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淮笑了下，“好，聽你的。”

    太冒險了。

    紀錦很害怕也很張。

    挪也非常費力。

    牙齒都在打。

    霍清淮注意到，低頭，吻落在鼻尖。

    “我不會有事，我這次既然答應你了，絕對不會食言。”

    紀錦不想跟霍清淮爭了。

    即便是說先救霍清淮，他不會同意。

    到時候不配合救援，他倆都得死。

    可不想死。

    也不想他，因為而死。

    擔不起這份愧疚。

    “幫我一下。”紀錦出手，消防員將慢慢拉出來。

    特助立刻跳下去，撐著差點倒下去的霍清淮。

    “先生。”

    霍清淮暈了過去。

    紀錦退到一邊，不耽誤消防員救援。

    等消防員救出了霍清淮，跟隨救護車去了醫院。

    霍清淮直接進了急救室。

    問那個特助：“有沒有看到我朋友？”

    特助說：“您放心，沒事，一會兒就會被我們的人帶過來跟你匯合。“

    “當時況急，忙著轉移，離你這邊有些遠。”

    紀錦點點頭，盯著急救室的燈。

    藏不住緒，焦急全在臉上。

    特助沒接過紀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擔心。

    畢竟過去的日子，恨不得霍清淮死。

    即便這樣，他還是把霍清淮的大披在了的上。

    “謝謝。”

    紀錦和陳笑是喝多了直接睡的，都沒來得及換睡。

    但也沒穿外套，地震也發生的很急。

    這會兒才發現渾都在抖，很冷。

    “我應該做的。”特助說完，就立在一側等著。

    很快，陳笑就過來了。

    一把抱住，的。

    紀錦也抱住。

    劫後餘生。

    那種覺是不一樣的。

    “你沒傷吧？”紀錦問。

    陳笑鬆開，搖搖頭，本想問有沒有傷，就看到手上有。

    “你傷到哪裏了？怎麽這麽多！”

    紀錦趕安，“不是我的。”

    “是霍清淮的。”

    “他……他保護了我，現在正在急救。”

    陳笑那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鬆。

    頓了頓，哦了聲，“你沒事就好。”

    “他應該也會沒事的……”

    紀錦點點頭，這一側臉，看到了救星。

    顧沉敘疾步而來，不複之前看時，冷冷淡淡。

    常年沒有表的俊臉上，裂出怒意。

    “他剛做完骨髓移植。”

    紀錦猛地抖，差點站不住。

    陳笑連忙扶住。

    顧沉敘極冷道：“這次我也沒把握，你做好準備。”

    說完，就進了急救室。

    紀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一旁的特助。

    “他為什麽……”

    特助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得到的命令是不能告訴紀錦。

    可如果霍清淮真的出了問題，這件事也瞞不住。

    猶豫了會兒，他還是如實說：

    “上次先生心髒的那一刀，傷的很重，救治的時候不及時，後來又休養的不夠，導致造功能障礙，所以做了骨髓移植。”

    “先生型特殊，不好匹配，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變化。”

    紀錦終究是沒站住。

    “紀老師！”

    陳笑力量有限，沒能扶住，跟一起倒在了地上。

    “紀老師你沒事吧？”

    紀錦沒有暈倒，可像是突然被離了靈魂般。

    毫無生氣。

    特助人送紀錦去休息，並來醫生。

    但被紀錦拒絕了。

    就那麽坐在急救室的門口。

    誰也沒理。

    陳笑就陪著坐在地上。

    等待的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因為顧沉敘說出口的危險，那是真的危險。

    景城。

    江萊收到了消息，給紀錦打電話打不通。

    還是池湛想辦法聯係到霍清淮的特助。

    特助把手機遞給紀錦。

    紀錦沒。

    特助說：“是您姐姐的電話。”

    紀錦這才接了電話，“姐……”

    “你沒事吧？”

    “我沒有，但霍清淮……”

    江萊都知道了，道：“當醫生就是這樣，他需要家屬做好準備，所以都是將危險的況先說出來。”

    “我生產的時候，還不是跟你說了很多危險的況。”

    “你別擔心，顧沉敘一定會盡全力的。”

    紀錦哭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不想哭的。

    可聽到江萊的聲音就忍不住了。

    “小錦！”

    薑南蕭接到命令，來這邊指揮救援。

    忙完那邊，就趕來找。

    一把將從地上拉起來，“有沒有事？”

