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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第二千零二章 黃河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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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8章 黃河

  劉洎見李孝恭怒,連忙解釋:「非是下於上,更不是將責任推卸到郡王這邊,實在是下不由己啊!」

  李孝恭冷笑道:「你是中書令,宰輔之首,文第一,你若不願意,陛下還能你不?」

  即便當年威厚重、言出法隨的李二陛下,對於宰輔也多給予尊重,輕易不會駁斥宰輔之諫言,更何況著宰輔做事?李二陛下尚且如此,更遑論威相差甚遠的李承乾。

  劉洎苦笑道:「下斗膽問郡王一句,縱使下拒絕,您以為陛下便會打消此念嗎?」  𝕾𝕿𝕺𝟝𝟝.𝕮𝕺𝕸為您提供最新最快的小說

  李孝恭默然。

  他能到李承乾此舉之用意,無外乎依舊是平衡的那一套「帝王」,平衡太子之地位、平衡皇后之權柄、也平衡房俊之影響。;

  仔細思之,倒也不能全怪李承乾無事生非,當皇后、太子、大臣都站在一,卻是將他這個皇帝置於何地?

  夜難安寢啊!

  制衡東宮力量便是應有之義,且勢在必行。

  劉洎續道:「下焉能不知一旦在政事堂提出此等建議,必將遭朝野攻訐?可下乃是陛下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區區外之名與忠君相比,何足道哉?況且陛下此念不消,即便下不干,也必然會有旁人去干,與其讓旁人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君臣不諧,還不如下背負罵名,將事控制在可以接的範圍之。」

  李孝恭,頷首道:「是本王錯怪你了,既是如此,那就去干吧,是非功過自有後世評說,問心無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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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洎:「……」

  我要是自己能幹了,還用得著來求你嗎?;

  面對李孝恭耍頭,劉洎無奈,央求道:「這件事自然要下去辦,可下不足,還得郡王出面震懾宗室才行。」

  說到底,這件事外朝鬧得再兇也就那麼回事兒,真正的難在於宗室。

  冊封沈婕妤為昭儀,就意味著將來皇子誕生之後會將其晉升為妃,水漲船高,小皇子的地位自是截然不同,可以威脅東宮。

  無論皇權更迭亦或儲位替,利益影響最大的自然是宗室,擁戴者也好、反對者也罷,必然不會老老實實。

  現在的李唐宗室已經羸弱不堪,完好無缺的沒剩下幾個了,再被捲這件事中,怕是後果難料。

  宗室已經被陛下殺了一批、流放一批,誰都知道短時間絕對不會再對宗室下手,萬一有人看準了這一點,藉由冊封昭儀之事再鬧一回,最終怕是就得將他這個中書令推出去承擔責任。;

  若真有那一日,他得冤死……

  李孝恭依舊不願:「我已老朽,連每日坐衙都堅持不住,說的話還有幾人會聽?你應當去尋韓王啊,他是宗正卿,得住宗室子弟。」

  「韓王與房俊乃是姻親,房俊更是太子之師,他立場偏頗,豈能服眾?」

  「……」

  李孝恭無語,曾經人丁興旺、支脈茂盛的李唐皇室,到了今時今日居然沒剩下幾個德高重之人。

  雖然不願,但也深知此事對於宗室之影響,只得答允下來:「本王會給各家打個招呼,儘量不摻和此事,但究竟有幾人聽卻是不能保證,中書令當有所準備。」

  劉洎大喜:「郡王心繫天下、忠於社稷,實乃蒼生之福也!有您出馬,此事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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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老雄風在,尤其是宗室被殺戮流放殆盡的今日,李孝恭堪稱「宗室柱石」!;

  *****

  翌日清晨,政事堂。

  因政事堂就設在中書省,故而劉洎並未急於前往,而是在置一些公務之後,喝了幾杯茶水,這才踩著點來到政事堂。

  諸位宰輔濟濟一堂。

  除去極為請假的宰輔,余者皆已到來,劉洎主持會議:「今日有何議程?諸位不妨一一道來,咱們集思廣益、予以解決。」

  出乎預料,一貫袖手旁觀、並不怎麼摻和政務的房俊直了直腰,將手中一摞書冊放在桌案上,笑呵呵道:「我有一事,要與諸位商議,諸位有事還請稍後,恕罪恕罪。」

  馬周很是好奇:「越國公素來才智高絕,解決問題之思路每每發人深省,只是這兩年愈發懶惰,卻不知是何事能讓你打起神拿到政事堂來商議?」

  劉洎也很興趣。;

