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 康王大婚

臘月十二, 康王大婚。

前往康王府吃早席的馬車上，姚黃笑著對惠王爺道：“今日我應該也會在康王府待一整天，王爺中間若想回府休息, 直接就是，不用等我啦。”

趙璲看著王妃神采飛揚的臉，想到了早上王妃一邊清點荷包一邊喃喃自語的景。

趙璲問為何要帶荷包。

王妃笑道：“早席、午席中間有一個多時辰的空閑，天冷又不好去園子裏賞花, 上次去慶王府喝喜酒時大殿下的兩位側妃就跟我商量過，說等大殿下親了，我們幾個坐在暖閣裏打牌，上午打完下午再接著打, 反正黃昏新娘子才進門。”

康王府到了。

下了馬車，青靄接管了惠王爺的椅, 姚黃要帶著阿吉直奔客那邊，笑著朝惠王爺遞了個“晚上再見”的眼神。

趙璲看著王妃腳步輕盈的背影, 視線短暫掃過阿吉腰間佩戴的王妃親自清點過的那只荷包。

王妃剛嫁過來時，每次看向他的眼睛都明亮人, 趙璲被那樣的眼神鼓勵，夜裏做了很多他從未設想過他會做出來的事。後來相的時間越來越長, 趙璲才發現只要王妃的心好, 那麽看他、看青靄飛泉、看不相幹的路人甚至看椅、金寶、荷包，眼眸都會一樣清潤似水, 仿佛蘊含了無限意。

天生麗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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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前與席間姚黃已經完了與各位赴宴眷的應酬, 散席後簡單坐了一會兒，康王府負責待客的兩位側妃就詢問以福長公主、惠王妃、慶王妃以及大公主、二公主為首的貴人們要不要打牌。

福長公主對此沒有興趣，準備先回府，午席的時候再過來。

鄭元貞也想跟著母親走, 收到母親的眼，這才同意加牌局。

于是，康王府的顧側妃陪著姚黃、鄭元貞以及二公主湊了一桌牌局，另一位阮側妃負責招待別的客人，大公主則坐在了姚黃旁邊當看客。

上次鄭元貞出嫁，兩位公主作為表妹去長公主府送了嫁，陳螢于們而言就只是外姓嫂子了，兩位公主便直接來了康王府，而陳螢的祖父祖母父母雙親以及兄弟姐妹們終于在臘月初趕到了京城，住永昌帝賞賜的一棟宅子裏，陳螢也得以回到家人們邊，等著在賜的宅子裏出嫁。

姚黃替陳螢高興的，盡管回完門的家人們就得趕回去了，能短暫團聚都是一樁喜事。

二公主看眼姚黃，道：“聽說二嫂做秀時就與大嫂好，現在大嫂完婚了，二嫂以後倒是可以經常來大哥府上打牌，有兩位側妃陪著，連牌搭子都不用再從外面找。”

說到牌搭子，二公主特意瞥了眼鄭元貞。

姚黃嗔：“你當我傻啊，們三個一條心，我單槍匹馬地過來，豈不是主給們送銀子分贓。”

顧側妃、阮側妃忙道不敢。

二公主：“這麽說，二嫂也會上三嫂？”

姚黃：“那要看是誰攢的牌局了，若是我張羅的，別說你大嫂三嫂，兩位妹妹我都會派人去接你們出宮，若是你們張羅的，我便安心等著你們請我了，至于你們還請了其他哪些人，我可管不著，當然，你們要是請了別人單不請我，我可要傷心嘍。”

二公主：“……”

鄭元貞打著打著就發現，可能是因為姚黃瞧著好說話，無論顧側妃、阮側妃還是兩位公主，無論開玩笑還是聊料首飾，居然都喜歡找姚黃聊，明明周圍這麽多人，姚黃卻了衆人目的中心，仿佛旁人都是姚黃的陪襯。

鄭元貞留下來打牌，是為了觀察姚黃與康王府兩位側妃的關系，然而們說笑議論的都是日常瑣事，連二公主的幾番挑撥都被姚黃輕飄飄地擋了回去。

上午的牌局結束，鄭元貞不但什麽也沒觀察出來，還搭進去三十多兩碎銀。

吃過午席，鄭元貞就直接隨著福長公主回府了。

福長公主指點兒：“還是要試著多跟們接，很多都是經由別人一兩句無心之言洩出來的。”

鄭元貞：“們能有什麽？終歸還要看幾位王爺在朝堂上的表現。”

福長公主：“那可不一定，夫妻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妻族可以為一個王爺的助力，也能為扯他後的累贅。你若能抓到們哪個的把柄，將來說不定能派上妙用，尤其是康王的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妻妾爭寵注定難以一心。”

鄭元貞聽得一陣心煩，歸結底，認為慶王比康王強多了，只要慶王在朝堂上不出差錯，皇上最終還是會選擇慶王，本不需要屈尊降貴地與姚黃、陳螢包括康王的兩個側妃去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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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黃昏，康王終于接了新娘子回府。

