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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5章 兵卒失蹤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sto🍍.com
張亮雖然從未參加水師的戰鬥,但在長安的時候卻時常見到水師戰報,往往一隊兵卒便能滅殺一個部落、一團軍隊便能顛覆一個番邦,無往而不勝。
唐軍甲械,甲於天下!
所以聽聞程公穎之言,張亮也覺得憑藉自己麾下數百親兵,足矣滅殺「巫族」、威震海島,縱然沒有火,可強弓勁弩、鐵家、橫刀長戈,又豈是茹飲、不遮的土著野人可以抵擋?
傍晚時分,張亮派人將習君買來,一口答應不將船上貨於呂宋島販賣,由自己人駕船返回長安。
習君買心中狐疑。
如今海貿雖然有水師護航,安全大增,但水師能防備的是海匪盜寇,卻不能防備天氣變化、狂風巨浪,無論是華亭鎮亦或是廣州,距離呂宋島皆千里之遙,一來一往,風險極大,所以但凡腦子沒犯病,都應當繳納商稅之後將貨就地販賣。;
不過水師上下對張亮絕無好,他也不例外,懶得管張亮的閒事……
到了晚上,負責看護商船的公孫節便來到總督行轅。
張亮對這個義子很是倚重,關切問道:「水師那幫混帳沒難為你吧?」
前些年,顧燭率死士潛華亭鎮刺殺房俊,事敗之後逃不得,正是張亮指使公孫節趁著大雨予以營救,事後公孫節不敢公然面,便姓埋名藏於國公府邸之中,此番出海,張亮手下無可用之人,才將其帶了出來。
此番出海,公孫節負責押送商船,風吹日曬之下皮黝黑、筋骨結實,平添了幾分剽悍之氣。
公孫節灌了一大杯水,抹著鬍子上的水漬,笑道:「義父放心,縱然有些小委屈,孩兒也得住!」
張亮欣然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回,咱們父子一起干一樁大事!」;
公孫節眼睛一亮,忙道:「義父但有所命,孩兒赴湯蹈火、無有不從!」
「好!」
張亮將程公穎進來:「將咱們的計劃告知於他!」
「喏!」
程公穎便將公孫節帶到輿圖前,將計劃詳細說了。
公孫節興莫名,大道:「娘咧!老子早就夠水師那幫混帳東西,此番定要隨義父開疆拓土,打出一片咱們自己的天下!」
程公穎對這個夯貨極度無語:「你上哪兒打自己的天下?整個天下都是大唐的!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為唐土!只要是大唐想攻占的地方,攻無不克!這大洋之上,所有海島盡在皇家水師威懾之下!還大一片自己的天下,你想造反嗎?」
「造反就造反!」
公孫節渾然無懼,瞪著眼睛:「就不信咱們躲在那海島之上,水師還是盡起艦隊來攻打咱們?那裡四暗礁、湧,即便敢來,也他來得去不得!」;
程公穎懶得與這個蠢貨多費舌,他怕張亮被這似蠱,趕勸諫道:「大帥莫聽這廝胡言語,咱們去攻打海島可以,可萬萬不能有自立為王之心!水師之強悍有目共睹,咱們區區數百人,如何抵擋其堅船利炮?」
自房俊重組水師,花費重金於造船、裝備火,橫行大洋大大小小的戰鬥未嘗一敗,當年太宗皇帝百萬大軍征伐遼東,圍困平穰城數十日而不克,無奈不得不班師回朝,結果蘇定方帶著水師一頓大炮將平穰城轟個稀爛,覆滅高句麗……
在大海之上,水師所向無敵、不可戰勝。
張亮著下鬍鬚,若有所思:「且先不說其它,攻克此島為當下之首要!公孫節,馬上採買清水、糧食、藥,將咱們的船都組織起來,這兩日天氣晴好之時,便即出發!」
「喏!」
「約束好下邊的弟兄,萬萬不可使消息走!」;
「義父放心!」
「說了多次了,軍伍之中莫以父子相稱,要稱職務!」
「喏!大帥!」
「去辦吧!」
……
習君買坐在他的艦船上,船隨著海浪微微起伏,整個人卻紋不,數年水師的歷練,早已將他打磨一個水戰高手,有時候甚至在想將來退伍,乾脆就去江南船廠買上幾艘漁船,沿著倭國航線一路向北去往那等鯨濤鼉浪的海域捕獵鯨魚,或許也能見識一番「大鵬一日同風起」的盛況。
楊胄走進船艙,習君買趕起施禮。
隨意擺擺手,楊胄坐到桌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乾,笑呵呵問道:「聽聞咱們那位總督這兩天背著人搞小作?」
習君買坐到對面,頷首道:「大肆採買日常用品,又往那幾艘貨船上補充很多淡水,甚至還僱傭了幾個呂宋島附近的漁民。」;
