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央倒是沉穩，頭腦清醒，稍作思索道：“事關重大，我們是不太敢輕易相信這番話，你可不可以通過一些事證明給我們看？”

沈見鶴附和。

賀歲安略一思忖，說了一遍蘇央昨天進宮后大致經歷過什麼事——端敬帝不讓再查靈蠱。

蘇央聞言愣住。

還沒來得及跟鐘幻、鐘空兩兄弟說這件事，除了和端敬帝，別人是不可能會知道的，賀歲安卻知道，太匪夷所思了。

難不賀歲安真能做一些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麼的夢？

說出來，很人會信。

可蘇央不得不信了。

沈見鶴見蘇央聽完賀歲安說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急于求證問：“你進宮是為了什麼靈蠱？皇上也當真讓你不要再查了？”

蘇央頷首道：“說得沒錯，我昨日進宮就是為了靈蠱一事，皇上也讓我不要再查了。”

賀歲安怕他們還是不信，較張：“那你們信我了？”

“信！”

沈見鶴大聲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改口改得飛快，“再說了，你也沒理由騙我們，我們都信你，對吧，郡主。”

蘇央沒理會沈見鶴，看年紀比他們小上好幾歲的賀歲安：“那你心中有沒有什麼計劃？”

眾人目落到賀歲安上。

給出否定的答案。

到目前為止，賀歲安還沒有想到能很好解決劉衍的計劃，有時候即使知道會發生什麼，也不一定可以立刻想出應對之策。

蘇央也意識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想出妥善的計劃著實是很為難了，讓他們先回去。

賀歲安知道蘇央是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思考解決之法。

說：“好。”

沈見鶴送他們出巷子。

出去途中，沈見鶴頻頻地看祁不硯，眼神有點復雜。賀歲安說做夢做到他被祁不硯養的那條紅蛇殺了，他聽著不是滋味的。

他們也是曾共同經歷過生死的，沈見鶴自地以為自己跟賀歲安、祁不硯的關系都還算不錯，結果現在才發現是他的一廂愿。

并不是說是祁不硯驅使紅蛇殺沈見鶴的，他只是沒有阻止。

照賀歲安所說，夢里的祁不硯一心想除掉劉衍，不顧他人生死，不選擇出手收回那些被反控的毒蠱，反以此耗費劉衍的力。

控蠱會耗費不力，控的毒蠱越多、時間越長，人會越虛弱，支撐不下去，出破綻。

祁不硯也是狠。

不僅不顧他人的生死，也不顧所養毒蠱的生死。

因為毒蠱一旦被反控太久，它們也會死。可他本是殘忍的，為得到想要之能犧牲一切、不擇手段，殺想殺之人也是。

就算他們與毒蠱死在祁不硯面前，他眼也不會眨一下，年有著極迷的外表，里卻裝滿了能腐蝕人的毒，無。

天如此。

盡管祁不硯努力地越過了自己無的天，短暫知到賀歲安的緒，但也只能知到的緒。

他一樣無法共他人。

除了賀歲安，皆是他人。

沈見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再想，祁不硯現在又沒這樣對他，那都是賀歲安做的夢，是預知夢沒錯，可還沒發生就是不存在。

隔閡不存在的事作甚。

既然提前得知了，肯定可以改變的，沈見鶴神經放松了些，還有心跟賀歲安開幾個玩笑。

講到后面，沈見鶴也發覺自己講的笑話不是那麼好笑，窘迫地鼻子，恰好將他們送到了巷子口，便不說了，只他們小心點。

賀歲安站在巷子口：“沈前輩您也多加小心。”

沈見鶴原路返回。

也沒在此地逗留，拉過祁不硯就走，他們并肩而行，影子斜落，賀歲安偶爾抬頭看他。

其實跟蘇央他們說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時，賀歲安省略了的穿越，說做夢，也可以省略祁不硯在結局時沒有選擇救他們的事。

賀歲安不是想瞞他們。

是擔心他們會心存芥，無法信祁不硯，與他聯手。

不過賀歲安沒擅自做決定，而是將選擇權到了祁不硯手上，畢竟是與他有關的，應該由他選擇是否瞞，會尊重他的選擇。

祁不硯的選擇是說出來。

那的確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未來可能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向來習慣獨自行事的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他們聯手對付劉衍。

是賀歲安想，祁不硯才隨來的。答應聯手又不代表要保證對方的安全，如果他們有能力解決了劉衍，也可以不用顧他的死活。

因為祁不硯不會顧他們的死活，也無需他們顧他的。

他只能保證不殺他們。

不能保證會救他們。

祁不硯的道德非常薄弱，將近于無，他們同意的話，可以聯手，不同意也沒辦法，反正他們自己阻止劉衍也要承擔死的風險。

賀歲安也清楚祁不硯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不會求他答應會護住他們，祁不硯能和他們聯手便是邁出改寫結局的一小步了。

但賀歲安還有一件事要辦，務必離開祁不硯一段時間。

用尾指勾了下他的手。

祁不硯停下腳步。

賀歲安也停下腳步，仰頭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他；“你真的不考慮讓我離開你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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