    江萊聽到薑南蕭的聲音，放心下來。

    想著紀錦現在的緒，估計也聽不進去什麽話。

    就將電話掛斷了。

    池湛拍拍的背，“顧沉敘最近有氣，他說的話不能信。”

    江萊：“顧醫生看起來，不像是會說假話的人。”

    “本來是不會，但霍清淮折騰他好一段時間，他沒時間去理跟孟心的事，心裏有氣。”

    池湛平心裏的不安，“別看他那樣，其實他跟霍清淮的關係很好，當初顧家出事，霍清淮可是實打實幫忙的。”

    “當時霍清淮年紀不大，卻能做出幫忙的決定，讓霍家出手，這個恩，顧家要記的。”

    既然是這樣，江萊暫時放下心來。

    但是還擔心紀錦的況，給薑南蕭發了消息。

    讓他等會兒空了，跟說一聲。

    *

    薑南蕭想讓紀錦去休息，拒絕了。

    檢查上沒有傷，扶著在一旁坐下。

    倒也沒強求做什麽。

    而他的電話也多。

    去一旁接。

    順便回複了江萊，讓放心，有他看著。

    霍清淮的手做了十幾個小時。

    還沒從急救室出來。

    外麵都已經天大亮。

    昨天的雨還在下。

    整個城市都在裏。

    這樣的天氣，也不會有漂亮的雲海。

    “果果。”

    言楓是第一時間找紀錦的。

    但他趕到的時候，已經不見紀錦的影。

    他團隊的人有危險，他就近加救援。

    後來聽說紀錦被救來了醫院，他匆忙而來。

    紀錦看了眼言楓，搖了搖頭。

    陳笑解釋了一下緣由。

    言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你說霍清淮？”

    “他……他還活著？”

    “他一定會活著。”紀錦忽然堅定出聲。

    “……”

    言楓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

    但既然況如此，他也不好說什麽。

    便陪著一起等。

    等到中午的時候，薑南蕭買了吃的，給紀錦。

    紀錦沒有胃口。

    薑南蕭道：“你既然要等他，就不能先倒下。”

    紀錦這才著自己吃了幾口。

    薑南蕭看真的難，也沒強迫吃的太多。

    直到外麵的天暗下來。

    急救室的燈才滅了。

    這次的地震，災很嚴重。

    本來急救室門口來來往往。

    這會兒也都寂寥了。

    隻有他們幾個還在等。

    聽到一點聲音，都很清晰。

    紀錦騰地一下站起來。

    看到顧沉敘，連忙問：“他怎麽樣？”

    顧沉敘帶著口罩，隻出一雙淬了冰的桃花眼。

    點著幾分諷刺，“現在知道的著急了？”

    “你好好說話。”薑南蕭上前護著江萊，“上次的事，跟小錦沒關係，是霍清淮自己發瘋。”

    顧沉敘冷聲反問：“怎麽沒關係？”

    “不是因為，霍清淮為什麽給自己一刀？”

    薑南蕭想要反駁，被紀錦製止。

    “你想跟我說什麽，等會兒隨便你說，現在請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顧沉敘冷冷丟下一句：“死不了。”

    “……”

    薑南蕭護妹心切，卻又被紀錦阻止。

    “哥哥，我沒事。”

    他也不好說什麽。

    “我能看他了嗎？”

    問顧沉敘，顧沉敘就嗯了聲。

    霍清淮還沒完全離危險，在ICU觀察。

    紀錦站在玻璃前，看著他滿著儀。

    卻流不出眼淚了。

    隻是紅著一雙眼睛。

    薑南蕭了解了事的經過。

    霍清淮救了紀錦是事實，他也不好說什麽。

    但，如果因為這個和好的話……

    他還要去善後，不能久留。

    “照顧好，有事給我打電話。”他跟陳笑說。

    陳笑本來跟他一直沒有流。

    甚至在他來的時候，眼神都沒有和他對上。

    可自己清楚，經曆了一場災難。

    死亡肩而過。

    看到喜歡人的那一刻，是什麽樣的澎湃心。

    那一瞬間，想的是，表白算了。

    就算被拒絕又能怎麽樣。

    可最後還是住了衝。

    也是沒想到他還能主跟說話。

    即便是為了紀錦。

    “……好。”

