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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4章 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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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公主很是無語，這話讓怎麼回？

  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合適，縱然夫妻之間敦倫之事亦不好宣之於口，更何況這等背德之舉？

  但心裡卻予以認可，姑姑或是見多識廣之故，確有識人之明……

  只能紅著臉不語，眼神飄忽，很是尷尬。

  房齡公主撇撇，很是不屑，做出如此一副溫婉的模樣給誰看呢，看上去再是賢淑，不也人？

  既然敢做，又有什麼不敢說？

  不過陵公主的神已經說明猜測不錯，心裡愈發酸了，與陵的區別在於了很多、後者只了一個，可偏偏後者只了這一個卻是覬覦已久、未能得手的極品。;

  心裡將房俊狠狠罵了一通，瞎了眼的狗東西，陵這幅矜持的模樣肯定放不開，豈能及得上我？

  忍著心裡酸氣，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家不僅在海貿當中參了一，還於南洋不地方買了地皮、蓋了商鋪，專營玻璃、瓷、竹紙等等貨？」

  陵公主點點頭：「都是小本生意而已，況且如今不皇親國戚都在海外有些產業，添補家用。一家家的丁口興旺，可地就只有那麼些，若不出海去賺一些，怕是用不了幾年就難以為繼了。」

  這就是大多數帝國由盛轉衰的原因，立國之時的功勳貴胄，其後的文集團、皇親國戚，一代一代的繁衍下去人口繁盛，可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就那麼多，要麼坐吃山空、混吃等死，不敷出逐漸傾頹，要麼兼併土地、盤剝農戶，將地皮颳了一層又一層，把整個帝國拖進崩塌的深淵。

  道理誰都懂，可包括皇家在，面對日益增加的負擔、不敷出的囧狀，不將主意打到百姓頭上又能如何呢？;

  現在則不同，海貿帶來的巨大收益早已遠遠超過土地產出，雖然皇親國戚、世家門閥還會買地，熱卻比不得對於海貿的熱衷。兼併土地的步驟放緩，階級矛盾緩和，國局勢日趨穩定。

  房齡公主羨慕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開設店鋪、經營貨看似簡單，可店鋪之地點、貨之來源卻是能否賺錢的重要原因。『東大唐商號』在江戶川出海口開闢了一繁華城市，已然為整個倭國最繁華之所在，你家在那裡的商鋪便占了半條街，所販貨更是直接以本價從水師的庫房提取……更別說金城、峴港、宋平、室利佛逝等地，你們家都占了最好的地方。」

  陵公主輕聲細語道：「這些商賈之事我是不懂的，都是郎君在管。」

  實則並非如此，這些地方的商鋪都是房俊打過招呼之後，柴家的家僕與「東大唐商號」的管事直接聯繫，自然地點好、貨源足，使得柴家的生意上升了何止十倍？;

  不過已經回過味兒來，房齡公主的親近顯然是在打這方面的主意。

  果然，房齡公主摟住陵公主的一條胳膊，愁眉苦臉道：「你現在日子倒是好過，可姑姑就慘了，賀蘭家那幾個畜生不知怎地得罪了房俊，現如今主要出了海，房俊的話比聖旨還管用，賀蘭家自然人鉗制、榨，連累姑姑我的產業也幾乎難以為繼……好侄，你得幫幫姑姑！」

  陵公主恍然。

  房俊對武娘之寵世人皆知，甚至就連房玄齡也從不以兒子的妾侍視之，這使得武娘在房家的地位僅只是略低於高公主半籌，更何況現在整個「東大唐商號」都在武娘掌控之下？

  等於執掌了房俊在海外的所有勢力。

  而賀蘭家因武順娘之故，招致房俊厭惡，在朝中已經飽排，更何況是房俊一手遮天的海外？;

  房俊的路走不通，就想從這裡下手……

  不需過多思考，陵公主斷然拒絕：「家中事務素來都是郎君打理，若姑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自去尋郎君便是，只要能幫得上的郎君自然不會拒絕，我卻是無能為力。」

  倒不是怕求上門去再如前次那般被作踐一番，而是不願為了房齡公主去消耗自己在房俊面前的分。

  房齡公主強忍不悅，低聲下氣道：「你我姑侄，實屬至親，幫襯一把有何不可？」

  陵公主為難道：「姑父自去尋郎君即可，我實在無能為力。」

  房齡公主怫然不悅，還再說，卻見一個侍快步而來，恭聲道：「酒宴馬上開始，請兩位殿下移步席。」

  房齡公主只得將到了邊的話語咽下，與陵公主一道起，去往兩儀殿。;

  ……

  大抵是人逢喜事神爽，李承乾今日紅滿面，興致高，酒宴之間頻頻勸酒，諸位大臣、皇親命婦們自是熱烈響應，好聽的話不絕於耳，主位的皇后笑容淡淡，坐在李承乾另外一側的沈婕妤則笑靨如花……

