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072 先去疊個buff

曹世子這邊也在跟夫人黃氏提起了太後。

“且放心, 昨日鎮北侯本應當親自安排行宮防衛，中途卻被穆婉走，太後得知後氣的半夜未睡, 親口說了今日要教規矩。”

他們雖然不知道太後心思，但鎮北侯扔下護衛太後的職責, 去保護自己的夫人, 本也極為不妥。

黃氏無語，“果然商戶就是商戶, 若不是朝中真離不得鎮北侯，這一下, 鎮北侯就得丟了差事。”

曹世子也看不上穆婉的小家子氣，嘲諷道, “反正如今父親已經斷了的後路，沒了依仗, 就什麽都不是。”

想到昨天晚上兒子遭的大罪, 他冷笑, “你且慢慢收拾，便是出格些，太後說不定還高興。”

黃氏悠悠笑道, “世子這樣說，妾便明白了。”

說罷就吩咐下人給旁邊送幾樣糕點。

曹家幾個嫡正好進來, 十四歲的曹三姑娘聞言皺眉，“那人把弟弟害那樣，還欺負了表姐, 娘你為何還要給送糕點？難道裏面有藥？”

黃氏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子真是像了你表姐, 整天就知道橫沖直撞，遲早吃虧。”語重心長的教導，“殺人要誅心，你當這糕點能吃的心安？”

一旁的曹世子笑道，“知道死刑犯最怕的是什麽時候嗎？”

曹三姑娘道，“死的時候？”

曹世子搖頭，“是等待的時候，尤其知道自己要死，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死時。”

十二歲的曹四姑娘立刻就明白了，“貓逗耗子，怪不得我見有盤烤栗子。”

黃氏了四姑娘的頭，欣道，“我兒聰慧，不僅害了你弟弟，還欺辱你表姐，怎麽能那麽輕易放過。”

曹三姑娘終于反應過來，笑道，“怪不得母親要把帳篷紮在家旁邊，如今豈不是要嚇死了？”

曹世子笑道，“是這個理兒。”

他看了下日頭，“時辰差不多了，我得去當值，”意有所指道，“你們好好玩兒，照看好大郎。”

送走曹世子，曹三姑娘實在忍不住想知道隔壁穆婉的反應，便在帳篷上聽靜，卻什麽都聽不到，想了想問黃氏，“娘，我去找謝家大姑娘和二姑娘玩？”

黃氏點點頭，囑咐道，“懂事些，別輕易惹們倆。”

曹三姑娘不以為意，“就算惹了，們能把我怎麽樣？”

黃氏道，“們可不像那個庶子，父親雖然去世，但長公主和定國公都很寵們。”

曹三姑娘不不願的癟癟，“知道了。”

黃氏還是不放心，囑咐囑咐四姑娘，“看著些你三姐，別莽撞。”

曹四姑娘點點頭，然而兩人出去很快就折了回來，曹三姑娘臉很不好，“娘，隔壁沒人。”

黃氏一愣，“沒人？那剛剛的糕點呢？”

送糕點的丫鬟疑道，“我送過去的時候鎮北侯夫人還在的。”

曹三姑娘氣道，“但糕點還在桌上放著，人已經沒了，都沒人看著嗎？”

門口的婆子卻道，“沒看到鎮北侯夫人出來，南溪鄉君也在裏頭呢。”

曹四姑娘道，“不會是從帳子後面跑了吧。”

黃氏氣笑了，“我有點知道蘭姐兒昨晚為什麽會那麽莽撞了，這商戶真的會氣人。”

“難不以為能躲一整天？”

祝南溪跟穆婉已經站在了校場邊的看臺上，笑道，“人家在旁邊正幻想著你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呢，結果你唱了個空城計，黃氏一會兒知道了，估計要生氣。”

穆婉牽著謝昭踏上臺階，“想做貓，我卻不想做那老鼠，我可是第一次參加秋獵，要好好漲漲見識。”還沒見過古代的閱兵儀式呢。

看臺類似育場館裏的觀衆席，只是要考究寬敞許多，總共也就三層，穆婉尋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坐下，謝昭也好奇的往下。

