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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3章 生產關係

  「生產力？」

  房玄齡捋著鬍子沉不語，兒子今天說的話聽上去不難理解，但深思下去，卻每個字都不簡單。

  「生產力是指人類改造和利用自然以創造社會財富的能力，是推歷史前進的決定力量。它不僅是社會存在和發展的基礎，還標誌著人類改造自然的實際能力和水平。」  想知道後續發展，請訪問ⓈⓉⓄ５５.ⒸⓄⓂ

  「人類？」

  「改造和利用自然？」

  房玄齡瞪著眼睛，有些理解不能。

  房俊則不管他能否理解，續道：「生產力有三個基本要素：勞者、勞工和勞對象。勞者是有生產經驗和勞技能，能在社會生產中從事勞的人；勞工是勞者用來作用於勞對象的工；勞對象則是勞者通過勞工進行加工的質材料。」;

  房玄齡：「……」

  你在這說什麼天書呢？！

  「勞者在質文明和神文明產品生產創造過程中，形的勞互助、合作關係做生產關係。生產工標誌生產力水平，生產力水平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房俊侃侃而談。

  房玄齡已經徹底懵了，「質文明」也好，「神文明」也罷，他頭一次聽聞這樣的詞彙，固然陌生，但以他的智慧，略作思索也能明白其中含義。

  但是什麼生產關係、經濟基礎，則一時間難以理解……

  「我所要做的，就是改善大唐的生產力，改變大唐的生產關係，從而夯實大唐的經濟基礎，徹底改變大唐的國家系！」

  前後對照，房玄齡勉強聽得懂：「什麼樣的國家系？」;

  房俊信誓旦旦、擲地有聲：「國家資本主義！」

  房玄齡：「……你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

  高公主沐浴之後換了一件輕薄的紗，正坐在梳妝檯前往臉上塗抹護的膏油，見到房俊得意洋洋的走進來，奇道：「不是與父親聊天嗎？回來的這麼快。」

  見過父子關係好的，但是如房玄齡、房俊父子這般默契、親和，仿佛知己好友一般，簡直絕無僅有。

  畢竟世人講究的是「抱孫不抱子」，隔代親才是真的親……

  所以平素父子兩個聊天都會不經意便忘了時間，輒聊上一個時辰，今日卻只聊了沒一會兒，有些意外。

  房俊嘿嘿一笑，上前站在高公主後，右手從瓷瓶里蘸了一些膏油，兩手互均勻，細緻溫的塗抹在白皙細的脖頸上，順帶著按。;

  「父親大抵是年紀大了，現在愈發好為人師，逮著機會便教育我一番，剛才我給他出了個難題，大抵十日八日不會再煩我了。」

  什麼「生產力」、「生產關係」、「資本主義」，後世經了完整教育的人都未必闡述清楚，更別說唐人了。

  再者，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大唐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政事堂也好、軍機也罷，並不能真正改變皇權制。

  而大唐想要發展出真正的資本主義，則需要高歌猛進的狀態下至五十年的積累。

  任重而道遠……

  高公主哭笑不得：「你瘋了吧？這般為難父親，簡直是個不孝子！」

  房俊從鏡子裡端詳著花容月貌的容，在脖頸上塗抹膏油的手不由自主的沿著襟領口了進去，握住一團盈，俯湊在晶瑩如玉的耳朵旁，輕輕吹了一口氣。;

  「自古忠孝難兩全，微臣既然疏於孝道，那就全力效忠殿下吧！」

  高公主渾發，向後倚靠在郎君懷中，星眸如水、吐氣如蘭，著道：「你該不會也這般效忠皇后吧？」

  孰料郎君既未尷尬、更未生氣，反而興致發，不吭聲但作卻不停……

  高公主頓時又又惱，咬著銀牙低聲罵道：「你個臣，果然對皇后有覬覦之心！」

  旋即發現軀已經被房俊抱起向臥房走去，驚呼一聲雙臂環住郎君脖頸，嗔道：「你先住手，將事代清楚！」

  房俊不停，笑道：「我既然是個臣，且先糟蹋了你這個公主再說！」

  「哼哼，被你糟蹋的公主還了？」

  「殿下是否自願被微臣糟蹋？」

  「你休想！」;

  ……

  夜半之時，微風送涼、星月無痕，一場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雨水洗淨庭院中花樹的枝葉，自巍巍的葉片滴落，滋潤泥土。

  *****

  一場颶風襲擊了林加延灣。

  颶風之後，張亮一袍、在侍從的簇擁下視察新建的港口，發現損毀並不嚴重，諸多設施已經投使用，原本蝟集於港口之躲避颶風的貨船紛紛靠上碼頭，用吊桿將船上貨卸下，用馬車運到倉庫。

