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回過神來,側目看過去,江愉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邊來。
他一將橘子遞到沈言眼前,傅星寒的視線立刻跟過來了,目幾乎長到了江愉辰上去。
沈言確實不討厭吃水果,但橘子其實不大吃,本來想婉拒,注意到傅星寒跟司穎穎都看過來了,還是手接了。
拿著橘子吃了一塊,出聲道謝:“謝謝江醫生,很甜。”
傅星寒冷呵了一聲,臉上只差沒寫上大寫的“可笑”兩個字了。
司穎穎笑著看向這邊,怪氣開口:“江先生跟沈小姐,看著關系真好,一定認識很久了吧?我哥哥平時都不幫我剝橘子的,看著真讓人羨慕。”
江愉辰有些詫異地看:“我剛還聽司小姐沈小姐‘嘉月姐姐’,原來認識啊。”
司穎穎面上笑意凝住,面尷尬了起來,隔了片刻才有些不大自在地解釋:“我認錯人了。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這位沈小姐我之前也見過的,不是嘉月姐姐。不過沈小姐跟江先生,看著真是相談甚歡。”
司夫人喝著茶,面掩著一不悅,看出來司穎穎這是在故意挑事。
江愉辰手上繼續剝著橘子:“司小姐說笑了,倒是司小姐跟傅先生,之前認識嗎,看著真是一見如故得很。”
傅星寒面上的表更難看了,司穎穎還沒聽出來江愉辰這話里的嘲諷,應著:“還好吧,我跟星寒哥認識很多年了。
說不上一見如故,是一直都很。以前小的時候,我哥哥就經常帶我來傅家。”
江愉辰點頭:“原來這樣,司小姐還有哥哥?我跟我爺爺出來得,倒不大清楚。”
氣氛陷了短暫的沉寂,司穎穎面算是徹底僵了。
但凡跟司家有點來往的,誰不知道,司董事長的長子司燁,是司家的親生孩子。
但司穎穎,卻是當年司家鬧的一個烏龍。
司董事長的小兒很小的時候就弄丟了,后來歷經周折找到了司穎穎,以為是司家丟失的兒。
可之后時隔半年,卻得知司穎穎并不是司家的孩子。
不過司夫人仁慈,想為自己丟失的兒積德,所以哪怕得知了真相,也還是沒有趕走司穎穎,算是認了這個養。
但司夫人認了這個養,不代表司燁就會認這個妹妹,這些年只有司穎穎上趕著司燁‘哥哥’,司燁從來不屑于一聲‘妹妹’。
所以江愉辰這句“司小姐還有哥哥嗎”,無疑讓司穎穎覺得打臉了,尷尬得很。
擔心眾目睽睽之下,自己養的份被人看輕了,想轉移話題,拿了個橘子遞向傅星寒。
“星寒哥,我剛做的甲,不好剝橘子,你可以幫我剝一個嗎?”
傅星寒看了一眼,心顯然不好,沒手去接。
他不冷不淡一句:“我不會。”不像有的男人,剝個橘子都能上趕著獻殷勤,好像別人都沒手似的。
一眾人都看著,司穎穎難堪至極地將手在半空中,又將手收了回去。
一旁的傭人立刻上前解圍:“司小姐,我來幫您吧。”
司穎穎將橘子遞給,語氣都有點快繃不住了:“謝謝阿姨。”
傅老爺子看了眼手上花花綠綠的甲,有些不大喜歡。
老人家畢竟七八十歲的年紀了,到底是比較古板,喜歡規規矩矩的孩子,不大能理解年輕人做甲之類的這些興趣好。
司穎穎約察覺到了老人家的視線,將手放到了沙發上去,十指握將甲藏了起來。
分明剛剛都還融洽的,怎麼覺,這江愉辰就是故意跟過不去的呢?
本來還想讓沈言難堪,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自作聰明去主搭話。
江愉辰看沈言手上的橘子吃完了,將剛剝的一個又遞了過去:“再吃一個。”
沈言來者不拒,照樣一聲“謝謝”,手接了過去。
這一次,司穎穎再也不敢怪氣了,擔心再像剛剛那樣,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傅老爺子還在不停說著:“司小姐學了編劇,聽說本事還不小,你手上不是要拍電影,愁著劇本還沒寫出來嗎?
我看不如就給吧,正合適,你們私下里也能多流流,這電影拍攝的事,司小姐在國外,想必也是學了不東西的。”
那邊熱熱鬧鬧說著,其他叔伯客人也都各自聊自己的去了,也沒什麼人再注意沈言跟江愉辰這邊。
江愉辰再遞橘子過去時,沈言出聲道:“我不用了,都快吃飽了,江醫生你自己吃吧。”
江愉辰將手上剝好的橘子,放到了茶幾上。
沈言掃了一眼,確定沒人看了,將手機拿出來,翻出跟沈宇很相似的那張照片,遞給江愉辰看:“江醫生,這好像是我弟弟,我覺得他有可能還活著。”
被傅星寒盯著,也不好去找沈宇,想著或許也能麻煩江愉辰幫忙找找。
畢竟之前那些年,沈宇的病一直是江愉辰在治療,他對沈宇一直很好。
沈言想想現在,能求助的人也沒有別人了。
之前打電話跟唐茹借錢,被傅星寒發現了,所以現在不想再去麻煩唐茹,擔心會給唐茹添。
江愉辰將手機接過去,將照片上那張男孩子的臉放大看了一眼:“是很像,我回頭幫你找找。你在哪拍到的,什麼時候拍的?”
沈言沒注意到傅星寒看過來了,低了聲音解釋:“就在江城城南,時間我不確定,這照片是別人拍的,大概就這幾天吧。”
話音剛落,傅星寒沉著臉站了起來。
傅老爺子面不悅:“你上哪去?這才說了幾句話,你就這麼沒耐心陪我這老頭子。”
傅星寒徑直走向沈言,眾目睽睽之下將拽起來,往后院走:“我有話跟你說。”
沈言蹙眉抓住了沙發邊角:“有什麼話在這里說就行了,我跟你之間沒什麼需要私下說的吧?”
“不行。”他語氣不好,將抓著沙發邊角的那只手扳開,拽著人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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