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墨想起什麼,忙道,“你肩膀、上點藥。”
明左看著,眼神包容,低笑道,“不疼。”
陳惜墨嚨卻有些哽塞,當時有點失去理智,咬的很重,他說不疼不是安,是因為他過更重的傷,本不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
這兩年也過的很驚險吧,剛才匆忙一瞥,看到他肩膀上多了一條很長的傷疤。
微一點頭,“路上小心。”
說完,沒再遲疑,轉向著樓上走去。
上了樓,元父的電話也剛好打過來,“惜墨,你到家了嗎?”
陳惜墨笑道,“剛剛進門。”
元父覺得很過意不去,“我不知道阿左在家里。”
弄得好像,他和明左一起騙人家小姑娘。
他是想陳惜墨的,便借著朋友送東西這個機會,想讓去家里,等吃飯的時候再給明左打個電話,順便讓他們見個面。
現在也見到了,卻變了質。
陳惜墨聲音輕快如常,“元伯伯不用解釋,我相信您。”
元父嘆笑一聲,“要是知道他在家,我一早就把他攆出去。”
陳惜墨想到被嫌棄的明左,忍不住想笑,“他沒做錯什麼,您不要怪他了。”
“我怪他沒關系,你不怪他就好!”元父語氣一頓,變的語重心長,“惜墨,我知道你經歷過的苦,所以我也從來不敢說讓你再和阿左在一起。但是我說他幾句你都心疼,你真的能放得下他嗎?”
陳惜墨沒說話。
元父聲音寬厚溫和,“咱爺倆不說這個了,你和阿左在不在一起,也不耽誤咱們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把你當自己的兒。”
“我知道,您對我的好,我都清楚。”陳惜墨乖巧溫的笑。
“晚上都沒來得及吃飯,等下次你再來。”
“好!”
兩人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陳惜墨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開門聲。
以為是宋雨涵加班回來了,抬頭看去,才發現是何夕。
陳惜墨起走過去,“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吃。”
“你還沒吃飯?”
何夕一邊換鞋一邊皺眉,“我去看看冰箱有什麼,我給你做。”
陳惜墨道,“別做了,你陪我出去吃。”
“我做的比外面的好!”何夕自信的勾笑了一聲,“很快就好。”
兩人進了廚房,何夕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東西不多,炒個青菜,再做個牛面。”
陳惜墨幫忙打下手,問道,“你工作怎麼樣?明非沒為難你吧!”
“沒有!”何夕淡聲道,“他不經常來公司。”
從那天開完會見過明非以后,就沒再見過他,聽說公司有其他負責人,明非待在碼頭那邊的時間更多,不經常過來。
“那就好!”陳惜墨放心了。
何夕問道,“晚上加班了?”
“沒有啊!”
“那怎麼沒吃晚飯?”
“我去元家了,幫元伯伯看了點東西。”陳惜墨隨口道。
何夕作一頓,轉眸看向陳惜墨,冷笑道,“看東西是假,撮合你和明左是真吧?”
陳惜墨垂眸道,“長輩的心思可以理解。”
何夕淡聲道,“你最好堅定一點,別重蹈覆轍,想想當初他那麼決絕的離開,你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陳惜墨眸變的幽暗,極輕的道,“我知道。”
*
次日,陳惜墨在工作室看到明左時,和往常一樣微笑打招呼,“你這比我上班都準時!”
明左抬眸看向,早晨明,他眉目如被晨照耀的山泉一般清冽深邃。
陳惜墨在他的注視下,目閃了一下,“干嘛這樣看我?”
他語調低沉的開口,“你和那個何夕住一起?”
陳惜墨點頭,“算是吧,住我和雨涵的樓上,怎麼了?”
明左垂下眸子,遮住眸底的一鋒芒,淡聲道,“沒事。”
陳惜墨便也沒再問,過去和他一起做事。
兩人正忙的時候,有人敲門。
陳惜墨抬頭,“請進!”
來的人是樂涵,目掃過桌案后的男人,拿著一瓶咖啡徐徐走近,“惜墨,我姑姑從圣保羅帶來的咖啡,送給你嘗嘗,謝謝你把代言人讓給我。”
樂涵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新做的頭發,蓬松的散在肩膀上,配著一套C C家的子,清純靚麗。
“是我自己不想做代言人,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平時也不怎麼喝咖啡,放我這里浪費了,你還是帶回去吧。”陳惜墨客氣笑道。
“哪有送人東西還帶回去的?”樂涵笑容和,語氣稔,看上去十分親熱,和那天在會議室里的樣子大相徑庭。
兩人說話的時候,明左一直專心做事,頭都沒抬。
樂涵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向著工作臺走去,仔細的看那幅仕圖,眼中帶,
“衛雍的仕圖,僅存的完整版,國寶級別,真是難得一見!”
說完本來想等著明左問對仕圖也興趣,誰知道男人像是沒聽到一樣,正眼都不看。
樂涵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衛雍的仕圖有個極大的特點就是用大膽,冷暖調的撞非常明顯,卻一點都不突兀。但是這也為修復造很大難度,好多人在還原配上就不著頭腦,我爺爺曾經參與過這幅圖下冊的修復,還算有點經驗。”
說完,陳惜墨和明左都沒接話,房間里雀無聲。
很安靜,也很尷尬!
樂涵訕訕一笑,只得給自己找臺階下,轉頭問陳惜墨,“惜墨,我說的對不對?”
陳惜墨一副天真的樣子,贊同的點頭,“很對,還有呢?”
樂涵,“……”
哪里懂古畫的修復,就昨天問了爺爺幾句,補了些這方面的知識,現在再讓多說,也說不出來了。
“還有就是、我看你們修復的辛苦的,需不需要我幫忙?”樂涵腦子也轉的快,立刻就把話題又引了回來。
看向明左,目溫炙熱,“這幅畫是你的嗎?聽惜墨說你急著修復好,我可以幫忙,算是謝你上次幫了我,不然我被那種重的瓷砸中,肯定會傷。”
陳惜墨暗暗挑眉,原來還有英雄救節呢!
明左這才抬頭看樂涵,只是眸淡漠疏冷,“我沒注意當時救的人是誰。修復畫有陳惜墨就行了,別的人我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