唐軍沿著海上航線每至一,首要便是花費巨資在當地收買眼線,無論哪一方勢力都採取滲方式,確保其地任何局勢變化以及風吹草都盡在唐軍掌握。
憑藉此等方式,在武力、金錢開路之下,無往而不利,各地的部落、酋長們尚在懵然之時,整個勢力便已經被滲了篩子。
強大的報系統,也是水師戰無不勝的基本因素之一。
當張亮及其麾下親兵在碼頭附近自以為的四下活,消息早已送到習君買的面前。
「呵呵,這是要幹大事啊!」
楊胄嘖嘖,想了想,問道:「你說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習君買搖頭,執壺斟茶:「隕國公素來桀驁,才能非凡,若非貞觀朝有人舉報他豢養死士、意圖不軌,從而遭太宗皇帝打,今日之就絕不僅於此,他想幹什麼,末將猜不到。」;
貞觀勛臣之中,張亮與段志玄年紀最小,比李勣、張公謹還年輕好幾歲,很多時候場之上的年齡極為重要,將那些老的熬死了,地位自然而然便提升。
可惜張亮屢屢犯錯,甚至在站隊這等大事上也稀里糊塗,這才導致今日之窘境。
但其人之才能卻不可小覷,畢竟曾是被李二陛下任命為一路總管之人,豈是無能之輩?
楊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道:「那就不猜,讓他自己去折騰吧,只要不是投敵叛國、扯旗造反,就都由著他。」
畢竟是呂宋總督,替天子牧守一方,面與權力總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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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之後,張亮派人將習君買請到總督行轅,見到同行的還有楊胄,頓時吃了一驚。;
波斯海戰早已傳遍大唐,是役之中楊胄之表現可謂出類拔萃,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幾乎全殲大食國水軍不說,還迫尸羅夫港總督簽署其喪權辱國之條約,使得楊胄一躍為水師之中舉足輕重之人,與劉仁願並稱「水師雙壁」,聲一時無兩。
這人何時從波斯海來到呂宋,自己居然懵然無知……
因為正綢繆大事,出現這等意外,難免心中惴惴,唯恐對方對自己不利。
相互見禮,落座之後,張亮對楊胄道:「卻不知將軍何時抵達呂宋?哎呀呀,事先也不告知一聲,本也好略備薄酒,以盡地主之誼。」
楊胄客氣道:「豈敢勞煩鄖國公?末將此番回京述職,船隊途徑呂宋略作休整,倒是末將未能第一時間前來拜會鄖國公,失禮之,恕罪恕罪。」
兩人寒暄一番。;
習君買略有不耐,直愣愣問道:「不知國公召見末將,有何吩咐?」
張亮面容一整,神嚴肅:「本麾下一親兵失蹤兩日,遍尋各不見蹤跡,今日有人來報,說是被『巫族』之人所虜獲,企圖敲詐勒索本。」
回頭,衝著門外道:「將人帶進來!」
程公穎從外而,手裡提著一個人的脖頸。
楊胄與習君買對視一眼,後者起,上前查看稍許,搖搖頭。
此人材瘦小、皮黧黑、髮蜷曲,典型的南洋人特徵,上鮮淋漓、殘破不堪,顯然遭過極為殘酷的刑罰,卻是熬不過已經死了。
程公穎將人丟在地上,又拿出一張紙,遞給習君買。
習君買接過,細看,上面歪歪扭扭的漢字,的確是一份勒索錢帛的書信,提及若唐人想要贖回兵卒,需繳納贖金一萬貫……;
習君買不以為然,將書信遞給楊胄,自顧坐下喝茶。
楊胄掃了一眼,已經明白這麼回事。
綁架?勒索?
死無對證,張亮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而且,張亮的意圖已經很是明了……
果然,張亮沉著臉問道:「那親兵追隨我多年,猶如子侄一般,我不能見死不救。此事,還是要擺兩位將軍,即刻發兵,拯救我大唐兵卒於危厄之中。」
楊胄嘆氣,道:「事蹊蹺,死無對證,水師自有軍紀,焉能如此輕率發兵?鄖國公說說吧,到底意何為?」
你到底想幹什麼,敞開了說吧。
張亮也不藏著掖著:「既然水師不救,那本親自去救!區區蠻族,居然抓捕大唐兵卒以作勒索,若不能予以雷霆打擊,勢必大大折損大唐天威!」
什麼死人,什麼書信,都不過是藉口而已。
給水師一個臺階,讓水師有理由置事外,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