校場裏許多公公和軍在收拾場地，巳時秋獵儀式就要正式開始了。

祝南溪悄悄道，“閱軍也就那樣，以前有對抗和比試的時候還很彩，如今就是走個過場，完全沒什麽意思了，不過之後郎君和娘子們的各種比賽倒是有趣的多。”一臉揶揄的道，“所以來這兒的，基本都是各家的姑娘或者年輕媳婦。”

然而剛說完，就見幾個老太太由下人攙扶著坐在了不遠。

祝南溪：……

穆婉也看著。

“不是。”祝南溪一臉疑，“這些夫人們不是向來嫌棄閱軍枯燥，寧願在後頭際瞧熱鬧的嗎？況且那個位置視野又不好……”

穆婉看著飛馬奔校場的韓建蘭，莫名的知道了原因：“們可不就是來瞧熱鬧的嗎？”

祝南溪：……

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麽傳的，到看臺這邊的人忽然就多了起來，但穆婉邊視野不錯的位置卻沒人占，都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穆婉還看到了徐三姑娘，份高膽子大，直接在隔了兩個空位的位置坐下，朝著穆婉微微一笑，“侯夫人，又見面了。”

穆婉：……

祝南溪終于反應過來，“黃夫人這是發現你不在了？這些人消息也太快了吧。”

看到吳知萱，靈機一，“吳三姑娘，來這兒！”

吳知萱正和李亦寧一同過來，祝南溪指著邊的位置道，“來坐這兒，好久沒見了，咱們敘敘舊。”

吳知萱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用下點了點站在校場中央看向這邊的韓劍蘭，“不是不想跟你一起，實在是不想惹那個瘋婆子。”

穆婉好奇，“難不也罵你了？”

吳知萱想起什麽，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說的嗎，狗都罵。”

祝南溪和穆婉忍俊不。

吳知萱坦道，“反正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次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小心點吧。”

然後就挨著徐三姑娘坐下。

穆婉：……為了看的熱鬧，挨著死對頭都不在意了。

果然是塑料姐妹啊。

隨著巳時臨近，看臺上人漸漸滿了，黃氏帶著兩個兒姍姍來遲，看到穆婉邊的位置，明知故問道，“夫人還給我們占位置了？真是多謝了。”

“不是我占的，是韓縣主。”穆婉笑了笑，“誰往這兒坐瞪誰，眼睛都快瞪□□了，除了不懂眼的，誰敢坐這兒。”

黃氏：？？？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黃氏不由打量穆婉，見笑的一臉無辜，仿佛只是無心之言。

想來也不敢罵。

黃氏早就打聽過穆婉的行事風格，無論是對上承恩侯家的吳三姑娘還是徐首輔家的徐三姑娘，只要沒人撐腰，都是笑臉迎人，熱臉去冷屁，世家貴們教養好，秉持著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便讓鑽了空子，反而不好意思再與為難。

但在這裏，這一招可不好使的，黃氏心中冷笑，看向穆婉道，“我送夫人的糕點怎麽沒，還早早來了看臺，可是還記恨昨夜之事，不願與我們冰釋前嫌？”

穆婉故作茫然，“昨夜發生了何事？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只記得帶著孩子們烤了栗子，用過晚膳後就早早休息了，一晚上心十分愉快。”

笑道，“夫人說的記恨之事，是何事？”

黃氏：……

你家沒吃虧，自然愉快！

黃氏下郁氣，假笑道，“沒有就好，我還以為侯夫人是不願意與我家來往，才嚇得躲開。”

穆婉笑道，“護國公府又不是老虎，我為何要害怕？”

“不過不願意來往倒是真的。”

黃氏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就聽穆婉道，“昨夜之事，黃夫人其實不必疚，曹小郎君年紀還小，我們沒什麽好計較的，至于韓縣主，侯爺也讓給我賠了禮，這樁事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話音一落，周遭瞬間安靜了幾分。

徐三姑娘都用敬佩的目看著穆婉，小聲跟吳知萱道，“我以為是靠死皮賴臉際的，原來不是嗎？”

吳知萱也吞了吞口水，“我也以為，是不是傻了，還是覺得對上護國公府沒有勝算，幹脆破罐子破摔？痛快一時是一時？”

