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和墨寒笙生活過的城市,是的家。
才不想被人帶到別的地方去。
溫嘉陸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副神態,好像才是那個說了什麼不得了笑話的人。
明明口出狂言的人是他。
檀七七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坐到了另一邊,盡量離溫嘉陸這個男人遠一點。
抱著,穿著單薄的睡,的長發披散在的肩膀上,看起來像是一朵的花,弱而無任何抵抗力。
是可以被人隨手一掐,就能輕松折斷的小東西。
就好像是從溫室里長大的植,的不堪一擊。
檀七七閉上眼,不想去看溫嘉陸那張可恨的面孔。
男人從地上站起,百無聊賴了一般,從的房間這頭踱步到了另一頭。
屋子并不大,只有八十多平方,他打開了一扇臥室的房門,挑中了的主臥:“我睡這間。”
檀七七隨便他睡哪間。
反正這家伙不請自來,趕都趕不走。
溫嘉陸又走回面前,蹲下來與平視,看著,笑了:“怎麼不說話?”
檀七七垂著眼,起眼簾看了他一眼,很認真的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到底什麼時候能從這里滾蛋?
心已經夠不好了,這家伙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煩。
邊的人,一個兩個,都被他攪得犬不寧,死的死,走的走,傷的傷。是沒本事,弄不死他,又躲不掉,到底如何才能請走這尊瘟神?
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纖細的神經被碾磨的近乎麻木。
憎恨都是需要強大的力量的,如今連這力氣都沒了。
只求他能滾。
溫嘉陸眼前一亮,笑道:“你終于決定跟我走了啊,七七。”
檀七七扭過頭去,懶得看他。
懶得跟他說話了。
似乎是覺得逗很好玩似的,他又在那邊像是一只了腥的貓似的,低低的笑了起來,檀七七真的很想捂住耳朵,把這個人的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面。
“干什麼留在這里呢。”男人索坐在了地上,舒展著兩條長,舒適的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像一只小憩的雪豹,“,墨寒笙又把你丟了,那個人就是白眼狼,你對他再好,他都不會記住你的好。何必為了那種男人追不放?”
檀七七把臉埋在自己的上,聲音沉悶:“你跟他到底有什麼過節,這麼多年了還要對他趕盡殺絕?”
溫嘉陸單手撐在沙發上,歪著頭看著,“他沒跟你說過嗎?”
檀七七抬起頭,看著溫嘉陸的面容,搖了搖頭。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那笑容有些輕蔑的嘲諷:“他當然不敢說。因為是他對不起啊……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就是這麼道貌岸然的樣子。上說一套,手上又做一套,虛偽極致。”
“……”檀七七咬住,在心里憤憤然的罵道,胡說八道。
墨寒笙如果是虛偽至極,那你又算什麼?
險小人,害人無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溫嘉陸微微的瞇起了眼,說到了以前的事,似乎帶了他的緒,上氣息逐漸變得冷。
他偏過頭,看著敢怒不敢言的表,突然一笑,朝出手,住了的下,低笑道:“我說的不對嗎?你看,前兩個月你跟他卿卿我我,甜甜,一副為了你至死不渝的臉。如果他真的是什麼好人,他又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趕出來。他你嗎?不都是騙你的?”指腹輕輕地挲著的下頜皮,溫嘉陸笑得越發好看,語氣森森,“也就你這種小姑娘,才會對他那樣的男人執迷不悟,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你懂個P!
檀七七憤怒的一把拍掉溫嘉陸的爪子,氣得要從沙發上跳起來:“明明是你害死了他的妻子!如果不是你,他本就不會變這樣!”
溫嘉陸屈膝,懶懶靠在沙發上側頭看著,聽到的指控,完全沒有任何容的表,淡淡道:“那你說怎麼辦呢?他惹我傷心難過了,我要看著他春風得意麼。”
“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去傷害無辜的人!”
溫嘉陸撐著臉,笑嘻嘻的問道:“他的老婆,怎麼就是無辜的人?他該死,他邊的人,自然也都該死。——死有余辜?誰他們要留在他邊?”
