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面不控地蔓延起來。
心臟胡地跳著,咚咚咚地像在腔里打著鼓,半點不講武德。
池音音有些不自在地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眼神閃爍著,不敢再看他。
“那……那你可記得,我這可是救命之恩,你幫我查清楚池氏破產的事兒,幫我對付魏兆恩,不過分吧?”
“嗯,不過分。”
他好脾氣地應著,卻又突然俯下,直直對上的眼睛。
“但是你躲什麼?為什麼不敢看我?”
“……”
怎麼回事,臉又開始發燒了。
池音音咬了咬,抬手捂在他臉上試圖將人推開。
“誰不敢看你了,我是累了,我得睡了!”
試圖推開,男人卻像大狼狗似的,強勢湊了過來。
低頭在瓣親了親,他的臉埋在頸窩,深吸了口氣,而后才低低道:“睡吧。”
傷,本就失過多,這會兒確實有些神不濟。
池音音乖乖閉上了眼睛。
很快睡了過去。
只是,沒幾分鐘,突然睜開眼睛,有些慌地四張著找他:“夜云凜。”
夜云凜就坐在旁邊,對上驚慌的眼神,立刻道:“我在。”
池音音定定看了他幾秒,很快又閉上眼,安心睡了過去。
夜云凜怔了怔,就坐在原地,靜靜看著的睡。
池音音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后。
病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恰好被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夜云凜看了一眼,起去開門。
待看清門口的人后,他微微皺了皺眉:“四姐。”
門外的人手中提著一大堆東西,聲音很是溫和地和夜云凜打了聲招呼,而后隨著夜云凜一同進了病房。
池音音聽見“四姐”后,很有些詫異。
待看見進來的人確實是夜雨瑤后,心中更是難掩驚訝。
按理說夜云凜是最恨向茹萍的,和那一派系的人可謂不死不休,甚至向茹萍的親孫子夜星躍都剛間接死在夜云凜手里。
夜雨瑤是向茹萍的小兒,夜云凜怎麼會稱呼為四姐?
哪怕是夜儀玲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姐,夜云凜也向來都是直呼其名的。
夜云凜示意池音音:“四姐。”
池音音著頭皮:“四姐。”
夜云凜又道:“我朋友,池音音。”
池音音:“???”
猛地抬頭看向他。
朋友?!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夜云凜微微側了側頭,避開了的視線,低咳了一聲。
池音音看見他耳垂微微紅了紅。
咬了咬,沒好意思當著夜雨瑤的面追問。
夜雨瑤含笑看著兩人,溫地看向池音音:“都是自家人,那我就你音音了。我聽說你為了云凜了傷,你苦了。我給你帶了些補品,等出院了,好好補補。”
夜雨瑤的態度很溫和,相貌也生得溫婉大氣,只是聲音和一般人的聲音不同,有些啞。
池音音看出眼中的關心,笑著:“四姐你太客氣了,人來了就好。”
夜云凜接過夜雨瑤帶來的一大堆補品,放在一旁。
夜雨瑤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細細問了池音音的傷勢,認真叮囑了好些。
臨要走,才突得看向夜云凜:“和夜家……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夜云凜沒否認。
夜雨瑤靜靜看著他。
“今天,是老爺子讓我來的,想讓我勸勸你,能退一步是一步。他年齡大了,不想看著下面的兒孫鬧這個樣子,這次,看著誠意倒是足的。”
夜云凜冷笑了聲。
夜雨瑤嘆了口氣。
“人們總喜歡替人輕易原諒,了委屈的人更委屈。”
池音音聽得,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夜雨瑤。
倒是難得能說句公道話。
難怪夜云凜對不一樣。
夜雨瑤又輕輕笑了笑:“不過呢,我也是趁這個機會,來看看音音。小姑娘吃了大苦頭,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池音音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夜云凜看了一眼,輕輕“嗯”了聲。
夜云凜親自出門送夜雨瑤離開。
等到他一回病房,池音音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你和你四姐,關系好像不錯?”
夜云凜在旁邊坐下:“是夜家我們這一輩里,唯一的正常人。”
“當年我媽和老爺子鬧得僵,夜譽和夜儀玲站隊老爺子,為了自保,不惜和自己親媽劃清界限。可笑的是,我媽之所以爭,為的卻是這些孩子。”
“我從小就經歷過許多次向茹萍的暗殺,四姐那時候不忍心,救過我兩次,但換來的是被向茹萍打到毀容,連嗓子也哭壞了。”
池音音震驚:“這也太慘了,被自己親媽打這樣!難怪我看說話聲音有點不對勁,額頭上那縷挽著的頭發,應該就是為了遮的疤?”
池音音想到沈玉蕓對自己做的那些事,頗有些同病相憐的覺。
夜云凜淡淡道:“很早就嫁去了國外,基本上不回國。我偶爾會去看看,這次回來,大概是為了參加夜星躍的葬禮。”
池音音聽著,乖乖點頭。
然而,手指像是擰麻花似的,絞在一起,有些言又止。
夜云凜一把將的手指握在掌心,玩味道:“耍雜技呢?”
“我哪有!”池音音掙了掙,想把手回來,然而他收手指,愣是沒。
夜云凜:“想問什麼就問!”
池音音臉紅紅:“還不是你……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朋友之類的……我什麼時候你朋友了……”
越說聲音越低。
夜云凜一下,無從躲避,只能仰著臉看向他。
夜云凜:“你不愿意?”
池音音:“那……那倒也不是。”
說完,就忍不住有些懊惱。
他甚至都沒有正式表白!
承認自己有點沒骨氣了!
又忍不住道:“你……你突然這樣,該不會是因為我救了你,你要以相許吧?”
夜云凜:“不是你說的嘛,愿意為我舍了命的人多了,不是每個我都睡過。怎麼,不相信自己是特別的?”
“……”
池音音有些傻乎乎地看著他。
幾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于里不是嘲諷就是打擊的夜云凜而言,這句話幾乎算得上是話了。
……
一室糜逐漸平息。
人不耐煩地推開趴在自己上的男人:“滾。”
男人也不生氣,翻開靠坐在床頭,出煙點燃:“脾氣這麼大?出什麼事了?”
擰了擰眉:“得到你管嗎?”
裴琳劈手奪過他指尖的煙,了一口。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裴琳瞥了眼,發現是媽媽的電話。
接起,那頭的人聲音溫和:“琳琳,該試的你也都試過了。國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給你安排了明天的飛機接你,你該回來了。”
裴琳頓時聲音尖利:“是他的打算?我不回去!我絕不會就這樣回去的!”
裴媽媽嘆了口氣:“琳琳,云凜的格你知道,他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裴琳冷笑:“我的格你也知道,我絕不答應!”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氣得將電話狠狠朝著遠砸了出去。
旁邊的男人看著的行為,挑了挑眉:“不如說說怎麼回事,也許我能給你出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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