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底是眼皮子裡只有墨水的學生,對於事的認知過於淺顯片面。
像陳疆冊這樣的家庭,離婚是件非常繁冗且漫長的事。
它不僅需要一紙婚書,還涉及到財產分割。
陳疆冊今年自大年夜那天起,便過得不安穩。
他母親是個憎分明的人,做事穩妥周全。在大年夜,陳家旁支嫡系都在的場合里,毅然決然地扔出丈夫出軌書的數百張照片。
遭到了背叛,自然不會給令蒙屈辱的男人面子。
好好的一個年夜飯,因為陳禹信的出軌,而鬧得不得安生。
三月底,二人就財產分割一事拉扯了近兩個月,最終達共識。
頭一天簽完離婚協議,後一天,陳禹信的出軌對象,那個跟在他邊五年的書文念,堂而皇之地搬進了陳家。
陳疆冊不常住陳家,夜裡剛和阮霧通完電話,說得口乾舌燥,見房間裡沒有水,於是下床去樓下接水喝。
沒想到剛出房間,走了沒幾步,迎面走來一人。
穿著純白吊帶睡,短的堪堪遮住大,吊帶被刻意拉長,出口乍泄的春,幽深的渠,迤邐的弧線。
清純中帶著。
夜裡人的意志力薄弱,文念的材凹凸有致,穿上這麼條睡,很容易挑起男人的興致。
然而落在陳疆冊的眼裡,他想到的是阮霧。
小傢伙想法特多,腦袋裡總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被他看過一次劇本後,索破罐子破摔,時常和他聊新劇本。
“和總裁一夜後,我連夜跑離這座城,五年後再歸來,我是四個孩子的媽,而我的孩子,一個是SCI特工,一個是年僅五歲便獲得哈佛大學學歷的天才,一個是世界級頂尖黑客,還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兒,是團寵。”
“劇名我都想好了,《萌寶來襲,x總被騙騙》。”
“我和老公結婚三年,三年後,他的白月回國。我和他簽署離婚協議的當日,他卻跪地求我,讓我捐腎捐肝捐心給他的白月。”
“這個什麼名字?《x總,夫人說絕不會復婚》。”
“……”
“……”
說的時候,眼裡神滿是狡黠的惡劣,顯然是故意開玩笑的。
陳疆冊也常常被這些話逗笑。
那眼前的形,要是阮霧看到,估計會煞有介事地一句話總結:“小媽深夜幽會繼子。”
尤其是,文念還來了這麼句話:“疆冊,我有點事找你,是工作上的正事兒,我們能聊聊嗎?”
誰聊正事兒是大半夜啊,還穿著暴死的睡。
阮霧在他床上,都沒穿這麼過。
第18章
這不是第一次了。
在文念還沒為陳禹信的太太之前,在還是陳禹信書的時候,陳疆冊就已敏銳地察覺到了二人的異樣。
當然這份異樣也涉及到陳疆冊的上過。
文念比陳疆冊大八歲,三十出頭正芳華。手握國高等學府的學歷,有極強的工作能力,極為的長袖善舞,銀行的高層無一不對稱讚有加。
陳疆冊初職場之際,比起領略到在公事方面的行為手段,他率先領略到的,是展現個人魅力的本事。
敲門,送咖啡給他。
穿著銀行職員統一的黑制服,短西裝上,掐出細腰。里襯解了兩顆扣子,渾圓瑩白的,順著彎腰端咖啡的姿勢,呼之出。
陳疆冊淡然自若地接過咖啡杯,角銜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什麼也沒說。
落在文念眼裡,不拒絕或許就意味著默許。
接連好幾天,文念頻頻進出他的辦公室。
直到那天,陳疆冊母親劉白來辦公室找他。
是眼裡容不得一刺的人,白手起家,開了家國頂級家紡公司。最厭惡的是尋找捷徑的人。見到文念時,眉頭一皺。
哦,當時要是阮霧在,估計又能腦補一出大戲。
陳疆冊都能想到阮霧是如何興高采烈地描述:“陳疆冊陳疆冊,你說這個故事怎麼樣,弱小書和冷漠男總裁,慘遭惡婆婆棒打鴛鴦。”
心好的時候,會他的名字,連兩遍。
只可惜,惡婆婆幫打鴛鴦的戲碼,是陳疆冊一手造的。
他和他媽在哪兒談事不行,怎麼偏偏在他辦公室兒談?
還不是他想讓他媽看看,他這惡劣的工作環境。順便以此警醒劉白,這個書之前是跟在陳禹信邊的,媽,你說在我爸面前,也這麼穿服嗎?
彼時公司里已流傳著不閒言碎語,有關於文念和陳禹信的。
劉白確實氣的夠嗆,隔天公司發了調職通知,把文念調去分行。
然後,銀行部就開始傳,陳疆冊是個媽寶男。
陳疆冊向來不在乎自己的風評,反正有關他的流言蜚語多的,大部分還都是真的,媽寶男算是有的假消息了。
然而文念不愧是眾人稱讚的有工作能力,據說當年還是當地的高考狀元,智商高又有手腕,即便不在陳禹信邊待著,還是功上位。
逢場作戲的戲碼陳疆冊見多了,他以為陳禹信也是虛假意,沒想到他年近六十居然嚷嚷著遇到真,要和文念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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