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 不要那些算日子的破規矩了。……
晚飯吃得早, 姚黃從水霧繚繞的浴桶裏出來,才剛剛酉時五刻。
和的燈映在王妃被熱氣熏紅的臉上,除了臉頰上的兩團緋雲, 連白皙的頸子都著薄薄的桃。
阿吉一邊用力幫王妃絞幹頭發,一邊小聲哼哼:“王妃這麽,王爺還舍得連著好幾晚都不過來,也算是一種大能耐了。”
姚黃暗道, 惠王爺的確有大能耐,但與是否貪的無關,而是能耐在無論他想要什麽,惠王爺都極其能忍。
對永昌帝, 惠王爺想要差事卻不願開口。
對王妃,惠王爺想要同床卻非要等到定好的日子, 或是王妃主把他推過去才行。
前者是惠王爺跟永昌帝的父子關系不夠親近,至在惠王爺這裏父皇重在“皇”字, 他被重重規矩束縛住了。這邊,惠王爺既矜持又臉皮薄, 只有把弄得神魂顛倒了惠王爺才能徹底放開。
姚黃以前沒接過這種的人,可惠王爺又是王爺又是殘疾的, 別的方面全沒得挑, 姚黃便懶得跟他計較。
燒著地龍的室暖如仲春,姚黃披散著一頭半幹的長發坐在拔步床, 捧著白天新買的話本看。
翻了幾頁, 外面有了靜。
姚黃下了床,披上備在一旁的鬥篷,一邊打結一邊往外走,來到堂屋, 青靄也推著椅到了門口,椅上的惠王爺居然穿了一套絳紅的蟒袍,腰系玉帶,再長了那麽一張衿貴且清寂的臉,一個照面竟把姚黃給唬住了,莫名害怕惠王爺要來罰什麽。
枕邊人都如此,今晚守夜的百靈更是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出。
趙璲看眼王妃,解釋道:“明早直接從這邊出發。”
逢朝會的日子他寅時就要起來,那時候王妃睡得死死的,即便他要王妃看他穿子,王妃也睜不開眼睛。
姚黃恍然大悟,替百靈問:“也是在這邊洗漱?”
是的話,百靈得提前準備好熱水。
趙璲搖頭。
姚黃便接過椅,推著惠王爺去了室。
夏日汗多,折騰過後拭也方便,天冷了就懶得了,汗也沒那麽重,姚黃提前預備了四條巾子,夫妻倆各兩條,夜裏簡單,白日再好好洗洗。
把惠王爺推到床前,姚黃識趣地問:“我去熄燈?”
趙璲點頭。
姚黃多掃了一眼穿得威風凜凜的惠王爺,再退出拔步床外,放下最外面的帳子擋住惠王爺的影,一一熄了燈,順手將解開的鬥篷搭回架子上。
還假裝去淨房走了一圈,出來後床已然沒了料的聲響。
進了帳子,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姚黃發現惠王爺竟然背靠在床頭。
姚黃剛要從他腳底那邊爬過去,就聽他簡單道:“過來。”
姚黃著床沿坐在他旁邊。
趙璲手,托起王妃披散的一縷長發:“還沒幹?”
姚黃:“是啊,冬天幹得沒那麽快。”
趙璲:“為何還要晚上洗?”
姚黃瞪了他一眼,微微低頭道:“我倒是想上午洗來著,吃完飯看王爺那麽想竹子,我也突然特別想我哥,再加上昨日才洗過,就直接出門了。”
并沒有想竹子的惠王爺選擇沉默,握住王妃的手腕,帶著坐到他懷裏。
這樣的黑暗以及在黑暗中抱住的惠王爺,都是姚黃悉的。
可的呼吸還是了,并且很快就小聲地嗚咽起來,早該記得的,把惠王爺狠了,吃虧的是。
頭發幹得真的很慢,姚黃直接趴在惠王爺的肩頭歇了一會兒,等惠王爺歇好了,他讓轉過去。
反正誰也看不清誰,姚黃隨他擺布,誤打誤撞的倒也是預想之外的好法子。
姚黃看不到惠王爺,但能看見惠王爺那兩條再也無法自己彈的長,多能耐,中還在呢!
姚黃惱得去拍他。
惠王爺頓了一下,很快就決定隨王妃去了,與其讓撓到肩背再被人瞧見,倒是可以隨禍害。
好不容易王妃的頭發終于幹,王妃的卻麻了,可憐地歪倒在被子上,把罪魁禍首惠王爺當小太監使喚,指哪他就得哪。
等王妃的不麻了,惠王爺竟又了過來。
姚黃:“……王爺就不怕誤了明早的朝會?”
趙璲:“不會誤。”
姚黃:“隨你,反正只欠你三晚,這回完了今晚王爺不能再打擾我睡覺。”
趙璲:“……我以為,今晚補的是十三那晚,十六、十九哪天補還有待商議。”
姚黃:“……”
.
姚黃很,顧不得發的手腳也要走出帳子給自己倒碗水喝。
趙璲躺在床上,見王妃用火折子點了一盞燈,還托著燈湊過去看刻,他啞聲問:“什麽時辰了?”
