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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真就像是歸家的游子一樣,當回到家中,生活突然間就回到了最簡單的種態。
沒有勾心斗角。
沒有爾虞我詐。
有的,只是最簡單的家庭生活。
葉真難得歸來,母親米江雪就頓頓親自下廚,給葉真做小時候最吃的。
哪怕葉真基本上斷絕了口腹之,但是歸家之后,媽媽的味道,一日三餐準時準點。
生活和心境,就在這種簡簡單單的一日三餐中,恢復到了最寧靜的狀態。
心,變得清靜無比。
思緒,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突然間,葉真正在經歷的一切,未來的許許多多,都變得清晰起來。
就像是一團麻,突然間理順了一樣。
從庇守印凝的過程中,葉真清晰無比的看到了完善他的王者大道的諸多痕跡。
對于此前師尊手札中留下的許多玄而又玄的東西,一天一天中,就有了更深層次的悟和領會,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比如天道。
到目前為止,洪荒大陸諸天萬界的修行者,下至一般的造化神人,上至天廟三位道祖,其實都在對天道發力。
一般的造化境,是想悟天道,獲得更多的力量。
而神君或者造化境的強者,則更想從某種程度上影響和改變天道,甚至是控制天道。
那麼天道到底是什麼呢?
洪荒大陸諸天萬界這億萬年來,對天道的概述一直是非常明確的。
洪荒主世界,自有天地法則,自有天地意志,這些,就是天道的來源。
天道更像是一種宏大的規則,界限清晰而又模糊。
更像是一個大而空泛的要求。
按師尊陸離當年的真實悟中的一點,就比如毀滅的毀滅山川河流,本來這是一片海,你煮海之后把它變了永久的沙漠,這就是毀滅的破壞,必會到的天道的懲罰。
但是天道的懲罰呢,也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到大多數人上,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氣運的東西,這也不是絕對。
如果是造化境的做了這樣的事,的懲罰會更大。
當然,這種懲罰不會是馬上出現或者立即見效的,而是一種久遠的影響。
許多時候,你可能至死都沒有發覺天道在無形中對你施加了懲罰。
也許天道的懲罰只是在后人的評述中——某某最終功敗垂,只是因為運氣差了一點?
又或者,某某最終失敗,是因為他的對手得到了一個人的隨口指點,才導致大敗。
如是種種。
天道不會直接降下懲罰,又或者是直接降下獎勵。
天道無論是獎是懲,還是維持天地的正常運轉,都會在無形中完這一切。
從某種程度上,葉真東征魔族,也是天道維護天地正常運轉的一只推手而已。
再往上,復活的開國太祖姬邦也是,王猛也是。
如果再推論,天廟三位道祖的存在,卻又有可能是對大周歷年來的諸多絕霸行為的懲罰。
這天道種種,玄之又玄,因果相扣,極難說得清楚。
哪怕是師尊陸離那樣學究天人,也只能給葉真述說一個模糊的概念,天道似是無不在,又似是不存在一樣。
不過,師尊陸離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天道是在變化的。
天道,會據洪荒諸天的在的變化,而不斷的調整變化。
最明顯的變化,其實就是人道!
人族初興,并無人道這一說法,人族,與龍族等諸多妖族、太古人族、與天地間的花草樹木一樣,只是天地間的一種生靈而已。
但是隨著人族大興,幾十萬年演變下來,人道的地位,直線上升。
葉真這些年征戰魔族,滅殺侵者,多次到天道意志的獎勵,神源腦后積累了濃厚無比的人道神。
葉真最初以為,這是天道意志的獎勵。
其實,這本上,卻是人道意志的獎勵。
人道意志是什麼?
誰也說不清。
但它確實是存在的,是人族篳路藍縷不知道多萬年以來,為了人族脈能夠延續下去、為了保護弱小、為了消滅外敵等無數犧牲者的不屈不滅意志,凝鑄于天地間,不散不滅!
所以,葉真每次斬殺外魔,俱有天地降下的獎勵,此謂人道神。
每日心靜神寧,思索這些,葉真只覺進境前所未有。
天地法則,天地大道,天道,人道,在葉真心頭,都有了一個更明確的概念。
或者說,葉真已經把握到了什麼是天道,什麼是人道。
這就像是一柄劍,你若想用劍傷人,先得能揮它。
如今,葉真已經對天道有所把握。
天道,并不完全是人道,還有其它。
但人道,即是天道!
