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74 鎮北侯夫人只會狐假虎威？……

護國公府一個人都沒有帶回來。

原來那些孩子們見曹家小霸王出了事兒, 知道他們家名聲的孩子們心知不妙，早早都四散跑了，甚至都沒回去找母親, 而是換了地方玩兒。

獵場這麽大，要一個個找人本不現實, 護國公府的丫鬟婆子只能回來跟黃氏請示該怎麽辦。

此時曹威已經上過藥, 疼痛緩解，太醫也說了問題不大, 養幾天就好，這讓黃氏稍稍冷靜下來, 跟小廝仔細問了當時的況，而後冷冷吩咐道, “去把這事兒告訴世子爺，讓他牽一只獵犬來！”

曹三姑娘還氣的不行, 聽到母親的吩咐疑道, “牽獵犬做什麽？用獵犬去尋人嗎？”

黃氏道, “這事兒肯定是謝家那幾個做的，但謝家大房那倆姑娘有定國公府護著，謝家二房的崔家也不會坐視不理, 至于三房那個庶子，那麽丁點, 若是理論，本理論不出什麽東西來，反而跟昨夜你表姐似的, 自己憋一肚子氣。”

“幹脆就不費那些口舌了！”恨聲道，“他們不是喜歡講證據嗎，那我們也來講證據。”若謝府孩子自己玩耍是被獵犬咬傷, 沒證據可怨不到護國公府。

沒一會兒，曹世子匆匆趕來，“怎麽回事？威哥兒……”看到兒子的模樣，他然大怒，“怎麽會傷這樣？誰幹的？”

曹威立刻委屈的要哭，卻又因為痛不能，只能默默流淚。

世子夫婦頓時心疼不已。

黃氏眼中嗪淚，“除了謝家還有誰？”

曹世子火冒三丈，“我這就去找他們！”

黃氏阻止了他，“找了說什麽？”

“我問過了，當時謝家三姑娘說的是不讓威哥兒吃，威哥兒搶到之後，謝家大姑娘還大聲阻止了，說不讓他吃，是威哥兒自己非要吃的。”

黃氏恨的咬牙，“們明知道越這樣說，威哥兒越要吃，才故意他！”

“這事兒雖然誰都能看出來，但要說理卻不，而且說理又能如何？我們又沒辦法著他們我兒過的苦，頂多就是回去之後在自家裏點罰，不痛不的。”

曹世子立刻明白了的意思，“還是夫人想的周到，”他惡狠狠道，“我兒過的苦我要他們加倍償還，不然還當我曹家好欺負！”

然後吩咐長隨，“去將無常牽來。”

長隨有些猶豫，“無常是不是太兇了？而且它剛剛……”吃過人。

曹世子道，“就是要兇的，去牽！”

又對黃氏道，“夫人想法子弄一件帶謝家人氣味的東西。”

黃氏就人從隔壁帳子借了個小蹴鞠出來，早晨的時候，有看到謝家那庶子在玩。

曹世子道，“也是，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穆婉，昨晚也是那庶子害的我兒，就先從家的開始！”

黃氏對曹世子道，“這事兒你別管，既然父親說了是我們眷和孩子之間的事，你別手，正好也堵了鎮北侯的。”

曹世子道，“放心吧，鎮北侯被派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那穆婉如今還被留在太後那兒呢，”他嗤笑一聲，“就怕回來的時候都自顧不暇。”

黃氏道，“您確定？”

曹世子點點頭，“太後那人很好琢磨，真要喜歡的，一般立刻召見，若過去卻晾著，那最後肯定沒好果子吃，穆婉可被晾了好久。”

黃氏道，“那妾心裏就有數了，世子還是繼續回去當值吧。”

曹世子將兩個香囊遞給黃氏，“去的時候把這個帶在上，那獵犬便不會咬你了。”

被曹世子認為會自顧不暇的穆婉其實和太後相談甚歡。

主要是太後甚歡。

因為穆婉在鎮北侯府的生活實在乏善可陳，管家權沒有，婚兩個多月，謝珩回後院的次數五手指就數得過來，長公主對更是完全不管，仿佛隨時準備換掉這個兒媳一樣。

所以除了吃喝玩樂，這個鎮北侯夫人幾乎一事無。

太後聽的津津有味，又對此深表同。

還似真似假的告訴了穆婉一些吸引謝珩的辦法，比如徐大姑娘就是因為獨立自主，事事能自己擺平，才得了鎮北侯的青睞。

最後穆婉實在沒什麽可聊的了，吳太後才心滿意足的放離開。

事明明很順利，可是從吳太後帳子裏出來後，穆婉的心卻突然變得很糟糕。

雲苓難得見沉著臉，疑道，“怎麽了？”

穆婉自嘲道，“只是越想越覺得好笑，咱們掌握著大郢最高權利的人，花了半個時辰窺探臣妻的私，又花了小半個時辰教我要怎麽討男人歡心。”

有好幾個瞬間，還以為自己後宮。

雲苓沉默，“可我們什麽都做不了不是嗎？”

穆婉想起了什麽，也跟著沉默，半晌後笑道，“是啊，什麽都做不了，這世道，在其位才能謀其職。”即便謀的七八糟，別人也只能聽。

正所謂大一級死人，更何況這個人幾乎沒有發言權的時代……

“我們什麽都做不了……”穆婉自嘲一笑，“還是管好自己吧！”

雲苓逗開心，“夫人管的不是好嗎？剛剛那黑臉嬤嬤派都沒派出來。”

