虛教的模樣。
陳惜墨站在明左邊,忍不住笑,倒不覺得周栩油頭,還可的。
“這位長的像仙一樣的是?”周栩笑著問陳惜墨。
余北給他介紹,“我同事,陳惜墨,也是明左的朋友,你能被調過來,最該謝的人是!”
陳惜墨聽到朋友三個字怔了怔,本能的看向明左。
明左直接握住的手,表示不關他的事,他可沒示意余北這樣說。
但是這樣說也完全沒錯!
“呦,那可是我大恩人!”周栩表夸張,“以后您是我親姐,我是你親弟弟,您一句話,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惜墨直接被逗樂,捂住,笑的肩膀都抖。
周栩撓了一下頭,嬉笑道,“我哪里說錯了嗎?姐姐笑什麼?”
“太丟人了!”余北哀嚎一聲,兩手捂住臉,“早知道,這飯就不請了!”
明左倒是沒什麼不高興,拉著陳惜墨坐下。
吃飯的時候周栩同樣的熱,一直在敬明左酒,明左似乎也高興,沒像平時那樣冷漠,還破天荒的和周栩喝了幾杯。
余北懶得理他這個表弟,和陳惜墨說博館里的事,“告訴你一個事,甘州那邊發現一個古墓,里面的壁畫被破壞的很嚴重,修復很難,請咱們博館幫忙。館里要組織一個考古隊去甘州,很有可能是齊教授帶隊。”
陳惜墨自然沒有余北消息靈通,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驚訝道,“通知下來了嗎?什麼時候去?”
“快的話半個月就要出發了。”余北道。
陳惜墨撇,“半個月還快?”
“你不知道,這是個大工程,去的話可能要在那邊待兩三年,總要代一下工作,理好手里的事才能走吧。”余北道。
陳惜墨微微睜大眼,“去這麼久?”
“嗯,真是舍不得齊教授。”余北嘆了一聲,憾道,“本來我也想去,但我家里人不同意。”
一個人的青春才幾年,要拿出來三年待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墓地所在的地方環境荒涼惡劣,古墓歷經了幾千年,損壞嚴重,坍塌的況時有發生,危險重重,余家自然舍不得余北這獨苗。
陳惜墨聞言目中過一抹沉思,沒說話。
晚飯是十點左右結束的,周栩喝了不酒,但狀態不錯,還要請明左和陳惜墨去K歌,被明左拒絕了。
眾人在餐廳外互相道別分開。
明左喝了酒,陳惜墨開他的車送他回家。
“晚上住哪里?”陳惜墨問道。
明左喝了不酒,他越醉眸越深暗濃郁,靠著椅背的姿態比平時慵懶些,聞言轉眸看向陳惜墨。
若不是親眼看到,陳惜墨本也看不出他喝了那麼多酒。
男人幽幽看著,聲音比平時更磁低沉,“去東塘玫苑。”
他平時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