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繼神含糊起來,出手,著自己被我捧過的那只手,問:“侯家為什麼沒人幫他呀?我大哥這麼廢嗎?”
我說:“因為即使是換了腎,預后也不好,侯家得養他一輩子。而且,一個腎對生活影響很大,重活不能干,夫妻生活也會力不從心……他一死,又省錢,還能保下這一億……你大哥還不知道,我還沒舍得告訴他。”
“喲,這麼疼他呀?”司繼笑起來,微微往前傾,低了聲音,“大嫂,你在外面這樣,是不是也因為,我大哥他‘力不從心’啊?”
我嗔道:“別講……現在不適合說這個。”
“就咱倆,有什麼不適合?”司繼更來勁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笑嘻嘻地說,“這尿毒癥肯定不是突然得上的吧?你說實話,他有人這事,是不是你編排的?不然,你在外面玩兒,不就不占理了嗎?”
我說:“你還真想錯了,醫生說,他這腎,就是玩人玩掉的……他只是后悔了,覺得對不起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將自己的手回來,說:“你也小心這些吧,給你大哥捐了腎以后,你就剩一個了,你還沒結婚,得好好保養。”
“嗨……”司機立刻搖頭道,“我不給他捐!”
我驚訝道:“你不捐,那他不就得死嗎?”
“傻瓜!”司繼從椅子上跳起來繞到我旁,摟住我的腰,臉上出死乞白賴的笑容,“大嫂,從我第一眼見你就看上你了。姓候的沒品,我可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一愣,問:“阿繼,你怎麼說這話?”
“有什麼的?他都快死了。”司繼說,“不瞞你說,從你第一次來我家,我就看上你了,你也一直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低了低頭,出一臉害,說:“說什麼,快松手……”
手上卻沒有作,還說:“你長得俊,看看你怎麼了?你能塊麼?”
司繼嘿然道:“倒是沒,這心可都讓你看走了。”
“別說這些了。”我假模假樣地推了推他,“我今天來,是問腎的事……”
“我都說不給了!給了他,咱們怎麼辦呀,嗯?”見我驚訝地看著他,司繼又道:“大嫂,既然咱倆都上對方,依我看,索就順從天意。”
我故作詫異地問:“天意?”
“對呀。”司繼說,“你看,他自己搞垮了,如今遭到報應。他死了,你拿上他的錢,跟我好。這就是天意。”
我說:“這……”
“正好一億,還清高利貸,我再借些錢去投資,”司繼規劃道,“要不了幾年,就讓你做司太太!”
我說:“哪有一億?他的錢侯家也會分的。”
“所以告訴他呀,讓他知道,侯家不管他。”他說,“與其留給那群人,不如給你,咱們應得的。”
關上手機,我看向侯鴻。
他依然躺在床上,我給他脖子下面加了只枕頭,使他得以靠在床頭。
這會兒他的臉仍舊是黑的,盯著我問:“你不會是想說,這就是你綁我的理由?”
我朝他一笑,說:“別這麼兇嘛,昨天不是還要看看我的本事嗎?”
“別啰嗦,把我放開。”侯鴻命令,“不然我真氣了。”
我笑著說:“我以為你已經氣了一上午了。”
“廢話!”侯鴻臉更,“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水米沒打牙……”
“錯了。”我掩住他的,笑著糾正他,“你明明還喝了一杯加了料的水。嚴謹些,候大律師。”
“……”
他說不了話,氣哼哼地瞪著我。
“乖,別這麼氣急敗壞。”我在他的角上吻了吻,手指上他的口,“我知道這些話讓人不好,你傷心也是理之中,所以才正要幫你出氣呀。”
“……你別。”他閉起眼,煩躁地命令。
我低頭一看,忍不住笑:“看不出呀,這麼好……”
“好也沒把你喂飽。”他用手捂住眼,煩躁地了子,“蠢人……葷素不忌!”
我笑著說:“我沒聽懂。”
“……”他不吭聲了。
“解釋解釋嘛,什麼葷素不忌?”我出一手指,在他在被子外的手臂上畫圈圈,“你是想說你是葷的還是素的?”
“……”
很有骨氣嘛,還是不吭聲。
我決定逗逗他,往過靠了靠:“這一天不是的吧?火氣很旺呢~到底是什麼把親的氣著了呢?”