檀七七膛微微起伏,氣得有些發暈。
就被溫嘉陸這種歪理給殺死了,挫骨揚灰的,連一片手指甲都沒留下。
坐在沙發上,雙目發紅,微微發抖,眼神里出了怨恨。
溫嘉陸臉上懶洋洋的笑容逐漸收斂,最后那張俊如斯的面容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剩下。他那雙琉璃一般清湛藍的眸子,像是兩粒無機質的玻璃珠子,冷冷的看著檀七七。
“七七,我不喜歡你這樣看我。”他開腔,斯條慢理,“你離開了墨寒笙,我不會殺你,但是你不應該惹我生氣。”
才沒有離開墨寒笙!
只是等墨寒笙慢慢恢復記憶罷了!
他們被溫嘉陸害得這麼苦,這個罪魁禍首還堂而皇之理所當然的威脅,好像他對有多寬宏大量。
可笑!
從沙發上站起來,拉開柜從里面取出一件呢大披上,忍無可忍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男人坐在地上,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盯著的背影,冷冷淡淡的,卻并沒有阻止。
似乎是打定主意了,無路可逃。
*
檀七七確實無路可逃。
失去了墨寒笙的保護,就像是一只被從籠子里揪出來的鳥,毫無自保能力。
溫嘉陸威脅,恐嚇,糾纏,搞不清楚他的機。
小區外面很冷,檀七七百無聊賴的沿著人行道,慢慢的踱步。
一直走出了小區,來到了外面的街道。
到都是人,街上很熱鬧,卻覺得孤獨。
無父無母,只有那名幾個朋友,和一個心的男人,組了一個小小的家。
而現在,家已經沒有了,朋友也失散了,不知死活,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一個人,這麼大的世界,竟然已經沒有了的容之。
找了一條長椅坐下,環抱著雙,坐在樹蔭下看著馬路發呆。
雖然有點冷,但是也不想回去,面對房間里那個害得失去一切的惡魔。
想等墨寒笙記起,想等他回來找到,知道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知道值得等。
可是怕等他想起來,已經太晚了,已經被溫嘉陸帶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
不喜歡這樣的無能為力,但是面對溫嘉陸,連往哪里逃都不清楚。
*
檀七七發呆到了天快黑。
才拖著不不愿的步伐,往公寓走去。
開門的時候,室燈火通明,廚房里傳出做菜的聲音,檀七七站在門口,微微有些恍惚。
這種外出歸來有人在家里開燈等的滋味,實在是很微妙。
特別是那個在家里等的人是溫嘉陸。
雖然難以接,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是被這個家伙纏上了。
走過去,開了電視,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
溫嘉陸做好了晚餐,從廚房里出來,就看到檀七七一副主人的模樣悠閑的在看電視。
他忍不住笑道:“你不覺得你回來就坐在電視機前不幫忙很過分嗎?”
檀七七撇了撇:“我不會做飯。”
“那你也應該做點什麼。”
這個家伙,幾個月不見這麼婆媽了。
檀七七瞥了他一眼:“你不高興的話,你可以走啊。”
不得這家伙滾蛋呢。
溫嘉陸嗤笑道:“想得。過來,該吃飯了。”
神經病——
檀七七在心底小聲的罵了他一句。
不大愿的走到廚房,陪他吃晚飯。
這頓飯溫嘉陸倒是了筷,廚房里很安靜,兩個人都沒說什麼。
一直到吃完了,開始收拾餐桌,溫嘉陸才問:“下午出去干嘛了?”
“沒干什麼。”檀七七笨手笨腳的幫忙收拾,回答道,“就隨便逛逛街。”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又要搬家了。”
檀七七作一頓,聽著他略帶嘲諷的話語,就一肚子氣。抱著餐放進洗碗池里,背對著溫嘉陸洗潔,“我能躲哪里去?”
他連這里都只花了不到一個早上的時間就找上們來了,現在對他而言,還有什麼私嗎?
溫嘉陸低笑了一聲,站在后,將下抵在了的肩上,以一種將快要環抱在懷里的姿勢出手擰開了面前的水龍頭。
“明智的選擇。”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夸贊,“你逃不開我的手掌心的。還不如乖乖的,嗯?”
“……”檀七七低著頭,看著洗碗池里泡沫逐漸蔓延開來,嘩嘩的水聲將溫嘉陸低聲的輕笑沖開的很輕,卻依舊能察覺到脊背上男人靠近過來的時候,危險的溫度。
不太習慣跟別的男人這樣接近,檀七七側過,看向外面,暗示要出去,男人將一塊抹布塞到手心里,道:“你該洗碗了。”
檀七七:“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男人修長的手指搭上的,在耳邊低語,“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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