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坐著馬車,順利出了城。
為了不讓車夫起疑,沒說太遠的地方,就說去跟趙都相鄰的宛城。
之前打聽過了,去宛城,乘坐馬車的話,也就一天的時間。可以到宛城后,稍作調整,再挑個更遠點的地方。
“大妹子,你什麼?多大了?哦,對了,我姓呂,呂烽。”
呂烽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人,黝黑的臉,材壯得像一頭熊。他是個鰥夫,一眼看到寧小茶,就對很有興趣。哪怕寧小茶衫破舊,頭發也故意弄得散,還蒙著個面紗,還是對有了心思。聽說自己是新寡,要回家奔喪,就主接下了這個活兒。
“大妹子,你夫家什麼,我對宛城還是悉的,沒準還認識呢。”
他搭訕的意圖很明顯。
奈何他實在不是寧小茶的菜。
寧小茶喜歡致型男,不喜歡糙漢,就很冷淡:“呂大哥,不好意思,我男人剛走,心很不好,實在不想說話。”
呂烽聽這麼說,臉一紅,可太黑,紅也看不出來。
“對不起啊,大妹子,我這人就是大,喜歡跟人嘮嗑。”
他道了歉,沒再說話,想著送人到家,也能著門,就收心趕車了。
道路坎坷不平。
馬車顛簸,走的也不快。
寧小茶是有點心急的,開車簾,看走過的路程,更覺得慢,就催促了:“呂大哥,我趕時間,你能再快點嗎?”
呂烽語氣無奈:“大妹子,我這速度已經很快了。再快的話,別說馬了,你也顛得不了。”
寧小茶聽此,無話可說,只能忍著了。
這一忍,就忍了一個時辰。
已近正午。
寧小茶發現自己忘了準備食,肚子得呱呱了。
就很尷尬。
呂烽聽到了,忙拿出自己的干糧,一塊餅子,掰下一半,遞過去,憨厚一笑:“大妹子,你要不先吃點,墊墊肚子?”
寧小茶哪里敢吃別人的東西?
但拒絕意味著防備,可能會激發男人心底的惡,就道了謝,接了過來,但沒吃,哪怕看到呂烽自己都吃了。
呂烽一邊吃著餅子,一邊繼續趕路。
寧小茶得心慌慌,暗道:這麼下去,渾沒力氣,便是他想做什麼,都沒力氣自保了。
這麼一想,再看那餅子,就兩眼放了:要不,吃一點?便是里面下了藥,吃的,也不會太被?
陷了糾結,但沒糾結太久,就聽到馬車后面傳來奔騰的馬蹄聲。
不好!定然是他們追來了!
寧小茶嚇得一哆嗦,立刻對呂烽說:“停車!呂大哥,快停車,我尿急,憋不住了!”
呂烽沒多想,一聽的話,就勒著馬韁繩,停下了馬車。
寧小茶快速下了馬車,拎著擺就跑,但沒跑兩步,想起沒付車費,就取下手腕的金手鐲,扔了過去。
呂烽撿起掉在地上的金手鐲,饒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野糙漢,也知道份不簡單了。
難道是出逃的富家小姐?豪門姬妾?
正想著,就見兩隊人馬快速奔來,高高揚起的馬蹄卷起大片的塵土。
“人呢?”
為首的男人騎在馬上,怒喝間,長劍刺過來,一副兇神惡煞之態。
呂烽很害怕,但攥著金手鐲,想著那大妹子驚恐的回眸,腦子一熱,就扯謊了:“大、大人,我、我剛拉了個姑娘,、年輕的,說是、說是去宛城,一路上小心謹慎,肚子、肚子得咕咕,我、我給餅子都不敢吃,應、應該是你們要找的人。、剛剛說尿急,讓我停車,然后,往、往那里跑了!”
他故意放慢語速,說的結結,指了相反的方向,見他們要走,還想著再拖延點時間:“大人,那姑娘犯什麼事了?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卓沒聽他的廢話,看他指了方向,便安排人分散去追捕。
至于自己?
他沒去,牢牢坐在馬背上,遠著高低起伏的山林,皺起了眉頭:這麼往山里一藏,還真不好找了。
但不好找,也得找。
殿下發了話,務必追回來。
殿下難得發出命令,他必須把人追回來。
想著,他一揚馬鞭,朝著跟那群人不同的方向去了。
呂烽看他去的方向,正是那姑娘逃去的方向,想阻攔,已然來不及,只能雙手合十,暗暗祈禱:姑娘,祝你好運,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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