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筱還在走廊等,將祖母的話盡收:“別多想,爸媽都在這,你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
喬知扯出一個笑容:“習慣了。”
“晚上南笙約了我們放煙花,好好玩,放松心。”喬亦筱拍了拍的肩膀。
“行。”
除夕夜是一年當中最重要的日子,自傍晚開始氣氛點燃,萬家燈火,煙火氣濃。
喬家六點開始年夜飯,分別上了每人最吃的菜,聊些輕松的話題,倒也是其樂融融。
喬知胃口不大,但還是被要求多吃,導致腸胃漲得慌,選擇套上羽絨服出去走走。
先去了趟花園,往年都會過來陪小黃鴨,今年還是喜歡呆在這里,將它最吃食灑在那一小塊墓碑前。
忽而又下了雪,才起回到室,站在落地窗前看有雪的夜景。
“這孩子,就是喜歡下雪天。”那側正與前來拜年的賓客攀談的喬母笑著看向。
對方莞爾回答:“我們可不喜歡,下大雪路面堆積,路不好走。”
喬知轉坐在大廳,沒有半點留,打趣似的:“要這麼說,那我也不喜歡了。”
下雪天總會讓想起那個被爽約的平安夜。
京城已經下了三場雪,可惜他們一場都沒共同看過。
周遭笑聲居多,喬知邊掛著弧度與他們聊天,喬亦筱也在邊,時而翻看手機。
驟然告訴:“蘇總發了朋友圈。”
“……什麼?”
短短一句話又讓喬知略有失神。
“分了一首歌。”喬亦筱本想將手機遞給,但看立即別過頭,只暗中觀察,“還沒見過他發朋友圈。”
喬亦筱早在確定自己有婚約那會就加上蘇祁堯的好友,但沒聯系過,時間一久估計連蘇祁堯都忘了列表里還有這個人。
“你要不要聽一下?”喬亦筱試著問道。
“不要。”喬知拒絕得果斷。
但還是控制不住思考蘇祁堯現在正在干什麼。
真如自己所說做到不看朋友圈,喬亦筱拿沒辦法,干脆拉著出門找舒南笙。
譽園各個位置都連通,舒南笙他們就在最中心的俱樂部,這邊平時都是些比較有名的富家子弟常聚的地方。
“知!”舒南笙一見到喬知便朝小跑來,注意力倒是在后停留,“祁堯哥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喬知只打岔:“他沒在這邊。”
“難怪,要是他在,肯定不會離你寸步,你走到哪他走到哪。”
舒南笙拉著喬知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有工作人員在調試煙花,側都是朋友,盛況空前。
就有人調侃:“這麼慘?老婆出來玩,留蘇總獨守空房?”
“他愿意過來這邊才怪,他們蘇家都兇宅了。”
“也是,他估計從家變那會到現在都沒回來看過。”
耳側捕捉這些對話,喬知才想起蘇祁堯此前住過的家應該在附近,那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
后來他沒了親人,這邊再沒人住。
“還別說,整個蘇家就剩他一個人,他竟然還能撐起來。”
“奇怪吧,我們之前還聊過,蘇家都這樣了,他何必苦苦支撐,就算選擇自殺都不意外。”
“有放不下的人唄,咱們又不是初次認識他。”
多的是笑談這些事的,只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喬知才后知后覺,他們所說的放不下……好像指的是。
甚至沒有想到過,自己竟在無意識當中了某個人的支柱。
“你們怎麼回事,當著人家老婆的面說這些。”有另一個聲音出現。
喬知突然被提及,禮貌回了個笑。
偏又有人問:“蘇祁堯沒跟你說過這事?”
“什麼?”喬知沒反應過來。
“當時他為了救下喬家企業,差點跟黃志忠撕破臉,因此被他控制,鬧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不知道?”
“……”
喬知與喬亦筱面面相覷。
當年們年紀都不大,掌權在祖母手上,從未有人同們說過細節。
“哪里會有人蠢到為了一個破敗的小企業差點付出自己的生命,提出的條件還只是聯姻,不是為了某個人,難不還是在做慈善。”
終有人總結:“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做事哪考慮過后果。”
“我就是沒想到這種事他竟然都不告訴媳婦,多好的讓媳婦死心塌地的機會還不用,傻的嗎。”
“……”
喬知眼眶又泛著紅。
們一直以為,憑蘇祁堯的權利,想要救下喬家是輕而易舉的事,卻忘了那時的他也是寄人籬下,連自都難保。
而竟然卻說他一廂愿,說是他強迫的。
周圍煙味太重,又嗆又模糊視線,思緒混到不行,喬知選擇站起往外走氣。
如此一來,卻了虧欠蘇祁堯的那個人。
上又為何總背負著這些。
不知是不是心驅使,竟無意識走到蘇家舊址,這邊多年無人居住,又臟又舊,周圍圍上警戒線,很多人總會繞道走。
還記得,與蘇祁堯的初次見面就是在不遠的那個角落,從此給留下很大的心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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