  各人各有心思，席間氣氛看上去融洽，實則頗為古怪，尤其是數道目落在規規矩矩、不茍言笑的太子李象上，難免心思浮，或興莫名、或擔憂焦慮。

  直至酒宴散去，並未盡興……

  房俊與李孝恭一併走出兩儀殿，恭送李孝恭先行，他則站在殿前樹蔭下等候高公主，未幾，便見到長樂公主的快步而來，施禮後道：「殿下讓奴婢過來告知太尉，高殿下今夜與晉殿下一併在淑景殿留宿，請太尉先行回府。」

  房俊點點，轉出宮。

  自兩儀殿向南，尚未抵達兩儀門，便見到太子李象小跑過來，後還跟著兩個侍……;

  李象跑到房俊邊，很是親近的拽住他袖子，息幾下，道：「師傅，母后請您過去說話。」

  「這……」房俊遲疑。

  此刻已經酉時末，因皇宮設宴尚未關閉宮門，天一片漆黑，在宮與皇后私下見面是極其犯忌諱的事。

  李象小臉兒繃著，用力拽房俊：「是很重要的事！」

  房俊無奈，只得隨他向東走了一段，進了獻春門，來到萬春殿南側的一偏殿。

  皇后蘇氏坐在偏殿，上剛剛參加酒宴的裝飾尚未卸去，雲髻高聳、滿頭珠翠，金步搖在燭下閃爍發亮，一襲盛裝雍容大氣，整個人彩繡輝煌、氣度嫻雅。

  房俊上前，躬見禮。

  皇后微微頷首，而後尖俏雪白的下頜抬起，向門外示意一下，對旁的侍道：「都出去候著，本宮與太尉有要事相商。」;

  「喏。」

  幾個侍顯然之前已經得了吩咐，此刻未有遲疑，甚至將李象也牽了出去……

  夜風微涼，燭影搖紅。

  房俊略作沉，低聲問道：「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一容一在一一看！

  皇后蘇氏下意識抿了一下紅，輕聲道：「你是太尉，更是太子的師傅，要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才是。」

  房俊恍然。

  沈婕妤平素是個低調的子，既無顯赫家世、更無絕世容，或許正是這樣一份普普通通使得李承乾對其寵有加，因為在沈婕妤那裡並不會有什麼寄予厚，每日裡見到陛下便是喜悅，使得李承乾能夠一份輕鬆、愜意。

  但懷皇子，卻使得沈婕妤的份陡然拔高，即便是主宰六宮的皇后，也到那份令人窒息的抑。;

  因為清晰覺到陛下對太子的疏遠，甚至一不可名狀的惡意。

  強烈的危機令失去以往的沉著冷靜，不得不借著今日的機會見一見房俊。

  畢竟為六宮之主的皇后，平素想要在沒有陛下的況下私自見面大臣，是非常困難的，機會難覓，等不及了。

  房俊笑起來，緩緩道：「宗祧承繼，豈是誰改就改？皇太子乃太廟之金典冊封，高祖、太宗之認可，天休息臣民之擁戴，未有重大錯誤之況下不可廢黜，大唐六十萬陸軍、十萬水師，堅定不移的用戶皇太子殿下。」

  當初為何堅定不移的支持李承乾？

  是因為李承乾雄姿英發、有不世之雄主的潛質？

  還是李承乾的老婆太漂亮？

  只因李承乾占據了名分大義，「嫡長子繼承制」能夠消弭一切皇權替所引發的盪，不使帝國元氣消耗於鬥之中，集中力量、全力擴張。;

  至於皇帝賢良或愚鈍……那就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吉祥，所有的事自有層層選拔上來的臣子去辦。

  到了太子李象這裡，依舊要保持宗祧承繼之傳統，絕對不容許他人破壞。

  即便是李承乾也不行。

  「呼~~」

  寂靜的偏殿之，甚至能夠聽到皇后清洗的吐出一口氣，因為張而繃的脊背也放鬆下來。

  只要軍隊支持太子，任何詔書也不能廢黜儲君之份。

  而面前這個男人，起碼代表了大唐一半以上的軍隊，當左右金吾衛效忠太子，太子的儲位自然穩如泰山。

  繃的心神鬆弛下來，皇后下意識的展現出弱的一面，眸盈盈、眉眼如畫。

  「宮宮外，本宮與太子可依靠者，唯二郎而已，願二郎謹記今日之言，不負本宮……也不負太子，此恩此德，本宮銘記於心，此生此世，必不相負！」;

  燭下，皇后姣好面容泛著紅暈。

  房俊：「……」

  這話是在表心跡，向他保證他日太子登基之後定有厚報，可聽上去怎地略有那麼幾分怪異？

  是自己誤會了，還是皇后一語雙關、有所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