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的驚訝不比紀錦。

    還沒等問出什麽，池湛遞給一份資料。

    江萊翻開看，越看越驚。

    “笑笑以前是殺手？”

    “被我哥救，實際上是去殺我哥的？”

    “當時還睡了我哥？”

    簡直難以想象。

    江萊拍拍那份資料，問他：“為什麽之前，我沒看到這個？”

    池湛十分淡定，“沒查到這麽多，你想，你哥都沒找到，那個組織非常厲害，又，我也是費了些時間。”

    說起來，還是池一不願意待在北極，戴罪立功，正好讓他到逃亡到北極的人。

    才查到這個組織，順藤瓜的找到這份資料。

    巧合的。

    江萊聽完，有點不太相信。

    “怎麽什麽巧合都有利於你呢？”

    池湛勾起角，“可能因為我單純吧。”

    “……”

    你單純，世界上還有單純的人麽？

    江萊的關注點回到那份資料上。

    “我哥都知道了？”

    池湛點頭，“想必你外公已經把這份資料給他了。”

    江萊：“我外公也有這份資料啊，原來不是巧合隻優待你。”

    “我給的。”

    “……”

    池湛笑，“不用謝。”

    江萊就知道，他是唯恐天下不。

    “我哥不會死在笑笑手裏吧？”

    “那倒不會，現在也不是那個組織裏的人了，大炸就是為了假死。”

    那陳笑這個人……不對，應該說桑止這個人，心思很重。

    自詡有些小聰明了，但也沒發現有任何不對。

    哥已經夠聰明了，當時也沒看出不對。

    否則怎麽會那樣對待陳笑，看出喜歡，還故意去相親，迂回拒絕。

    “但也到了一些影響。”

    池湛平的眉心，“隻是沒完全失憶，有很多演的分，卻也有一些是真的忘了。”

    江萊：“比如？”

    “比如炸的事，記得不太清楚，殺薑南蕭的那事印象深刻，其他的部分，半真半假。”

    江萊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你調查出來的，可沒顯示那麽多。”

    “你咋能知道忘記了什麽，你也不是的腦子。”

    池湛道：“這份資料不是現在才到我手上的，是你妹妹去國外參加頒獎禮的時候我拿到的。”

    “那天晚上，陳笑跟妹妹喝酒宿醉，但晚上出門了。”

    “以前的組織，F國的負責人找，那對話傳到我耳朵裏，分析猜測。”

    江萊瞇了下眼睛，“而你現在才告訴我，才知會我哥？”

    “之前我還跟你說過我哥和陳笑的事。”

    池湛看著幽怨的樣子，笑了聲，“你當時懷著孕，這些事，我就沒說。”

    “你要不多咬我幾下，發泄心中不滿？”

    據他別有深意的語氣，就知道，那個“咬”字不單純。

    江萊不接他的話。

    問：“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哥呢？”

    “之前他對你態度不好。”

    池湛否認，“那倒是沒有。”

    “我也是想著讓大哥幸福。”

    “……”嗬嗬。

    他不說後邊那句話，就信了。

    江萊道：“我哥也沒那麽容易騙，隨他們吧，我管不著。”

    池湛靠近，嗓音暗啞，“嗯，你管我就行了，幫幫我，老婆……”

    *

    紀錦在霍清淮病房留宿。

    用被子隔出楚河漢界。

    “你要是越界，我就扣你的分。”

    霍清淮躺在一側，斜支著腦袋，含笑看著。

    “你這扣分，準備負到底麽。”

    紀錦：“那不是，你表現好，就加分。”

    “這樣啊，那加到多分，能滿意？”

    “大概可能也許，一億分吧。”

    霍清淮看靈狡黠的樣子，就知道在逗他。

    寵溺道，“行，你說的算。”

    紀錦了解霍清淮，才不信他說的。

    “再提醒你一句，你是追求者，不要跟我手腳的。”

    現在才說，剛才都沒真的推開他。

    霍清淮配合著：“好。”

    *

    這一夜，大多數的人都是安穩的，其樂融融的。

    唯有一。

    整個臥室跟被打劫了一樣。

    也確實在兩個小時前，薑南蕭和陳笑打了一架。

    臥室裏能砸的都砸了。

    最後兩人倒在七八糟的床上。

    雙方的服也是混不堪。

    呼吸急促，熱汗淋漓。

    卻默契的，都沒說話。

    許久之後，是薑南蕭的手機振，打破了冗長的沉默。

    男人坐起來，在一堆廢墟中，找到了手機。

    看到號碼，眸冷下去幾分。

    “說。”