回轉真玄大陸第十三日,葉真吃完午飯,親自幫母親刷完碗之后,凈手,隨后一步踏出,就在葉府消失。
再一閃,葉真就出現在當年在黑龍帝國東征時的戰場上空。
多年無甚戰事,當年流河、尸骨盈野的戰場,早已經變了大片大片的沃野,院落。
只是葉真目一轉,當年在這里戰的形,忽地浮現。
聲嘶力竭的戰斗!
無數戰士倒在泊中!
殘肢橫飛!
悍勇者連殺數人之后,與敵人同歸于盡,咽下最后一口氣,回的是家鄉的方向!
戰場的洪流,沒有懦弱與膽怯,有的,只有殺或者被殺。
唯一的區別,就是有些人死去的時候,回想的是妻兒的模樣,有些人想的是心的姑娘,有些人想的是老父老母,還有些人,想的是家里的幾畝薄田從此無人耕種.......
雙眸緩緩閉上。
如夢回吹角連營。
許多出征時或老或的將士的言談笑容,如昨日一般浮上心頭,與戰鼓聲匯一氣,與戰沙場的往日種種,一道匯葉真的腦海中,凝了另一副沙場畫卷。
這副沙場畫卷,左部是出征時父老鄉親哭送的場景,也有父親訓斥的場景——不殺敵,就莫回來,更有妻兒的細細叮囑。
中部,則是戰沙場人間氣回腸的畫卷。
右部,將士得勝歸,舉國歡慶,但背后卻是一幕幕的肝腸寸斷。
不知過了多久,這副沙場畫卷在葉真的腦海中來回翻騰,愈發真實的時候,葉真再次一步踏出,出現在了天翼島上方。
當年斗的種種,當年歷練魔魂殿,戰明樘的種種,盡皆畫一道道華,融了這副沙場畫卷之中。
再心念一,一步踏出,葉真出現在了當年的人魔防線河要塞上空。
當年戰事種種,一幕幕浮上葉真心頭。
被害死的鎮國軍團軍團長柏泰以下一干將領。
為國捐軀的火靈殿殿主隆箬,笑呤呤的出現在葉真的面前。
自殺敵的第二大權祭通納那凜然而令人生厭的模樣,出現在葉真面前。
這是當年與葉真作對,為難葉真的人。
卻在關鍵時刻,毅然赴死!
他們之下,更多的卻是普普通通的士卒。
每個人的背后,都有牽掛,在戰來臨的那一剎那,卻毫不猶豫的撲出。
那一剎那,他們心頭只有戰戰戰,殺殺殺!
再無其它。
只有在鮮流盡的那一剎那,在回想起爹娘,回想起妻兒,開始擔心爹娘妻兒的以后。
也有呢喃——爹,我不孬!
無數流融葉真的沙場畫卷,葉真微閉的雙眸之中,兩行熱淚順流直下。
滾燙!
“我們,都在也終將為守護——為你所守護的——而戰!”
“你們已去,而我,將繼續戰斗下去!”
剎那間,葉真的沙場畫卷殺氣凝聚如龍,戰意、熱凝聚如旗。
沙場畫卷,旌旗遮天,殺氣如刀如劍,無窮無盡!
深吸一口氣,再次一步踏出,葉真就出現在了前些日子剛剛離開的東征戰場上,華谷軍城上空。
沙場畫卷戰旗招展,天地間殘存的無數英靈意志,化無數點,融了葉真的沙場畫卷。
葉真閉目凝思。
這不是力量的聚集,更是一種從到外的意志上的共鳴和認同。
人道,即天道!
葉真形挪移間,步伐遍及洪荒大陸戰場峰火。
與各大妖族開戰的戰場,與北海水族開戰的諸多戰場,與西海水族開戰的諸多戰場。
尤其是被西海水族滅絕的幾郡之地上空,葉真久久停留。
那里,葉真能夠到不甘的吶喊,憤怒的咆哮。
約約間,葉真還能到縷縷人道意志的憤怒!
人道,即天道!
無論葉真出現在哪里,此時在葉真的神通法之下,無一人能夠看到葉真出現。
足跡遍布洪荒各大戰場之后,最后,葉真一步踏出,出現在了伊稚沙海上空。
沙民。
這是一個苦難的民族。
也是一個自強不息的民族。
一個個起早貪黑,對抗天災,對抗災難,于絕境中生存的諸多種種,亦匯了葉真的沙場畫卷之中。
這是不屈。
這是堅韌!
這是永不放棄!
最后,葉真出現在了伊稚沙海圣城黃金城的上空。
當日九日神王降下天罰,讓無數沙民、無數伊稚神殿信眾慘死的形,再次浮現在葉真的腦海中。
在這里,葉真再次到了縷縷的人道意志的憤怒!
人道,即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