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將手機熄屏,淡笑道:“還不是。”
許褚然:“這個‘還’字就很有深意,不是男朋友的話,是追求者嗎?”
鐘晚不是很想跟外人談論梁序之,更何況他們原來的關系、他的份本就比較微妙,笑道:“別八卦我了。還是趕研究研究這場戲怎麽演,如果明晚還是演不出趙導想要的覺,估計他真要發火。”
許褚然笑:“轉折可真生。好吧,那我們就來研究這場戲。”
鐘晚笑笑,拿出手機,沒應他前半句話:“看個視頻找找覺吧,我之前收藏的,戲的時候沒用得上。”
許褚然是不錯,樣貌好,格也溫,這些日子在片場對的照顧算是都很周到。
只是,跟他在一起時,好像并沒有類似的覺,像是上學時一個普通的,或是稍能說上幾句話的男同學。
鐘晚想,也許從一開始,的覺就是另一個人給的,其中還摻雜著些複雜的東西在,所以直到現在,也只悉那樣的模式。
*
鐘晚找到幾個描述重度抑郁治愈過程的記錄博主,跟許褚然在河邊研究到後半夜,用手機自己拍了好幾回來找覺。
隔天晚上又試過幾條,趙導那裏總算是過了。
但鐘晚也是敏的人,看了通宵的抑郁癥患者記錄視頻,緒好像更加消沉了。
半夜收工跟小宋坐上回鎮裏的車,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不真實。
到住,鐘晚在閉塞儉樸的浴室洗過澡,坐在桌前的折疊椅上,打開手機。
梁序之發來了新消息:[到湖市了,明天去探你的班?]
鐘晚猶豫幾秒,擡手輕了太:[好。你大概幾點來?我跟片場的工作人員打聲招呼。]
梁序之:[大概下午。沒事,你不用管,我讓林叔去聯系了。]
鐘晚愣了下,先是想到這部戲沒有萬泰的投資,而後心中又了然,來劇組探班這種事,梁序之隨便找個人就能解決,對他而言太容易。
便簡單回複說“好”。
梁序之:[有什麽缺的嗎?明天順便給你帶過去。]
鐘晚昨天就睡眠不足,今天拍了一整天,加上緒還有一半沒從戲裏走出來,腦袋也昏昏的,隨手就回複:[沒有,你人來就行。]
消息發出去幾秒,才意識到後半句似乎太曖昧了,又馬上撤回,改僅“沒有”兩個字。
梁序之像是沒看到撤回的消息,須臾後說:[嗯,早點休息。晚安。]
鐘晚想了下,忽然還真想到一件,補充一句:[方便的話,給我帶瓶沐浴?]
小宋買來的這瓶味道怪怪的,標注的青黃瓜味,但洗著只覺得是一菜味…鎮上的商店裏賣得又都是三無産品,擔心過敏。
梁序之:[好。]
.
翌日的戲是要拍攝營時遇到暴雨,男主的帳篷都被沖得滿是泥濘,其餘同行的游客都在嘰嘰喳喳搶救帳篷和生活用品,只有男主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反而坐在泥地裏淋雨。
為了減妝造的時間和次數,暴雨的戲被排在下午最後一場。
工作人員在旁邊開著灑水車,瓢潑般的“大雨”淋下來。
雨中的鏡頭倒是都拍得很順,都是三條過。
都拍完,許褚然的助理高步子大,從旁邊小跑著率先給他拿了毯過來。
許褚然接過,沒給自己裹,快步往鐘晚那邊去,從後擡手要幫裹上。
周圍這會兒得很,各種聲音嘈雜喧嚷。
剛下了那麽久的“雨”,場工走來走去忙著清理泥濘的地面,攝影組在給機雨,檢查是否有進水,副導指揮著灑水車往路上開……
鐘晚看到許褚然過來,正準備出聲讓他自己披那條毯子,轉頭尋找小宋。
一回,看到另一個悉的影。
這會兒地上全是泥,路不好走,梁序之穿著件黑的襯衫,眉頭微蹙,他沒拿手杖,肘間有一條灰的絨毯,緩步靠近。
林叔也在他邊跟著。
鐘晚出神的幾秒,許褚然已經把毯披到上。
下一刻,另一只手過來,又把那條毯取下來扔回給許褚然。
梁序之面無表,目幽冷,把他帶來的灰絨毯給披好,擡手又把肩膀的位置裹了裹。
林叔在邊遞來另一條幹淨的巾,梁序之接過來,幫已經的頭發。
許褚然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被退回來的毯,懵了兩秒才回過神,轉頭看向梁序之:“…不是,你誰啊?”
梁序之掃他一眼,氣場上完全過他,有些不屑的語氣,冷聲:“你又是哪位?”
許褚然:“……?”
鐘晚表已然難掩尷尬,輕咳一聲,周圍又很吵,都不知道這時候應不應該給他們介紹一下。
先擡起手,把梁序之手裏的巾接過來,自己頭發:“…我自己來就行。”
巾被拿走,梁序之手中一空,正好順勢向下,將肩膀輕輕一攬,語氣中聽不出緒,“晚晚,先去車裏換幹淨服,別著涼了。”
說著,梁序之攬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完全沒有要繼續理會一旁杵著的那位年輕男演員的意思。
鐘晚到肩膀上的力道,被他帶著往他停車的方向走,深一腳淺一腳蹚著泥,皺著眉推他,“欸,梁序之,你幹嘛……這麽多人看著呢。”
“你先松手,我自己走。”
心裏很憷,轉頭看了眼後一群的演員和各種工作人員。
梁序之沒應的要求,淡淡道:“放心,會跟他們代,沒人敢往外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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