    他一個冷質地的字落下，就覺腰間一，人的馨香鑽鼻腔。

    小手在他上。

    他眸暗了暗。

    電話那邊說完，等著薑南蕭反饋，但隻剩下沉默。

    “中隊，你還在聽嗎？”

    薑南蕭嗯了聲，也沒出手阻止。

    那邊覺得他的嗓音不對，但也沒多問，隻說正事。

    “那個組織沉寂多年又開始活，而多年前您救的那個殺手，也有了蹤跡，現在我們怎麽做？”

    “你怎麽不告訴他……”

    薑南蕭猛地扯開，轉過，掐著的臉吻了上去。

    阻止後邊的話。

    那邊聽到靜不對，趕掛了電話。

    旁邊的人問：“中隊怎麽說？”

    中隊什麽也沒說，但……

    中隊什麽時候有朋友了？

    *

    薑南蕭丟了手機，一把托起，一起跌到了床上。

    他由著纏上自己。

    沉沉黑眸盯著，問：“這次也是打算，睡完我就消失？”

    陳笑抬手，過他的眉眼，順著高的鼻梁向下，在他薄上點了點。

    “何必裝醉。”

    薑南蕭看著那隻手一直往下，勾住了腰帶。

    他麵不改：“這點事，也用的著你，繞這麽大的彎子。”

    他兀地一抖。

    眸更加沉。

    臉還是平靜，“你該慶幸，幸虧沒有傷害小錦，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陳笑笑出聲，用指甲輕輕刮過。

    看著他終於變了臉，才滿意。

    說道：“我的目標是你。”

    薑南蕭下去，“你倒是能裝。”

    陳笑咬在他的結上，“確實很能裝，你最清楚。”

    薑南蕭低頭掃了一眼，握著細腰的手，用了力氣。

    後半夜比前半夜更加彩。

    天亮起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才結束……

    醫院。

    紀錦砸吧著，手上也不老實。

    覺抱著一個溫熱的“娃娃”，但又理明顯，起來很帶勁。

    正當開心的時候，手腕忽地被握住。

    不滿的想甩開那個桎梏，好幾次不行之後，生氣了，睜開眼想看看怎麽回事，猛地對上一雙含笑的，別有深意的綠寶石般的雙眸。

    然後，看到他薄輕啟，吐出令赧的話。

    “果果，你越界了。”

    紀錦低頭一看，用被子隔開的楚河漢界，卻越過了那被子。

    此刻不僅躺在霍清淮這邊，還八爪魚一樣，都纏著他。

    所以剛才到的，不是夢裏的，是他的。

    “……”

    這一刻，隻想趕逃。

    卻被男人扣住。

    “果果，我越界了要扣分，但你越界了怎麽辦？”

    “……”

    紀錦說不過霍清淮，況且還是不占理。

    最後隻能耍無賴。

    “我定的規矩，我說的算。”

    霍清淮嗯了聲，“你說，我聽著。”

    “……”

    紀錦著頭皮說：“我什麽都能幹，但你必須遵守我的規矩。”

    “行。”霍清淮笑，“獨裁是吧。”

    紀錦雙手雙腳的推他，“說了多遍了，你現在還不能對我手腳。”

    霍清淮道：“你能不能稍微講點道理。”

    “不能。”

    “……”

    霍清淮幾分無奈，“好，你厲害。”

    “放開我。”

    “不放。”

    “……”

    紀錦罪惡的小手往他的腰間去。

    就在這時，一道冷淡的嗓音響起。

    破天荒地帶著一揶揄。

    “一大早就這麽有神，纏綿悱惻？”

    紀錦瞪了霍清淮一眼，要不是還顧及他的傷，早就更用力了。

    “我數數了，三！”

    霍清淮鬆開了手。

    紀錦趕跑去了衛生間。

    顧沉敘往病床前走了兩步，站定後，視線上下，打量他。

    似笑非笑的。

    霍清淮心好，打趣一句：“難得從你臉上看到表。”

    顧沉敘沒接話，上手給他檢查。

    霍清淮問：“不是說沒時間來景城？”

    “最近不是沒有大事不出寧城麽。”