太後大概是準備派個嬤嬤來教穆婉規矩的，但發現了穆婉的“心機”後，決定不給制造見謝珩的機會，所以就只平易近人的聊了會兒天。

穆婉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心，祈禱道，“希大郢朝能再堅持個百八十年，等我死了再完蛋。”實在不想活在世。

雲苓笑道，“不會的。”小聲道，“太後皇上不行，不是還有首輔和侯爺他們嗎？”

穆婉搖了搖頭沒說話，主弱臣強，一樣各懷心思，現在只是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平衡而已，哪天機會一到，打破了平衡就是腥風雨。

而這個機會可能是九皇子、詔，或者就跟上次謝珩提到的什麽前朝皇族。

那個時候太後和皇帝就都沒用了……

不知道上輩子謝珩搞倒太後，扶持九皇子登基是什麽時候的事，鬧得厲不厲害，百姓們會不會被波及到……

正胡思想著，就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哨聲，穆婉臉一變，那是給謝昭的哨子。

雲苓道，“好像就是東邊的山林獵場！”

們立刻快步往那邊走，然而顯然有人一直盯著穆婉的靜，沒走幾步，韓劍蘭就騎著馬出現在穆婉面前，“侯夫人，剛剛答應了我的比試，說說怎麽比唄？”

穆婉快速道，“一會兒縣主想怎麽比就怎麽比，現在請讓開，我有急事。”

韓劍蘭卻似乎很欣賞焦急的神，故意道，“侯夫人能有什麽急事，怕不是想趁機耍賴逃走吧。”

“或者……”俯下來，湊在穆婉耳邊輕聲道，“侯夫人就昨天之事給我賠個禮，我便放你過去如何？”

顯然知道些什麽，貓逗老鼠一般戲謔道，“至于方式，我昨天怎麽賠禮的，夫人就如何賠，怎麽樣？”

“若真在乎你那庶子，我建議夫人快點，我舅母脾氣可不怎麽……”

韓劍蘭本以為十拿九穩能穆婉下跪，然而話沒說完，下的馬突然長長嘶鳴一聲，猛的向皇帳的方向沖去。

原來是穆婉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在了馬屁上，韓劍蘭不查，只能的抱住馬脖子，氣急敗壞道，“穆婉！你竟然敢！”

兩個武婢見主子危險，趕忙去追，“縣主！”

其中一個還想朝著穆婉甩鞭子，穆婉卻先一步抓住了的往後一拽，雲苓則在不控制俯下時默契的拉住的胳膊，和穆婉一起將那武婢扔下了馬。

之後穆婉利落的翻上馬，手拽上雲苓，兩人共乘一騎朝著東邊的山林狂奔而去。

主仆二人這一套作行雲流水，仿佛做過無數次一樣，周圍暗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

皇帳方向，正準備去山林打獵的年輕皇上回過神來笑道，“朕依稀聽聞鎮北侯夫人除了仗著鎮北侯狐假虎威，平日裏只會撒賣癡，靠著笑臉迎人才能和世家貴們際？這傳聞好似不太準？”

而他旁伴駕的李亦宸看著那道影下意識的捂住跳的口，為什麽他又在穆婉上看到了當初讓自己一見傾心的姑娘的影子？

皇上回頭揶揄的看著他，“聽聞侯夫人原先是李卿的未婚妻，李卿這模樣，可是後悔了？”

李亦宸回過神來，連忙道，“皇上莫要取笑微臣，臣和太太甚好，臣只是想侯夫人如此，想來是救子心切。”

皇上挑眉，“哦？剛剛護國公世子夫人急匆匆來請太醫，說是謝家的孩子傷了兒子？”

“以護國公府護犢子的病，鎮北侯的兒子豈不是要遭殃？”他看著穆婉遠去的背影，眼底都是嘲諷，“不過一個庶子而已，侯夫人卻如此急切，不知是圖什麽……”

旁邊的徐首輔聞言心中卻是一，是啊，若真是個庶子，穆婉為何會如此急切？

皇上突然興致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東面山林獵場的口，嫁到徐首輔家的四姑聽著裏頭可怕的犬吠聲，再想到那半人高的惡犬，有些不安，“大嫂，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黃氏悠閑的坐在椅子上，悠悠笑道，“四妹妹在說什麽，秋獵就是為了打獵，帶獵犬的又不只是我們家，有什麽過不過的。”

旁邊曹三姑娘眼底也都是興，“就是，我們是來打獵的，誰知道他們怎麽惹了我家獵犬，才會被追著咬，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

曹威腫著不能說話，只是開心的拍著手。

祝南溪已經從山林邊緣跑下來，皺眉看著黃氏，“曹夫人！管管你家獵犬，要出人命了！”

黃氏道，“鄉君放心，我家獵犬只咬畜生，不咬人的。”還笑瞇瞇的朝祝南溪發出邀請，“鄉君不如在這兒等會兒，我這嬤嬤烤手藝一絕，等一會兒無常獵了東西回來，鄉君也一起嘗嘗。”

祝南溪看著黃氏，認真道，“曹夫人，就算您記恨穆婉不留面，但稚子無辜，還請高擡貴手。”

黃氏依舊裝傻，“我聽不懂鄉君在說什麽？”

祝南溪道，“您確定要跟鎮北侯結仇嗎？”

黃氏笑了，“鄉君 ，這事兒你應該去問鎮北侯夫人啊，是說我們兩家不宜親，那我如今不過是袖手旁觀，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