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志寬一個箭步從廚房沖了過來，胡在子上手，“你別，正好我跟你媽要出去買點水果，我倆扔，你考了一天多累啊，就在家待著休息。”

說著一把搶過垃圾袋，回頭揚聲喊，“老婆！”

尹文丹也急急忙忙地摘了圍，“來了。”

章韻宜哭笑不得，扔個垃圾，哪里累了？這樣的最高待遇，這輩子也只有這幾天才能，等明天一過，必將原形畢，扔垃圾的活又要甩給。

…

陳闊從洗手間洗了個臉出來，爸媽各占據沙發一端在看書，他不聲地走到茶幾那兒，瞥了眼垃圾桶，是剛換上的垃圾袋，表有短暫幾秒的凝滯，他很快恢復尋常，在果盤里拿了個蘋果，一邊往上拋一邊去廚房，看著廚余垃圾袋系好后，舒了一口氣。

“媽，我下樓去扔垃圾。”

任慧翻了一頁書，神不變，“好。”

陳醫生一頓，抬手看了腕表，沒說話。

陳闊提著垃圾袋來到門口換鞋，飛快出門，假意去洗蘋果的陳醫生掃見他穿的是拖鞋后，面滿意笑容，又不太確定，只好悄聲問妻子，“他穿的是拖鞋，應該不是去……嗯？”

任慧頭都沒抬，“當然不是。”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不了解？

一沒洗頭，二穿拖鞋，怎麼可能這模樣去見喜歡的生。

“我要看看。”

陳醫生來到臺，努力找尋樓下兒子的影，不知不覺，任慧也放下手中的書來了，樓下，陳闊扔了垃圾后，散漫地站在稍遠的地方，手里握著手機在講電話，夕的余暉灑在他上，靦腆又，是隔著很遠的距離，還是會被父母捕捉、到的高興。

…

尹文丹跟章志寬從水果店出來，跟蝸牛似的往回走。

“你說跟這回這個小子，能稍微長久點嗎？”

“誰知道，一天天的，就不讓人省心！”

夫妻倆說著說著，相視一笑，繼續回家伺候討債鬼，也不知道跟的小男朋友打完電話沒有。

第83章

叮鈴叮鈴——

章韻宜放下筆, 再次掃過卷面，懸在心里的石頭也落地了。高三這一年，大考小考無數, 不一定能準確估分，但很清楚，不管分數如何，已經盡了全力，剩下的就看命運的安排。

走出考場, 五點鐘的依然很刺眼, 下意識地抬手去遮擋。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 竟然有落淚的沖。

神恍惚地看著一個個不認識，但都跟出相同表的考生們, 不由自主地匯人群, 往考場外走去, 仿佛還在夢中，直到學校大門越來越近，有抑了許久的考生忽然大一聲：“解放了！！”

一個激靈，驟然回過神來，目也逐漸清明。

考完了，終于考完了！

心跳快得比陳闊向表白那一刻還要快，加快步伐，恨不得飄了起來，除了以外, 還有別的考生也開始奔跑，覺到耳邊有風聲，這破高考！這破高考！！

我再也——

立刻頓住, 同時捂住，不，人不能隨便立flag，如果有人采訪此刻的心，一定會大聲向命運求饒，已老實，求放過！

大部分考生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考得怎麼樣？多分？管它呢！

章韻宜百米沖刺，原來人在特別激高興的時候，真的想要跑步，跑得飛快。沖了出來，沒花多久，就在焦灼等待的一群家長中看到了爸爸媽媽。

尹文丹也大步過來，一把擁住了兒。

除了們母，也有別的家長抱著自己的孩子，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寬大的手掌一遍遍輕拍孩子的背，像小時候那樣。

“累不累？不？”

章志寬擰開了水壺瓶蓋，焦急地問道。

“！”章韻宜松開媽媽后，一口氣喝了小半壺，冰冰涼涼的水緩解了里的燥熱。

“快走，免得等會兒又堵車。”

一家三口穿過人群，走過長長的一段路，總算找到了自家的車。目的地是家，爺爺從下午就開始忙活，章韻宜在樓道里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有種特別踏實又幸福的覺。

晚飯全都是吃的菜，早已經腸轆轆，怒吃兩碗米飯。

“要不韻韻今天就在這里睡吧？”又拼命地給夾排骨，“你爸爸媽媽明天要上班，沒人給你做飯吃。”

“過幾天啦。”

章韻宜搖搖頭，“今天我跟戴佳們約好了要出去玩，肯定要玩到很晚。”

今天考完，當然是要出去嗨！

想到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再啃書刷題，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尹文丹微微一笑，“玩到很晚是多晚，你別以為考完了就能無法無天了，十二點要是沒回來，你就等著瞧。”

在老人面前，這是委婉說法。

但這話傳到章韻宜耳朵里，自變了“老娘要你好看”。

“我知道……”章韻宜還真沒那個膽量夜不歸宿，“十二點前我保證到家！”

章志寬樂呵呵地笑笑，“別玩太晚，要是沒車了，你就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嗯嗯嗯。”

跟爺爺聊了幾句后，起，門路去冰箱拿了冰溜走。

與此同時。

陳闊在飯店包廂悶頭吃飯，好似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一張圓桌坐滿了人，都是長輩，趁沒人注意他，他低頭，將手機藏在桌子下，看看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心里有些著急，一碗飯幾口就吃完了，拿起餐巾紙了，輕咳一聲，“媽，爸，舅舅……你們慢慢吃，我跟同學約好，先走了。”

舅舅喝酒喝得紅滿面，“這就走？”

任慧笑笑，“既然跟同學約好了，就趕去吧，別遲到。”

陳闊匆匆喝了杯水就走了，有他沒他，聚會沒什麼區別，不一會兒，又重新熱鬧起來。

…

遠遠地，章韻宜就看到陳闊朝著跑來，也不知道他在急什麼，給他發的消息里說得很清楚，讓他先吃飯，可以在這邊的商店逛逛。

結果消息發出去還沒二十分鐘，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問在哪，他已經到了。

很懷疑，他究竟有沒有吃飽。

陳闊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一面，他只顧著盯著看，四目相對時，他又會挪開眼，幾次之后，都被他招得有點害，“我們去哪？”

“都行。”陳闊看耳朵紅，以為熱，琢磨著還是得去個有空調的地方。

章韻宜也沒有主意，很會這樣，究其原因，好像是跟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忽然的腦子里閃過這樣的念頭，上輩子的這一天，陳闊是怎麼過的呢？

“這樣啊。”含笑注視著他，“那我想問問，如果不是跟我一起，你現在會想做什麼？”

陳闊微愣。

什麼，如果不是跟在一起？

什麼意思？

他不太懂，但他很抗拒這個假設，也不喜歡這個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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