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窗外,夕西下,他們不知不覺看了一下午的話本,賀歲安爬起來給送飯的下人開門。
下人進來擺飯菜,還端來一道用鮮花做的糕點,說是落公主親手做的,也做了一份給他們,曾放在冰窖冰過的冷花糕。
賀歲安拜托下人們轉達他們對落公主的謝意。
下人擺好飯菜了,照例問賀歲安要不要他們幫忙布菜。不習慣被人伺候著用飯:“不用,你們可以下去了。麻煩了,謝謝。”
“賀姑娘客氣了。”下人也不太習慣賀歲安一口一個謝謝。
們只是奴婢罷了,如何擔得起公主的客人的道謝,或許行走江湖之人皆是這般待人的?
下人們退出房間。
冷花糕呈現明,表面有幾片花瓣,冰冰涼涼的,為解暑良,賀歲安卻看著它發呆。
落公主的結局不好,劉衍在遠嫁南涼國那日首次用靈蠱,想殺了來大周迎親的南涼國隊伍和南涼國皇子,先拿南涼國開刀。
劉衍知道落公主喜歡謝溫嶠,不會想嫁去南涼國。
所以他選擇在那日手。
殺了南涼國皇子拓跋武后,大周注定要與南涼國翻臉,淪為敵對。不過正合劉衍的意,他會以此機會同南涼國宣戰、開戰。
南涼國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獅子大開口要大周陪嫁兩座城池,劉衍想殺儆猴,那些覺得大周已衰落了的國看到,震懾它們。
在迎親當日得知此事的拓跋武然大怒,暴跳如雷。
他認為大周一開始就無意聯姻,假裝和談,使招設計他們,不是君子所為,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仗,騙他們來迎親太下作了。
于是拓跋武抓住了落公主,恨得牙,質問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抬刀就要殺。
沒殺功。
反倒是他死了。
劉衍站在城門之上,疾出了一支涂滿毒的箭。
箭矢穿過拓跋武的心臟,手中刀跌落,沾滿塵土鮮,他在抓住落公主之前便浴戰一回,傷痕累累,中毒箭后虛弱跪下。
他死在了落公主面前。
落公主親眼見證拓跋武從一個活人變一尸,他死前還抓了一下,污蹭到上。
劉衍派人帶回落公主。
卻猛地甩開那些人,奪了把長劍,奔向城樓,落公主要殺劉衍為兄嫂報仇,可還沒走近,就被靈蠱控制的人一劍封。
不是劉衍命被靈蠱控制的人殺的,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行事前給被靈蠱控制的人下達了一個指令,那就是必殺傷他之人。
劉衍難得失態。
畢竟拿當兒養了多年。
他奔向脖頸流著的落公主,又恰好站在城樓墻邊,被割后無力地倒向城墻一側,整個人墜落,“啪”一聲砸到城門下。
落公主的武功不差,要不是當日被怒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只想著殺劉衍,沒留意到邊的危險,不一定會死。
劉衍趴到城墻上看著下面的尸,渾在抖。
他間接殺了阿。
以前迫不得已殺了兄嫂,如今間接殺了,劉衍痛恨自己,卻又很快振作起來,他尚未完復興大周的偉業,不能就此作罷。
劉衍對用靈蠱復興大周一事很執著,閱讀過原著的賀歲安自然不會笨到想通過之以、曉之以理的辦法來扭轉他的觀念。
想改變結局只能靠他們。
拿起桌上的冷花糕,嘗了口,口即化,甜而不膩。
這份糕點本是飯后用的,賀歲安還沒吃飯就先吃它了,還拿了一塊給祁不硯:“你也吃。”
他吃遞來的冷花糕。
冷花糕還帶著冰的涼意,口糯,祁不硯咽了下去,賀歲安端起碗吃飯,這一頓得吃飽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地方躲起來。
賀歲安風卷殘云般吃掉桌上的飯菜,像到不行,也沒有不顧祁不硯,留下他那一份食。
祁不硯慢條斯理地放下空了的玉瓷碗,沒忘喝杯清茶。
那一碟冷花糕還剩下一半。
賀歲安沒吃了。
沒吃,不重口腹之的祁不硯也沒吃,留著半碟冷花糕。
待他們用完飯,夜暗沉,賀歲安去點蠟燭,火亮起,照著整間房,祁不硯就坐在靠近窗邊的羅漢榻,矮案上擺了幾樣東西。
分別是用小小琉璃罐裝起來的尸蠱、萬草花、千年紅玉,集齊它們,意味著可以煉化蠱王,然后嘗試解開的天蠶蠱。
可祁不硯還不能煉。
煉蠱王需要極靜的環境,期間還不許被人打擾。
只能將它們收起來,等回苗疆天水寨再煉,他想著,曲指敲了下小琉璃罐,被裝在里面的尸蠱笨拙地爬著,爬到罐塞那里。
賀歲安沒打擾祁不硯。
沐浴過后,安靜坐在床榻,慢悠悠地用巾子發,分析今晚要做的事,只許功,不許失敗,否則以后就沒機會了。
祁不硯回床榻,從賀歲安手里拿過巾子,發有一會兒了,發梢還是很,往下滴著水,他隨便一,指尖便有明顯的水漬。
“你有心事。”祁不硯坐到賀歲安前,看的眼睛。
賀歲安下意識否認。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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