    顧沉敘聽診，沒言語，還不讓他再說話了。

    等所有的檢查都做完了，他看了眼他後背的傷口，這才開口：“果然，在的時候，恢複的最好。”

    霍清淮問：“我什麽時候能完全好了？”

    “我這樣子什麽時候能恢複到原來？”

    “你可能不清楚況，我跟你同步一下。”

    “果果讓我追。”

    “……”顧沉敘潑冷水，“小心樂極生悲。”

    霍清淮勾，“怕是讓你失了。”

    顧沉敘打算遠離這些沾染了酸臭味的人。

    反正霍清淮也沒大問題了，這裏的醫生就可以給他治療和維護。

    最近他也確實懶得出寧城。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沒進展。”

    霍清淮毫不客氣，“可惜，我現在要忙著追老婆，沒時間幫你。”

    前一句才是重點。

    顧沉敘冷著臉，大步離開。

    霍清淮掃了眼衛生間的門，一個蓋彌彰的小腦袋晃來晃去的。

    “想聽，正大明的聽，我也沒什麽會瞞你的。”

    紀錦這才出來，也是剛想起來，埋怨霍清淮。

    “都怪你，非要搞什麽要死的那一出，為了讓顧醫生救你，我姐夫都被威脅了，我對不起孟心那姑娘。”

    霍清淮朝走過來，已經吩咐人去買早餐。

    他按著坐到沙發上，先給倒了杯熱水。

    隨後說道：“別人的事，那個心做什麽。”

    “再說，就算你當時不救我，也沒什麽，死了就算是還了那些年對你的冷漠。”

    “那是我對你最誠摯的道歉。”

    紀錦可不是以前的小傻瓜了。

    被他套路那麽多次，早就長出了好多的腦子。

    “霍清淮，你是想一箭雙雕。”

    霍清淮驚訝的，“說來聽聽？”

    紀錦說：“你哪能輕易死，那一刀還不是做戲給我看，然後你知道顧醫生一定會來救你，還故意讓我握著刀，因為池一在，是人證。”

    “你也清楚，顧醫生一直執著孟心，讓我姐夫幫忙。”

    “你這一計，消解了我對你的恨意，同時幫助自己的朋友。”

    “所謂，一箭雙雕。”

    啪、啪、啪。

    霍清淮由衷的鼓掌，“分析的很到位。”

    紀錦驕傲的抬抬下。

    霍清淮笑，“但有一點，你說的不太對。”

    “什麽？”

    “我一開始沒想過一箭雙雕，我當時是沒有辦法，隻能賭一把了。”

    “沒想到你的心狠的，居然能看著我差點穿心髒。”

    “差一點，顧沉敘也救不了我。”

    紀錦哼了聲，“你自己作的，別想pua我。”

    “好。”霍清淮道，“你說的算。”

    *

    江萊睡到中午，月嫂把孩子帶過來給看。

    逗了一會兒，問：“孩子爸爸呢？”

    月嫂：“說是有事，讓您醒了給他打電話。”

    江萊拿過手機，撥通他的號碼。

    池湛秒接，“醒了？”

    直接問：“你去公司了？”

    “不是，你哥出點事，我來看看。”

    “怎麽回事？”

    池湛安，“你別著急，沒什麽大事，但及私。”

    “你哥不是景城人，我來消息。”

    江萊：“你現在在哪兒？”

    “妹妹家。”

    那還能是什麽私的事。

    “睡了他倆？”

    池湛站在臥房門口，醫生正在裏麵理。

    他還是有所瞞的，薑南蕭的狀況說不上太好。

    陳笑畢竟是專業的，即便這些年沒出手，但訓練那麽多年，記憶還是在的。

    滿傷口卻不致命，最驚險的，就是最脆弱的那個位置。

    差一毫米，就做不男人了？

    “睡了。”

    睡的相當激烈了。

    “爺。”

    池湛掃過去一眼，池四會意，站到一旁。

    江萊問：“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

    還在做月子，現在的天氣也是冷了，這個時候出去吹風，怕是要落在難以恢複的後癥。

    否則早過去了。

    池湛說一半的實話，“怕你擔心，但我有數，肯定不會讓大哥有事的。”

    江萊直接掛了電話，給紀錦打，讓回去看看。

    紀錦已經到樓下了。

    在醫院吃了早飯就回來了。

    還是擔心薑南蕭和陳笑有事。

    電梯剛來的手機就響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