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州讓莫彤彤調出了陸念當初職時的詳細資料。

資料沒有什麼變化。

照片是陸念當時男裝的清秀模樣，而姓名那一欄，依然是“陸年”兩個字。

匆匆掃過下面的詳細資料，霍司州起。

走之前，問了一句：“你什麼？”

正在收拾東西的孩兒抬起頭，興道：“莫彤彤！”

“加班費會算到工資里一起發。”霍司州頓了頓，又說：“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懂嗎？”

莫彤彤愣了一下。

不過還是很快就點頭：“好的霍總。”

這些東西跟也沒什麼關系。

不管總裁說什麼，就照辦就是了。

霍司州點了下頭轉離開。

公司里有霍司州留的備用車，他直接去停車場開了車，準備回公寓。

明天是周一。

他一早還得去接陸念去簽字離婚。

腦中閃過顧釗的話——

去求別離婚。

心里因為顧釗的這句話煩躁不安。

霍司州承認自己有些搖。

可他不知道如果真的低頭去求陸念別離婚，會不會同意？

這些天，每次跟陸念見面，的態度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那些躲避跟漠然……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這也是霍司州心糾結的原因。

車子緩緩前行，霍司州越想越覺得煩悶，便把車停在角落，自己下了車。

夜里的風有些涼。

霍司州靠在車邊點起一煙，著繚繞的煙霧出神。

不然……就試一次。

如果陸念真的不愿意的話，他就簽字。

打定主意，霍司州給白江與發了個消息，讓他查一下沈年的資料。

他還是很在意沈年這個人。

除去他跟陸念最近走得很近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他們之間過于相似的名字。

陸年，沈年……

這其中會有什麼關聯嗎？

腦中思考著這些問題，他的視線轉移，瞥見前方的拐角停著一輛稍顯破舊的面包車。

原本這是霍司州本不會多看一眼的東西。

但此時，那破舊面包車門前站著的人，讓他的視線多停頓了幾秒。

看在清楚那人之后，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偏瘦弱的軀在黑夜里看著有些佝僂。

那是陸爸爸。

霍司州之前在醫院見過幾次陸念的父親。

因此一眼就辨認出來。

陸念的父親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十點整。

大半夜的在路邊這是要做什麼？

就在霍司州思考著要不要給陸念打電話問問的時候，陸爸爸上車了。

面包車的車燈閃了閃，慢慢悠悠向前方開去。

霍司州來不及多想，掐滅了手中的煙，轉上車。

*

面包車。

陸爸爸剛拿出手機，就被旁邊的年輕人給按住了：“誒，大叔你干什麼？”

“我，我想跟孩子他媽媽說一聲。”陸爸爸面對幾個年輕人有些無措：“這大晚上的，我怕擔心。”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坐在他旁邊的人說：“等你去蘭滄村找到了兒子，再告訴不是更好？”

陸爸爸要打電話的手被人牢牢按著。

那說話的人說完，就把他的手機拿走了。

“你們拿我手機干什麼？”陸爸爸慌張起來：“把手機給我，我不打電話就是了！”

這幾個人當初說有陸年的線索，他就跟這些人約時間見面。

沒想到約了晚上七點見面，他跟這些人一起等到十點，等來了一輛面包車。

拿走他手機的年輕男人笑了笑：“大叔你別張啊，這不是為了我們好嗎？”

他說：“你知道這蘭滄村的村民有多野蠻嗎？我們過去找人，肯定要低調一點的。”

陸爸爸坐在位置上，糾結道：“我兒子真的在蘭滄村嗎？”

“我們肯定是有證據才會帶你過去啊。”坐在前面副駕駛的人帶著墨鏡，說著，遞過來一份文件。

在車昏黃的燈下，陸爸爸看到文件上面的照片。

面容清秀的年看著鏡頭，背景是大山。

他的鼻尖上有一顆黑的小痣。

跟陸年小時候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陸爸爸拿著文件的雙手忍不住抖起來：“阿年……”

沒想到找了這麼久，居然真的能找到。

他的心是說不出的激。

“怎麼樣，大叔，我們沒騙你吧。”旁邊的男人出手指點點文件：“這個不就是你兒子嗎？”

陸爸爸點點頭，眼眶微紅，已經說不出來話。

帶著墨鏡的人彎，嘆了口氣，道：“蘭滄村里想把人帶出來可不簡單，我們讓你準備的錢，你準備好了嗎？”

說：“你這孩子肯定是當年被人，販子賣到了山村里，現在想把人帶走，他們肯定要讓我們出損失費的。”

陸爸爸愣了一下，才囁嚅道：“我帶的不多……”

“帶了多？”旁邊的男人問道。

“就帶了五萬塊錢。”陸爸爸低聲道：“這是我們家所有的積蓄了。”

上次經歷過被騙錢的事，陸爸爸的警惕心還是提高了許多。

除非對方真的帶他找到了兒子，他才會把錢給過去。

“五萬？”開車的司機聽到陸爸爸的話，嗤笑一聲：“這點錢還想把兒子帶出來，真是有點蠢了。”

“你知道他們買你兒子當初得花多錢嗎？這些年養大你兒子，又得花多錢？”

司機一直沒有說話。

結果開口說出來的話十分不好聽。

“哎呀，你沒聽人家就這點積蓄了嗎？沒錢能怎麼辦？”副駕駛的人拍了一下司機的手臂。

把臉上的墨鏡拿下來，看向陸爸爸：“沒事，五萬就五萬，咱們過去了再想辦法。”

“你這兒子是被拐賣的，他們怎麼也得講點道理吧，說道說道指不定能行。”

旁邊的人搖搖頭：“芳姐，我看這不是講道理能解決的吧，人家要錢我們沒有，怎麼把人帶走啊。”

年輕男人的表看起來有點愁苦。

司機冷哼一聲：“我看干脆把人送回去算了，沒帶夠錢，去了也是白去，我懶得費勁。”

司機說完，車沉默下來。

幾人的對話讓陸爸爸本來就張的心變得更加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