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33 “我可以狩獵，但只是湊個熱鬧……

隨著陳螢的主退出, 永昌帝不容拒絕地下了口諭，讓姚黃、二公主跟他一組，康王、惠王帶著大公主一組。

姚黃跟二公主對了個眼神, 姚黃不敢跟永昌帝嘟，二公主的小兒嘟起來了：“父皇偏心，把能掙您彩頭的機會給了姐姐。”

兩位兄長贏了，肯定會把父皇的彩頭讓給大公主。

永昌帝先吩咐隨行的一個公公去拿九個五兩的金元寶來, 再對一圈兒兒媳道：“你們那點彩頭不用拿出來了，朕陪你們打三局，每局朕出三個金元寶，老大三兄妹贏了, 你們一人分一個金元寶，朕這邊贏了, 三個金元寶隨便瑟兒跟二嫂分。”

姚黃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眼珠一轉，笑道：“二嫂好好打, 咱們贏了，你拿兩個, 我拿一個。”

跟大公主的球技半斤八兩，能不能贏全靠父皇跟二嫂的。

大公主：“……這個分法, 二哥會不會故意輸？”

趙璲：“……”

永昌帝大笑：“誰敢作弊, 被朕看出來，朕也讓他出三個金元寶。”

同趁休沐出來賞景的文武大臣、隨行眷以及在行宮游園的周皇後、賢妃、妃、福長公主得到消息, 陸續都朝這邊聚集了過來。

等待小公公取金元寶的功夫, 永昌帝先打了幾球找找手，打進了姚黃、二公主就在旁邊喝彩。

永昌帝要的就是老二媳婦以及兩個兒的這子鮮活，只是二公主不會照顧人，所以他分了大公主跟兩個哥哥一組, 偶爾能幫二哥推下椅。

比試開始後，兩組依然是勢均力敵，計分咬得很，而跟二弟、妹妹聯手的康王漸漸不慌了，打出了跟姚黃不相上下的水平。

福長公主看著坐在椅上也能桿桿進窩的惠王，忽地笑了，同周皇後誇道：“惠王真是不錯，這樣也能打得那麽好。”

這是事實，周皇後笑著點點頭。

另一邊的賢妃聽出了福長公主的弦外之音，是在諷刺家老大連廢了的二弟都打不過。

賢妃并不上鈎，惠王早已被迫退出了儲君人選，他自己都清楚，所以才會隨著王妃玩鬧，不再像早些年那樣謹慎避嫌。

這時，康王也進了一球。

周皇後立即又誇起康王來，哪邊都捧一捧。

三局結束，永昌帝這邊贏了兩局，惠王、康王、大公主贏了一局。

姚黃得了四個金元寶，分了大公主、二公主、陳螢一人一個：“你們不陪我玩，父皇就不會過來，父皇不來，我便掙不到這四個元寶。”

二公主：“那我們可都比二嫂多了。”

大公主看向兩位兄長，笑道：“大哥二哥把手裏的出來，我跟大嫂二嫂都是兩個，妹妹最小，二嫂讓你一回。”

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四皇子：“二姐姐嫌多的話，我可以幫你分一個。”

二公主才不理他。

散完財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永昌帝聽到這些話，對老二媳婦更滿意了，財歸財，并不會貪。

隨著永昌帝的離去，圍觀的衆員眷也散開了。

妃、福長公主單獨走在一旁，等附近的人離得都遠了，妃嘆道：“很久沒見到皇上這麽有興致了，熱熱鬧鬧的天倫之樂，可惜老三跟元貞都不在。”

老三最會玩，老三若在，康王哪裏能得皇上的笑臉。

福長公主：“元貞若是沒懷孕，剛剛出來的時候我定會上。”

妃：“那倒不用，我可不放心讓元貞也懷著子去打球玩鬧，惠王那邊是沒有母妃在上面看著，才讓王妃整日整日地往外跑，沒事當然好，一旦有個萬一，後悔都來不及。”

福長公主想到惠王看姚黃的眼神，淡淡道：“惠王素來脾氣好，現在這樣，更是什麽都願意隨著王妃。”

姚黃有福氣，嫁了個被杜貴妃出來的泥人王爺，換個王爺，即便廢了也不會由著王妃推來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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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丸玩得久，結束時日頭已高，姚黃隨著惠王爺上了馬車，前往行宮。

一手一個金元寶，姚黃小聲問惠王爺：“最後那場，王爺還是放水了吧？”

本該由惠王爺定勝負的木丸骨碌碌地剛好轉到了球窩邊上，可能來陣風都能把木丸吹落進去，倒人不準惠王爺究竟是差了那點力道，還是惠王爺力道掌握得過于準。

趙璲看著王妃，道：“是你太高看我，我并未注意到球窩這一側地勢微高。”

