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為保住命就已經十分不錯了,沒想到太孫妃不僅只是讓們不被燒死,竟然還已經幫們把以后的路都給想好了,孩子們一時又驚又喜,都顧不得問別的,只是紛紛跪下來給蘇邀磕頭。
劉春梅更是睜大眼睛。
像是這種帶著孩子的婦人,原本就生計艱難,何況還是跟丈夫已經鬧翻,既沒有婆家也沒有娘家的人。
之前沒找到孩子的時候還顧不得這些,只是一心擔心孩子的安危,現在找到了孩子,早就已經開始發愁該怎麼帶著孩子生活了,蘇邀要辦織場,而且要教會們織工,想一想都覺得熱沸騰,恨不得給蘇邀做牛做馬。
孩子們的驚喜是顯而易見的,見們都這樣高興,蘇邀心里也開心,笑著道:“大家都先不必著急,織場的地點如今未定,你們就先住在這里,等到織場定下來了,你們便住到織場去,吃住都在織場。”
大家千恩萬謝。
蘇邀過來一趟,把事簡單的代了一遍,便帶著沈媽媽們重新回吳家祖宅去。
沈媽媽在車上還是忍不住嘆:“子龍真是個可人疼的,只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未免太可惜了。”
劉春梅到底只是一個人,還不怎麼好,他父親看到們在海盜手里竟也不肯救,反而還不承認們的份,有這種爹,以后只怕也是無窮的后患。
蘇邀卻并不這麼看,輕聲說:“英雄不問出,劉春梅雖然不好,可是對他卻是一心一意,只要他上進,以后日子不會愁的。”
織場雖然不可能讓飛黃騰達,但是只要是技好的工,基本上靠著織布可以養活一家人了,再加上若是肯鉆研的,學些繡工,便更是許多布行搶著要。
可以發話把劉春梅母子都帶到更好的地方去,許他們前程。
但是這種不勞而獲的事制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讓他們覺得得到的太過輕易。
為了他們好,還是讓他們自食其力再說吧。
沈媽媽聽出蘇邀的意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人老了就心,看到子龍便想到小時候的爺......”
這個時候說的爺,指的就是沈嘉言了。
小時候,沈嘉言也是比一般的小孩子懂事的。
蘇邀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媽媽的心意,我也同樣喜歡子龍。因為喜歡,所以我希這個孩子能夠一步步走的踏實,這樣的路才是最穩當的。”
沈媽媽點點頭。
等到回到吳家,蘇邀下馬車之前看了六戒一眼:“之前說的那隊拋下了人俘虜的逃兵,找到了嗎?”
作為士兵,竟然放棄自己的百姓,而作為父親,更是拋下自己的子,這種人,怎麼配在軍中?
他為誰拼殺?
六戒搖了搖頭:“人太多了,還在查,不過子龍說的有名有姓,查起來很容易。如今城中的事也已經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再問問,一定把這些人揪出來。”
蘇邀嗯了一聲:“找到之后不必多說,直接軍法置!”
這種拋棄百姓的懦夫,要他們有何用?
現在正是訓練新水軍的時候,正好用這些人警醒那些仍舊還在做著夢的東西,讓他們睜開眼看看清楚,如今已經變天了。
六戒肅然應是。
回了宅子,蘇邀才喝了口茶,三省便在外求見。
蘇邀讓人把他進來,三省臉上猶帶著幾分興,一進門便笑著給蘇邀行了禮:“太孫妃,您猜對了!周正山他當真要見我,而且與我說了他聽見倭人用東瀛話流之事!”
果然,周正山如蘇邀預料的一般,是還有些良知的。
三省了手,十分佩服蘇邀的判斷。
蘇邀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周正山這種跟倭寇打了一輩子的人,之前也一直都在拼命的人,哪怕是做了錯事,也總有一點良知的,何況,更直白一些的說,也是需要一個可以讓他低頭的理由和契機的。
只不過這個契機是提供的罷了。
正好廚房那邊送了飯菜過來,蘇邀見沈媽媽言又止,便道:“媽媽不必等我了,你們先吃,我過去瞧瞧。”
這種事,得抓住時機,拖延下去,人的心態便容易變,不想再把這件事拖下去。
沈媽媽就知道是這樣的子,嘆了口氣,又拿沒法子,只能叮囑:“那您可早些回來,也別太晚了。”
蘇邀朝著沈媽媽笑笑,轉出了門。
沈媽媽十分發愁:“真是不該跟殿下分開走,若是殿下在,好歹姑娘不至于這麼累。”
這個時候,沈媽媽是真的很想念蕭恒了。
若是蕭恒在,不管再急再難的事,他都是一定會沖在前頭的。
又約有些明白了,為何蘇邀在蕭恒跟前的時候,總是放松自在的。
這麼一想,沈媽媽心中又放心起來-----不管怎麼說,夫妻是一輩子的,蘇邀跟蕭恒兩人這麼好,以后蘇邀能輕松的時候還有許多。
周正山趴在桌上困的睡了過去,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狠下心當沒聽見那兩個倭人的話,若是城中百姓真的死傷,他良心上真的過不去,當年投軍之時,他曾在祖宗靈位跟前發誓,一定會保護鄉里。
這些年,他自問也算是一個還算合格的將領。
哪怕是做了錯事,他也不想錯的沒臉下去見祖宗。
房門吱呀一聲響了,他馬上下意識的抬起頭,見到蘇邀的時候,他怔了怔,又有些恍然-----是了,現在吳家堡的什麼事都是蘇邀作主,這種事自然也會被稟報到蘇邀那里去。
他正準備把聽見的那些話再說一遍,便聽見蘇邀說:“周大人,我之前便說,你年輕的時候勇殺敵,不像是個沒有良心的人,現在看來,你沒有讓我失。”
這話說的讓周正山有些莫名,但是,見蘇邀半點不提那兩個倭人的事,他想了想就明白了:“太孫妃是在拿那兩個人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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