    覺得嗓子裏堵著石頭，酸悶疼。

    薑南蕭沒注意到的緒，代完就轉走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陳笑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在這種時候，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鬼東西。

    明明知道不可能的，還癡心妄想。

    ……

    霍清淮在ICU醒了一次。

    看到顧沉敘的時候，問他紀錦怎麽樣。

    顧沉敘麵無表的記錄數據，冷淡回：“沒事。”

    霍清淮再次昏睡過去。

    再醒來，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合眼兩次，緩和一下，準備坐起來。

    手的時候，發現有什麽拂過他的小臂。

    側臉，看到床邊趴著一個人。

    即便沒看到臉，他也知道是誰。

    抬手，將垂下來的發挽到而後。

    紀錦覺到，立刻醒了過來。

    撞進他微微帶笑的綠雙眸裏。

    如寶石般漂亮。

    紀錦讓他們都去休息了。

    自己在這裏守著，可也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和他對視，懵了幾秒，囁喏開口：“對不起……”

    霍清淮結輕滾，“道什麽歉？”

    他很久沒說話，嗓音啞著。

    紀錦即刻起，給他喂水。

    霍清淮自己坐起來。

    驚的紀錦差點把水灑了。

    “你……”

    “沒那麽脆弱。”霍清淮接過手裏的杯子，喝了口說，“顧沉敘嚇唬你的。”

    “我沒事。”

    紀錦扣著手，垂下頭，再次道歉。

    霍清淮被逗笑，拉過坐下。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沒做錯什麽。”

    紀錦默了默，“謝謝。”

    霍清淮讓弄的無奈。

    “突然跟我這麽客氣了？”

    紀錦不知道說什麽，沉默下來。

    霍清淮問：“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沒等回答，人去買飯回來。

    “你可真是頑強。”

    顧沉敘知道霍清淮醒了，過來給他檢查。

    看到他還笑的出來，嘲諷他一句。

    霍清淮說了句：“別再嚇唬。”

    顧沉敘給他檢查，聞言冷笑，“你遲早死在手裏。”

    霍清淮不悅的嘖了聲。

    顧沉敘沒再說什麽，“這次好好休息，如果你再作死，我真沒辦法了。”

    “我不是神。”

    霍清淮嗯了聲。

    顧沉敘離開病房。

    再次剩下他們兩個。

    紀錦垂著腦袋，不跟他對視。

    也不知道說什麽。

    霍清淮主握住的手，詢問：“被在石頭底下的時候，為什麽親我？”

    “……”

    紀錦往回手，卻聽到他嘶了聲。

    立刻不敢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霍清淮嗯了聲，靠在肩膀上。

    “後背疼，也不能躺，借我靠一會兒。”

    “……”

    紀錦覺得他在騙，但沒推開他，也沒說什麽。

    安靜了一會兒。

    霍清淮又重複問了一遍。

    紀錦說：“我那是在救你，怕你缺氧。”

    霍清淮也沒穿。

    特助來送飯的時候，將手機給了霍清淮。

    霍清淮塞給了紀錦。

    紀錦不解，“做什麽？”

    “你打開看看。”

    “我不知道碼。”

    霍清淮道：“你的生日。”

    “……”

    紀錦輸碼解鎖，霍清淮說：“點開相冊。”

    點開了相冊。

    看到圖片的時候，瞳仁了下。

    “這是……”

    霍清淮道：“上次沒能讓你拍到雲海，是我不對。”

    “但我讓人拍了些照片，隻不過沒你拍的好。”

    確實沒有拍的好。

    但也沒想到，霍清淮會拍攝下來。

    隻不過……

    “你為什麽非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為什麽當時不讓我拍攝？”

    霍清淮歎氣，“是啊，我這段時間也是在反思。”

    “我為什麽將事做的這麽複雜，導致我們錯過那麽多，竟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霍清淮握的手，嗓音真摯：

    “果果，可不可以，給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紀錦沒有一刻是像現在。

    頭腦清晰，心中無瀾。

    甚至覺得，經過一次死亡之後。

    覺得，在災難麵前，人類真的太渺小了。

    如果霍清淮不在，大概會在廢墟之下。

    得救了是幸運，死掉了是命運。

    可命運，為什麽要被上天推著走？

    想自己握住這個命運。

    想給人生不留憾。

    可心裏到底是橫著一刺。

    沒有把話說死。

    “那你好好的，追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