侯鴻睜開眼,冷冷地盯著我,琥珀的眸子里好似燒著一把火。
我出微笑。
四目相對。
“你得意?”他盯著我問。
我笑著說:“畢竟你好像吃醋了嘛,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為我這樣呢。”
“我吃醋?”侯鴻皺起眉,“寧綺云,你是不是腦子秀逗?”
“……”
他急了,他急了。
“這才剛談到哪兒就著急往床上送!”他像訓孩子似的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算計他?嫂子投懷送抱,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這就是你的算計?”
果然呀。
就知道這家伙在氣這個,畢竟我一早就走了,這會兒都下午五點了。
這一天,他過得好煎熬呢。
想到這兒,我攏了攏頭發,滿不在乎地說:“我又不是真嫂子。”
“你還想當真的?”他嘲諷道,“就你這樣?”
“我不想呀。”我笑著說,“當他嫂子有什麼意思?票子我可以自己掙,他哥我想睡隨時都能睡,還不耽誤我睡弟弟。”
侯鴻一下子就不說話了,死死盯著我。
我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
良久,侯鴻頗為挫敗地笑了一聲,說,“行吧,寧綺云,放我出去,不然當心我把你告到牢底坐……”
“我早晨就跟他談完了。”我打斷他說。
“……”
“只一起喝了杯茶。”我說,“就像你說的,我可不是去給他送福利的。”
“……”
見他神明顯放松幾分,我又笑道:“然后因為公司有急事,就先去開了會,發覺肚子了,就索去吃了午餐。”
侯鴻又瞪圓了眼睛。
我說:“餐館不太好吃的,所以才沒給你帶。”
“……你最好這輩子都別把我放出來。”
老半天,侯鴻才黑著臉說。
我又忍不住笑了,湊過去親了親他,聲說:“逗你玩兒的,親的。其實是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壽司。”
我把壽司一粒一粒地喂給侯鴻,起初他還是有幾分不爽,沉著臉。
我不管,一邊喂,一邊問:“好吃麼?”
侯鴻看了我一眼,說:“不錯。”
我說:“那我天天都做給你吃。”
“……”
他不吭聲。
我繼續說:“接下來,你就負責接電話,照著我教你的說。我呀,包管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好不好?”
侯鴻涼涼地看著我:“我能說不好麼?”
我微笑著說:“不能。”
他不吭聲了。
我也沒說話,繼續給他喂。
侯鴻總不能閉著眼,所以他只能看著我。
但我可以看著他的。
他的很漂亮,紅且薄,薄的人總是能言善道,善于用語言傷人。
這時,侯鴻開了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壽司?”
來了來了,終于問了。
我起眼,看著他的眼睛:“不是你說的。”
侯鴻問:“那是誰?”
我放下盤子,特地等了一會兒,低聲說:“那位常常和你一起吃日料的小姐。”
侯鴻陷沉默,許久,頗為不滿地問:“來找你?”
“……”
他更是不悅,語氣里多了幾分責怪:“你怎麼沒告訴我?”
怎麼告訴他?本沒沒來找我。
是我跟蹤了他。
我輕聲說:“我看你很喜歡,何必自取其辱。”
侯鴻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那時不知道存了這種心思,你應該告訴我的。”
“……”
“綺云。”他輕聲說,“別哭了,把我放開,我想抱抱你。”
我沒說話,端起餐盤,轉進了廚房。
我難過麼?倒也不是。
我這麼了解侯鴻,我知道對他來說,我和厲小姐們分明是一樣的。
只是在侯鴻心中,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他不喜歡我們僭越罷了。
我躲開,只是因為,我……
我快要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問,如果是穆小姐……
我不能問,這沒好,何況答案不言自明。
穆小姐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
我把碗碟放進洗碗機,一邊洗著餐盤。
被從后摟住時,著實嚇了一跳。
侯鴻很健壯,被他摟著時,我是一下也不了的。
“不要哭了。”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聲說:“乖。”
頓了頓,又道:“已經沒有了。”
我是真的意外!,扭頭看向他問:“你怎麼……”
他又吻住了我的。
我當然不會抗拒了。
本來也知道,我一個弱子是不可能純靠武力讓他合作的。
我半推半就地由著他吻了一會兒,滿足了他大男人憐香惜玉的幻覺,便靠到他懷里,說:“抱歉,我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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