姚黃早把已經結束半個時辰的牌局拋到腦後了，笑著拉著大公主去觀禮，二公主見這次沒有陳螢姚黃寧可空著一只手也不來牽，氣得留在了後頭，與穩坐此的鄭元貞相顧無言。

掀蓋頭的時候，出來的陳螢眼圈紅紅的，一看就知道辭別父母時哭狠了。

姚黃那時候一滴眼淚都沒掉，因為娘家就在京城，想家了隨時都可以過來看，陳螢不一樣，出嫁時辭別的是即將天各一方的爹娘。

用過晚席，姚黃等人要道別了，陳螢地著姚黃，滿臉都寫著張不安。

姚黃便阿吉在外面候著，單獨陪陳螢進了室。

陳螢撲了過來，整個子都在控制不住地抖：“姚姚，我好怕。”

姚黃笑：“怕房？宮裏應該有教過你啊。”

陳螢沒好意思說，就是因為教過才怕的，無法想象其中的痛苦，尤其是康王比高了一個頭，形那般魁梧。母親只會一遍遍地囑咐忍聽話，千萬不能惹康王不喜，越這樣陳螢越張，已經過親的姚黃便了最後可以求助的人。

姚黃太悉陳螢的膽怯了，想了想，湊到陳螢耳邊，分了一些明明是自己索出來卻被冠以母親教的小竅門。

姚黃：“總之啊，那個時候就別再把王爺當王爺敬著了，只把他當夫君，該商量的時候商量，該主的時候主，該抱怨的時候抱怨，該誇的時候誇，王爺也是人，他喜歡不喜歡哪樣你能看出來的，據他的反應隨機應變就是。”

此外，還告訴陳螢，熬過最初那一點不適，後面能讓舒服哭。

陳螢聽紅了耳朵。

不求舒服哭，沒有以為的那麽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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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螢非常相信姚黃，那麽于啓齒的事姚黃都敢跟說，肯定更是真的。

快一更天的時候，康王終于過來了，帶著一的酒氣，走路都有些不穩。

王妃當然要照顧好王爺，陳螢暫且忘了那些張，幫著將康王扶了進來。

康王醉醺醺地倒在了喜床上。

他的親戚太多了，有原配出自鎮國公府個個習武的兄弟們，有兩位側妃的兄弟，還有壞心思故意要灌醉他的老三。康王長了一副健碩的板，武藝、酒量都不行，最後還是二弟掃視起哄的兒郎們簡單道聲“夠了”，那些人才放了他。

丫鬟端了熱水來。

陳螢想打巾子照顧王爺，賢妃送的宮丫鬟木槿恭敬地道：“奴婢來吧，王妃在旁瞧著就是。”

陳螢知道宮裏王府都有一套嚴格的規矩，或許這些伺候人的事就是得丫鬟們來？

猶豫中，木槿已經擰好巾子，要去幫康王臉。

陳螢站在旁邊，擔憂地看向康王。

康王人躺在床上，眼睛是睜著的，將小王妃的關心與顧慮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出去要拿巾子卻被木槿擋開後的片刻尷尬與局促。

康王心裏不太舒服。

母妃早跟他講過選陳螢的理由，在母妃眼中，陳螢就是顆微不足道的棋子，既不會讓父皇懷疑他的貪心與野心，也不會讓鎮國公府擔心世子的境。

康王知道母妃是為了他好，但他無法將這麽一個小了他十歲的姑娘當棋子看，生在蜀地，背井離鄉地進宮選秀，以後只能倚仗他這個王爺夫君。

“退下，讓王妃來。”

康王警告地看向木槿。

木槿臉一變，低著頭將巾子給旁邊的王妃，帶著另一個丫鬟退了出去。

康王再看向似乎被他的語氣嚇到的陳螢，放聲音道：“你是王妃，是這府裏的主人，只要占了道理，以後這府裏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如何照顧我就如何照顧我，豈能讓邊的丫鬟做你的主。”

陳螢明白了，紅著臉來到床前，俯為康王臉。

康王看著依然泛紅的眼圈，問：“莫非哭了一路？”

陳螢心虛地垂了眼。

康王撐著坐了起來，握住的手道：“知道你舍不得爹娘，哭是應該的，別天天哭就行。”

陳螢的注意力都被男人的大手搶去了，心慌意地點點頭。

康王可不是頭一次親的頭小子，憐惜陳螢年紀小，盡量照顧到了，然而他在這事上一直都是照本宣科，前王妃與兩位側妃也都是言行端莊的大家閨秀，康王怎麽來們就怎麽配合，導致親六年的康王并未掌握什麽高超的手段。

陳螢怕疼，不得已按照姚黃教的來了，淚眼汪汪地央求頭頂的康王：“您等等……”

康王一僵，這還能等？

陳螢勾著他的脖子往的脖子：“您再親親我吧。”

康王第一次被枕邊人要求這個，看著陳螢蒼白的小臉，他配合地親了，親到陳螢的臉恢複紅潤，甚至有些催促的小作，康王才徹底放開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