姚黃：“行吧，那就是父皇確實厲害，兩位殿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回到雲山堂，夫妻倆分別在前後院收拾一番，再聚到一塊兒吃午飯。

歇晌時，姚黃上上下下地著惠王爺的手臂，仿佛在嘉獎這雙手臂今天幫掙了一個金元寶。

惠王爺閉著眼睛：“睡吧。”

姚黃笑他：“自打我診出喜脈，王爺這兩個字說得越來越多了，以前都是隨我抱隨我的。”

惠王爺不答。

姚黃松開惠王爺的手臂，地往惠王爺的擺底下鑽，剛挨上腰，就被惠王爺從外面給捂住了：“別鬧。”

姚黃就要鬧。

趙璲無奈，等王妃鬧夠了，他將王妃轉過去，從後面抱住。

以前王妃來月事夫妻倆偶爾也有過這樣，但那時惠王爺的手無需安分，如今怕王妃過于激，惠王爺的手只能本本分分地抱著王妃，使得王妃平平靜靜的，帳子裏只有惠王爺的呼吸越來越重，想克制都克制不住。

惠王爺破天荒地主找起話題來，穩著聲音問：“為何要多分出去一個元寶？”

姚黃：“……這時候王爺還惦記元寶呢？”

趙璲：“……”

姚黃握住搭在肩膀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惠王爺的手背。

惠王爺頓時將抱得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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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來周皇後這裏請安的姚黃等人終于知曉了鄭元貞的喜訊。

姚黃同樣送上賀詞，然後多在這邊待了會兒，等旁人都走幹淨了，姚黃對周皇後道：“母後也免了三弟妹的請安？”

周皇後：“是啊，就怕學你，非要來。”

姚黃笑道：“那我以後逢五就不過來了，但我只是不想三弟妹因為我累，可不是不願意過來見母後，下次母後聽說我又去外面玩了，千萬別挑我的錯。”

周皇後嗔了一眼：“天天油舌的，大公主都被你帶壞了。”

姚黃：“瞧母後笑得這麽開懷，肯定也是喜歡聽我們跟您油舌。”

周皇後自然是喜歡的，宮裏都是規矩，忽然多了這麽個又會玩又不曾真正壞了什麽規矩的小甜果，且跟們母沒有任何利益紛爭，為何不喜歡？

周皇後還特意跟永昌帝誇了姚黃的懂事：“姚姚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其實心細著呢，很會照顧別人。”

永昌帝：“是啊，要真的只會玩，老二未必願意理。”

照顧人也有照顧人的講究，同樣的好心，有的照顧方式讓人如沐春風，有的照顧方式讓人煩躁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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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八月，天氣明顯比前陣子涼快了下來。

北苑這邊有座山頭單獨圍了柵欄做獵場，永昌帝既然來了，就想安排一場狩獵，自己活活筋骨，也給隨駕的年輕武們一次展示手的機會。

只是永昌帝在為一件事犯難：他想讓老二參加，卻不知道老二能否一邊騎馬一邊拉弓。

兒子死氣沉沉的時候永昌帝想不到這個也不敢問，現在……

永昌帝讓周皇後跟老二媳婦談談，讓老二媳婦想辦法試探一下，如果老二還能騎，他便上老二一起，老二若是不行，永昌帝索不辦狩獵賽了，免得老二聽了消息心裏難。

怕給小兩口力，周皇後沒對姚黃提狩獵賽的事，只說看見惠王騎馬，想起了當年惠王騎的英姿，好奇惠王騎的功夫是否還在。

姚黃自己琢磨了一整天，總覺得周皇後突然好奇此事，背後應該另有原因。

但不管什麽原因，姚黃都不會因為別人想知道殘疾的惠王爺能否做某件事，便利用惠王爺對的信任哄他去嘗試那件事。

惠王爺騎馬要靠雙手握住韁繩或馬鞍維持平衡，一旦嘗試松開雙手拉弓箭，萬一栽落馬下，面子不面子的，傷了怎麽辦？

黃昏惠王爺回來，姚黃直接把周皇後的意思轉達給了他，究竟行不行，惠王爺自己肯定清楚。

趙璲沉默片刻，道：“可以跑馬，可以停下來箭，邊跑邊過于冒險，如無必要我不會嘗試。”

不試，他沒有任何損失，試了，既有可能落馬傷，也注定會因此被人圍觀。

姚黃：“那我就這麽跟母後回？”

趙璲：“以前父皇來北苑都會辦狩獵賽，應該是父皇想知道我能不能參加。”

姚黃愣了一下，隨即欽佩道：“王爺真是厲害，去年母後我進宮賞花你一下子就猜到與端午宮宴有關，如今又猜到了狩獵賽，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趙璲：“……你第一次來北苑，不知舊例所以猜不到。母後那邊，你就說我可以狩獵，但只是湊個熱鬧，不爭獵。”

爭不了，也不想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