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塞半天,心道: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把謝藺當香餑餑,死死著不放麽?早就有新的郎婿目標了!
謝如琢平安坐上馬車,紀蘭芷趕開他的袖,查看抓痕。
小娘子的指甲尖銳,小孩的皮又,輕輕一掐也能破開兩道紅印。
看著小孩臂彎上見的傷痕,紀蘭芷聲問:“琢哥兒,疼嗎?”
謝如琢搖搖頭:“紀姨母,我不疼。”
盛氏心疼地幫謝如琢上藥,又不好在背地裏說其他小輩的壞話,只能連連小郎君的臉,哄他:“哎喲,我們琢哥兒真是吃了苦頭!”
謝如琢的臉蛋發燙,他一邊照顧,一邊安長輩。
他在心裏悄悄說,琢哥兒一點都不苦,他很高興。
……
馬車繼續往城門口行去。
山路崎嶇,初夏天氣又有些悶熱,小孩們玩了一會兒,各個犯困,很快便倒在墊上睡著了。
等到了宦與宮人設下圍幃行營的時候,已是夜霧冥冥。
今日行路辛苦,衆人風塵仆仆,皇帝便下旨各自安置,待明日再設宴飲酒。
謝藺從前,他同劉管事打聽到親子去了紀家,擰了擰眉心。
看來他得親自去找紀二娘子一趟。
面容冷雋的郎君掀袍上馬,長輕夾馬腹,健馬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刺而出。
夜風冷冽,吹起郎君緋袍,吹他用竹木簪束起的發。
深山老林,夜便漆黑一片。到都是飛禽走的嗥,鬼氣森森。
幸好遠方有營地篝火照明,亮堂,不至于迷失方向。
謝藺一騎絕塵,快到侯府帳篷的時候,他才仰減速。
馬駒的速度慢下來,謝藺氣定神閑地朝前行去。
夜霧濃重,他眸輕掃,忽然看到一道稔的影。
庭燎營火旺盛,赫炎明熾,照亮那一抹梧枝綠的擺。
夏搖曳,紀蘭芷轉過,迎風站著,猶如一株濯水而出的芙蕖,裊裊婷婷。
低頭和孩子說笑,笑鬧聲不斷,闊葉豆娘的銀簪流轉黃燦燦的輝。掌大的小臉雖被面紗遮掩,卻也能看到那一雙顧盼生輝的杏眼。
聲音和眉眼……都肖似故人。
謝藺怔住,不敢驚擾,生怕這是夢一場。
他指骨攥,竟有點發抖。
最終,謝藺還是勒住韁繩,翻下馬,快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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