黃氏反應了一會兒，氣笑了，“你不計較……”

盯著穆婉毫無懼意的眸子，“我們竟是看走眼了，侯夫人哪裏膽小，膽子分明大的很。”

穆婉笑道，“夫人過獎。”

“實在是咱們兩家不宜過度親，曹國公是兵部尚書，曹世子是金甲衛校尉，而我夫君是明鏡司指揮使。”指著校場上不同制服的軍，“咱們兩家親，太後如何安枕，您應該經歷過五王之吧？”

黃氏臉一變。

先皇之所以駕崩，就是五王中的一王同時控制了明鏡司和金甲衛，掌控了所有皇宮防護，更別說他們家還多了一個兵部尚書。

“世子夫人這樣追著我，知道的是您覺得愧疚，不知道的，”看著黃氏，意有所指，“還以為是護國公府不滿足于如今的權勢，還想更進一步呢。”

“穆婉！”黃氏厲聲打斷。

穆婉微微一笑，“那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黃氏說不出話來，終于明白了韓劍蘭為何說穆婉伶牙俐齒，不要跟多廢話。

堵了黃氏的，世界終于變得清淨，正好公公高唱，“太後駕到，皇上駕到！”

秋獵儀式正式開始。

穆婉遠遠看著謝珩跟在太後的攆後走來，朝他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珩掃過邊黃氏繃的臉，角微微勾起，看來是沒吃虧。

秋獵的開場儀式就像祝南溪說的一樣，確實沒什麽意思，各個護衛隊出來走了一圈亮了個相，前後半個時辰左右就結束了。

之後就是太後設彩頭，朝中年輕大臣和世家勳貴子弟們獵比賽，各個黨派之間明爭暗鬥。

而眷這邊就是自由活，社的社，相親的相親，約會的約會，項目非常富。

祝南溪邀穆婉去打獵野炊，穆婉也有這個想法，皇家獵場水草茂，不僅有不錯的獵，應該還有很不錯的風景，不過山中危險，還有護國公一家虎視眈眈，穆婉決定先去給自己疊個buff。

祝南溪顯然也想到了護國公府，穆婉讓黃氏閉之後，對方中途就離開了，但事肯定不會就這麽完了。

“不解決了他們，萬一他們暗中使壞也是麻煩。”

穆婉點點頭，“我這就去找太後。”

祝南溪震驚的看著，“你不開玩笑啊，真的去找？怎麽找？”

穆婉看著校場裏沒走的韓劍蘭，笑道，“要靠了。”

祝南溪一臉茫然。

穆婉下了看臺，韓劍蘭果然攔住的去路，“鎮北侯夫人，昨晚是我魯莽，外公罵過我了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今日咱們就比試一場，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穆婉爽快道，“好啊？”

韓劍蘭都做好了穆婉會推的準備，愣了一下，“什麽？”

穆婉直接問，“比什麽？”

“比馬球如何？還是箭？”

韓劍蘭狐疑的看著，“你確定？你可知我在軍中數年。”

穆婉笑道，“不重要，不過要比也得等明天了，我今天去學一學。”

韓劍蘭：？？？？

氣笑了，“你要現學了跟我比試？看不起誰呢？”

穆婉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也不等再開口，徑直朝著校場謝珩辦公休憩的帳子走去。

不過還沒靠近帳子，就被護衛攔住，穆婉道，“勞煩稟報一下侯爺，韓縣主非要找我比試馬球，我不會，只能請侯爺教我，不然韓縣主說我看不起，又要找我們母子的麻煩。”

跟過來看況的韓劍蘭：？？？

氣道，“你在這裏顛倒黑白，明明是你說要比試馬球和箭的。”

穆婉看著，“那你要比試什麽？”

韓劍蘭冷笑，“比打算盤怎麽樣？”

“好。”穆婉扭頭對那護衛道，“勞煩稟報侯爺，他得教我打算盤。”

韓劍蘭：……

護衛：……

聽到靜出來的謝珩：……

然後穆婉就被吳太後邊的王公公請走了。

穆婉朝祝南溪暗暗眨了眨眼。

祝南溪：……

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