姚黃瞥他一眼,道:“醜時三刻,王爺只剩一個時辰好睡了。”
心裏多有數的惠王爺:“……我可以讓你的丫鬟進來再報一次。”
姚黃這才說了實話:“亥時四刻多一點,王爺趕睡,還能睡三個時辰。”
或許是之前了太久,今晚惠王爺貪多了,沒想次次都要收了的小命。
趙璲:“給我倒碗水。”屋裏燒著地龍,容易犯。
姚黃放好燭臺,先把上胡系起來的中整理好,再倒水端給惠王爺。
一盞燈昏黃,照得惠王爺事後微紅的俊臉比平時更顯清雅,他接過茶碗慢飲,姚黃坐在床邊,看看被他搭在椅上的絳紅蟒袍,再瞥眼惠王爺,問:“王爺前陣子都穿藍袍或青袍,明日什麽特殊日子,竟然穿得這麽風流倜儻?”
趙璲只慶幸自己喝得慢,若像王妃剛剛那般仰頭一灌,必然會嗆到。
他看著才喝了一半的碗中清水,解釋道:“青靄拿的,幾套著穿,總會穿到這套。”
姚黃笑:“這樣啊,我還以為王爺要故意穿給哪個小宮看的呢。”
趙璲:“……從端門到朝會大殿再到工部,我不會遇見任何宮。”
說完,他幾口喝完剩下的水,免得王妃有更多的時間胡思問。
姚黃接過茶碗,目在惠王爺的中上轉了一圈,朝外坐正,再將臉歪向另外一側,小聲道:“王爺想不想解手?想的話我推你進去,等我出來了你再……”
趙璲全一僵。
姚黃能猜到他的矜持,用更輕的聲音道:“王爺不會跟我不好意思吧?剛剛你可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說句糙的,我跟王爺的臉啊手啊都不如跟那裏,解個手而已,我又不在旁邊瞧著,王爺千萬別跟我見外,自己舒服了睡個好覺才是要。”
趙璲突然很希王妃能把那盞燈給熄了。
姚黃真不覺得這是什麽難為的事,以前外出路上夫妻倆分別在各自的馬車裏解決,彼此也是心知肚明,又不是要兩人面對面地來。
怕惠王爺不知道這邊淨房的布置,姚黃繼續道:“裏面本來就有兩個隔間,你一間我一間,又開窗通風又點熏香的,幹幹淨淨。王爺只小解的話,往椅前面坐坐對準恭桶就行?”
趙璲:“……”
姚黃將沒水的茶碗放到旁邊,慢慢地挪過來,再轉抱住惠王爺的腰,枕著他的肩膀道:“王爺跟我說實話,咱們這麽多天都沒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趙璲默認。
姚黃臉朝外看不見,非要他說出來:“到底想還是沒想?王爺不說,我就當你沒想。”
趙璲:“……想。”
并不是必須每晚都在一起,但連著十來晚都分開,趙璲確實很不習慣。
姚黃:“我也想王爺,既然咱們都想,王爺更該早些習慣在我這邊起夜,這樣除非王爺要忙公務,以後咱們就可以天天睡在一了。對了,今晚王爺先湊合湊合,由我推你過去,明天我就把庫房裏你那個醜的三藤椅搬過來,到時候你起夜也可以自己推進去,等鄧師傅那邊送了金料大的就更方便了。”
趙璲:“……好。”
姚黃很高興,一手拿著茶碗,一手將王爺的蟒袍玉帶放去外面,等惠王爺自己挪到椅上,姚黃再過來推他。
達貴人們最會,就說姚黃這個王妃室裏面的淨房居然都比娘家的閨房大,南面窗邊有高鏡有洗漱架有備好的水盆水桶巾子,北面的窗戶底下是兩個紫檀木打造的隔間,隔間門口分別懸掛錦簾,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藏了什麽寶貝件,其實就是兩個同樣打造得華雅致的恭桶。
姚黃將惠王爺推到屬于他的隔間,見惠王爺手就能打開帶有瑞鶴鶴頸提手的桶蓋,姚黃便功退了。
坐到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順被惠王爺弄的長發,約能聽到些水聲,想象惠王爺的作,姚黃笑著搖搖頭。
惠王爺不,姚黃斷然不會往裏闖,直到裏面傳來洗手的靜,姚黃才驚訝地走過去,就見惠王爺的椅果然停在洗漱架前。
趙璲目視前方,餘能瞧見王妃靠在門口一側,一邊慢悠悠通發一邊笑他:“行啊,原來四個子的椅王爺也能推著到走,怪不得把我提來提去的那麽順手。”
趙璲:“……不早了,睡吧。”
他放下手的巾子,準備去握金料大兩側的推。
姚黃收起玩笑,搶在惠王爺之前接管了椅。
熄了燈,重新躺到床上,姚黃趴在惠王爺的懷裏,確認道:“不要逢五逢十或逢三逢九的規矩了?”
趙璲:“嗯。”
王妃竊笑:“我還欠王爺的那兩晚是不是也不用補了?”
惠王爺便又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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