  房俊將那一摞書冊往前推了推,正道:「上個月,鄆州一帶河水暴漲,黃河大堤出現多,幸虧當地府及時組織民富上壩維護才保住堤壩。」

  劉洎蹙眉道:「黃河汛很多,既然已經保住堤壩,證明況在可控制,又何必提及?」

  馬周也道:「自東漢王景治理黃河,四百餘年河道波瀾不驚,縱有汛亦能亦未釀大禍,其功在千秋啊。」

  東漢及其之前,黃河洶湧澎湃,奔騰的河水時常衝垮堤壩、淹沒農田,有尤甚者輒改道,下游地區幾乎籠罩於水患之中,每每潰堤、改道,造農田淹沒、流民無數。

  漢明帝決心治理黃河,於是派遣王景治河。

  王景徵發徭役數十萬人,據實際況因勢利導,改變黃河原來的河道,修築千里長堤,使黃河水順著地勢低洼的地方,自然流大海。然後著手整修汴渠,引黃河水通航,通黃河、淮河兩大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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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奔騰咆哮的黃河再不復往昔之禍患,灌溉農田、運輸貨,安靖四百餘年矣。

  何至於到了今日,便要再度治理黃河?

  房俊指著案上書冊,緩緩道:「整個夏日,書院學子遊歷四方、增長見聞,有多人沿著黃河考察水文,發現黃河水位較之前朝開皇年間的記載,已經上漲了一尺有餘。」

  一直坐在旁邊不聲不響的劉祥道忍不住,問道:「黃河大堤普遍高出水面甚多,縱然上漲一尺,也無關要吧?越國公有些杞人憂天了。」

  房俊看了他一眼:「問題自然並不在於水位漲了一尺還是兩尺,而是其上漲之原因。若不能溯因循果、未雨綢繆,百年之後會否上漲一丈?當然,畢竟是百年後之事,屆時亞臺早已埋黃土、骨腐朽,縱然黃河下遊河堤崩潰、千里澤國,也與你無關。」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一容一在一一看!;

  劉祥道面紅耳赤:「卻不知越國公如何溯因循果?」

  房俊指著書冊:「這些年關中之開發日趨加劇,採伐森林、開墾荒地、人口加劇,諸般原因造黃河中上游水土流失嚴重,越來越多的黃泥、沙土被雨水沖河道,又被河水帶去下游。下游地區地勢平緩、水流減慢,泥沙沉河底、淤積河道,導致水位日趨上升。」

  有賴於王景之功,由東漢以來,至唐宋之時,黃河較為溫馴,並未有大規模的河水泛濫。

  然而也正是由於河水穩定、未有水患,便使得治理黃河的腳步放緩、甚至放置一旁、不聞不問,終至上游之水土流失日趨嚴重、積重難返,輒泛濫、改道,釀大患。

  若能從源之上加以重視,何至於這條母親河在幾百年後為中下游百姓之噩夢?

  劉洎拿過書冊翻看起來,容並不複雜,大多都是各種水文記錄以及各項數據,沒有什麼長篇大論的贅述,直觀、詳盡。;

  很快看完,劉洎斟酌道:「茲事大,要謹慎論證才能決斷是否施行。」

  房俊點頭:「這是自然,由古至今,治理江水、河水都是難如登天之事,絕無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急功近利,方案就放在這裡,中書令可與工部仔細研討、推演,至於是否施行,不歸我管。」

  接下來,諸人又提出各種問題,商議解決,若無統一之意見,便舉手表決,數服從多數……

  末了,劉洎輕咳一聲,道:「還有一事,我著實不知如何應對,還請諸位同僚幫著參謀參謀。」

  房俊喝了口茶水,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天,不滿道:「眼瞅著晌午了,早起未能及時用膳,又灌了一肚子茶水,此刻腹如雷鳴、飢難耐,不如現在散去,有什麼事明日再議不遲。」

  劉洎忙道:「事重大,不能耽擱!」;

  房俊奇道:「你這中書令也是奇怪,既然有重要政務為何不早早拿出,大家集思廣益?現在各個神疲力乏、神懨懨,哪有那麼多力去思考重要之事?」

  劉洎趕將事說了,否則再被房俊胡攪蠻纏下去,指不定就黃了……

  「沈婕妤懷有孕,此乃皇家之大喜,陛下念其為皇家傳宗接代、貢獻極大,故而晉為昭儀,詢問我之意見。」

  諸人神凝重。

  崔敦禮問道:「不知中書令如何答覆陛下?」

  劉洎嘆氣道:「陛下言之有理,且意志堅決,我不能拒絕。」

  「也就是說中書令已經答允陛下了?」

  劉洎頷首:「正是。」

  崔敦禮奇道:「此事乃天家私事,本不是臣子可以置喙,且既然中書令已經答允,那就該由中書令您起草晉升昭儀之詔書,又何以來徵詢吾等意見?與我等無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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