  泥濘的場地並不能阻擋呂宋島的土著，無以計數的土著來到碼頭附近的集市，或採買唐人貨，或販賣呂宋島的特產，採買時用以結算的大多是黃金，而販賣特產收貨的卻大唐的「開元通寶」。

  不過呂宋島的土著、酋長們並不在乎這些，島上盛產黃金，大山里隨便都能尋到一礦脈，數百年來每個部族都積攢了大量黃金，可當大家都有黃金的時候，黃金卻換不到東西了……;

  幸好唐人來了。

  唐人帶來的瓷、華麗的綢、晶瑩的玻璃，每一樣都讓土著酋長們嘆為觀止、奉若神。

  至於潔白的紙張，起初的時候在呂宋島是沒有銷路的，土著們不會買，甚至白送都不要，因為……他們沒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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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後來，唐人學者開始在島上建學塾、授文字，這讓土著們趨之若鶩，酋長們更是將子孫全部送學塾，識漢字、說漢話、讀漢書，因為每一年學塾大考，績優異者會得到前往大唐求學的機會。

  那可是大唐啊！

  傳說中城闕高聳、繁華錦繡的神仙之地！

  一個生於山野叢林當中、與毒蛇猛為伍的「野人」，得是祭拜了多神靈才能休來這等福分？;

  於是，無論是潔白的紙張還是各種書冊，在呂宋島暢銷風行。

  張亮對此是很有些無語的，那些「大唐文化振興會」的員們用各種話蠱土著，推銷的書籍僅限於那些經史子集、詩詞典章，學塾之中更是只教諸如《三字經》《史記》《春秋》之類，數學、理、化學等等學科一概沒有。

  在張亮看來，這是無比正確的。

  站在人熙攘的集市外，回首向不遠港口蝟集的船隻，張亮深有會：儒學造不出戰船、更造不出火，但是能讓土著學會「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不要整日裡打打殺殺，要惜生命、珍惜生活，努力去提升個人之修養，要「仁世人」。

  在大唐的領導之下，一起步幸福生活……

  呂宋島上以往時常出現的部落火併已經逐漸消失不見，大家都在學著唐人教授的規矩儘可能的商量，商量不來的時候，也爭取尋找唐人員理糾紛，而不是以往那樣輒開戰。;

  一旦雙方達和解，駐守林加延灣的唐軍就會負責監督執行，若是其中一方背棄合約、自食其言，唐軍便會對其施以雷霆打擊。

  所以，土著們也越來越懂規矩，不人甚至買一本《貞觀律》回去，花錢聘請唐人翻譯逐一解讀……

  如今，土著們更是意識到人口的重要，再不是輒火併打殺，而是老老實實的種地、開礦，將糧食、礦產賣給唐人，買來各種稀奇好用的生活用品，然後努力生孩子。

  孩子多了才能種更多地、開更多礦，從唐人那裡買來更多的好東西，過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對於張亮來說，這是一個絕對新奇的世界，與他思想之中的開疆拓土完全不同。

  皇家水師本不在乎占領土地，因為有限的唐軍不可能保護每一寸占領地，與其將兵力投到一次又一次土著反抗的戰鬥之中，還不如針對當地部落的不同實力「扶弱鋤強」，使得唐軍永遠站在「被需要」的地位，立於不敗之地。;

  真正的目的，則在於瘋狂的傾銷。

  大唐國境之所產出的任何工藝品，都會被海商運出來以十倍、甚至百倍的價格傾銷到航線所至的每一地方，換回黃金、白銀、各種各樣的珍貴資。

  大唐的財富呈現炸增長之趨勢。

  如此延續十年、百年，整個世界的財富都將為大唐所掠奪，到那個時候，普世之下，還有哪個國家可以挑戰大唐之權威？

  水師，正在做著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偉業。

  當然，張亮絕對不會對水師表達哪怕一分一毫的好。

  不遠的港口，一支十餘艘戰船組的艦隊正緩緩靠港，潔白的船帆在藍天碧海之間分外醒目，猶如飛翔的海鷗。

  沒過多久，一員頂盔摜甲、軀雄健的年輕將領快步而來，到了近前施禮：「末將習君買，見過總督！」

  張亮不以為然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沒辦法，自他踏上呂宋島的土地那一刻才知道，名為總督，實則卻連水師的一艘戰船都無法調，堂堂封疆大吏、牧守一方，卻猶如困囿於海島之上的囚徒，制。

  怎可能對水師有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