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救，甚至想都不敢想那樣的遭遇，在可怕的現實面前，終究還是想象力太差了。

以為最可怕的也不過就是一死，然而在這里，死才是最簡單的。

溫嘉陸斜靠在門欄上，雙手環，涼涼的打量著痛哭流涕的模樣。

他語調嘲諷：“現在才知道怕，是不是太晚了？我聽說，你是自愿跟助理換的？怎麼，沒想過現在的境？婦人之仁。”

檀七七說不出話來，或許溫嘉陸說的沒錯，確實是婦人之仁。

想救所有人，想讓邊的人都能過好，但是到頭來也只不過是眼睜睜看著別人陷更大的悲劇之中罷了。

“給我洗干凈再出來。”溫嘉陸冷冷道，“我最討厭不干凈的東西，你如果這副樣子滾出來，就給我滾到走廊里去。”

＊

檀七七蹲在浴室里很久。

一直等到手腳冰涼，渾發麻，才恍惚的從里面走出來。

床上，溫嘉陸已經睡著了。

看著他的背影，然后走到沙發上蜷起來閉上了眼睛。

此刻，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而，卻已經不敢想象自己醒過來將要面對的事。

＊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從沙發上一腳踢了下來。

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面前站著的一雙大長，然后緩緩抬起頭，是溫嘉陸低著頭看著，居高臨下的臉。

“你還要睡多久？”他皺著眉頭，厭煩的看著，“起來，出去伺候我吃飯。”

“……”伺候他吃飯……

檀七七抿了抿，握的手。

這家伙果然沒打算救，是想要找一個仆嗎？

被溫嘉陸趕著去浴室洗漱，然后男人丟給一件黑的長袖長，“穿好了出來。”

子布料很好，但是十分保守，從脖子到腳踝都看不見一點。

換好了服，打開門，就看到溫嘉陸坐在床上玩手機，應該是在玩游戲，不時有卡通人的聲傳出來。

見出來，他把手機丟在床上，起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他們居住的地方，應該是上層人住的，走廊里沒有多人在，不時有打掃衛生的人推著推車走過，弄得就跟酒店似的。

檀七七低著頭，悶聲跟溫嘉陸一起走到了餐廳里，老遠，就聽到了昨天那個男人的笑聲，還有別的人的聲音從不遠傳了過來。

溫嘉陸走過去，狠狠的踢了一下門，聲音暴躁的道：“安東尼，把你懷里的人給我弄出去，我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

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在那邊跟人們調的安東尼聳了聳肩：“Lu，你這樣兇殘，會沒有人喜歡的。”

溫嘉陸從口袋里拿出了槍。

“別別別。”安東尼從餐椅上站了起來，憐惜的將那名白種人擁到懷里，“這可是我最近最喜歡的，你別又給我弄死了。”

金發碧眼的人兒在他懷里嚇得瑟瑟發抖，被安東尼人送出去了，溫嘉陸走過去，對著伺候著的人道：“把窗戶都開了，一子狐味。”

安東尼道：“明明是很好聞的香水味。你這個不解風的男人。”他打量著溫嘉陸的臉，“其實我覺得，那個人兒跟Lu你長得有點……”

那個“像”字還沒說出來，他的下就被溫嘉陸的手槍給抵住了，男人危險的瞇起眼，對著他道：“有點什麼？”

安東尼看著他的臉，冷汗都下來了，雙手舉起投向：“Lu，sorry，sorry，我開玩笑而已，你別這麼沖！”

溫嘉陸冷冷道：“我不喜歡這個玩笑。”

“我絕對不說了。”

檀七七：“……”

看來他很不喜歡別人調侃他這張男莫辨的臉。

但是當初他為了接近，還騙說他被別的男人拖到小黑屋差點強了……

溫嘉陸把手槍放在了桌上，坐在了安東尼的對面，對著檀七七道：“去給我切牛排。”

安東尼看到他后的檀七七，有些憾的道：“Lu，你是卻一個仆才把要過去的嗎？其實仆我那里多得是，這樣的適合在床上。”

溫嘉陸白了他一眼，安東尼明智的選擇了閉。

不過他明顯是安靜不下來的子，閉了一會兒，他喝了一口紅酒，又說開了。

“昨天那個小妞，可真是辣，我卸了的下，都能咬到我，你看到我手背上的牙印了嗎？就是啃的。”他炫耀似的對著溫嘉陸舉起了手，展示他手背上的牙印，檀七七正在給溫嘉陸倒酒，看到他手上那淺淺的牙印，手指一，差點把酒瓶打翻。

溫嘉陸抬眸覷了一眼，藍眸里含著一警告。

“……”微微握了手上的紅酒瓶，呼吸忍而急促。

忍不住想問，唐雨桐現在在哪里？

但是發現自己現在不敢問出口。

似乎是察覺到了的想法，一直在悠閑吃飯的溫嘉陸撐著臉，懶洋洋的抬眸瞥了一下安東尼，問道：“昨天那個的，現在怎麼樣了？”

安東尼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抓了抓自己那頭紅發，“Lu，你喜歡那個人？我給你換一個吧，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嗎？我賞給我手下了。現在不死也殘了吧。”

溫嘉陸菲薄的瓣上出了一抹笑，有點殘酷的味道：“我以為你多會珍惜一點。”

“嘗個鮮而已。我喜歡大屁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

兩個人毫不在意的聊著，就好像昨天晚上那個人只是一件可以隨意揮霍的件，或者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寵，而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檀七七需要竭力抑制住，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手上的紅酒瓶砸向安東尼的頭。

“好了，坐下吃吧。”

溫嘉陸突然開口。

檀七七輕輕一怔，男人偏過頭看了一眼，“你坐下吃飯，沒聽到？”

他語氣并不客氣，檀七七抿了抿，坐在了溫嘉陸的旁邊。

溫嘉陸切了一塊牛排給，“吃完滾回房間去。”

對面的安東尼看著這一幕，手指了一下自己的下，出了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Lu，看來你很喜歡嘛。”

“管好你自己。”溫嘉陸說話并不客氣。

安東尼笑盈盈的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只是吃飯的時候，不時用眼角余瞥著檀七七。

眼神莫測。

溫嘉陸把自己盤子里吃不下的和菜全丟在盤子里，檀七七沒興趣吃別人的剩菜，但是也知道現在不吃，這一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吃了。

食不下咽。

在安東尼莫測的視線里，盡力將牛排吃了下去。

吃完，溫嘉陸還賞了一杯酒。

檀七七捧著酒杯，把里面的紅酒一口氣喝掉了，男人滿意的抬起手了的頭，夸：“真乖。”

“回房間去吧。”他對道，“知道回去的路嗎？”

檀七七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溫嘉陸瞥一眼，然后輕嘖了一聲，對著后的守衛揮了揮手，人將送回去。

“Lu，從來沒有見到你對一個士這麼周到。”安東尼湊過臉，那雙帶著傷疤的眼眸帶著，“你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啊。”

溫嘉陸抬起手了他的臉，“我也很喜歡你。”他沖著他呲牙笑了笑，“你覺得呢？”

安東尼：“可是我只喜歡在上面，還沒有在下面的興趣。”

溫嘉陸靠在椅背上，語調慵懶：“但是我可以把你埋在下面。”

兩個人微笑著對視，最后是安東尼收回了視線，他聳了聳肩，“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是嚇唬我。Lu，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溫嘉陸嗤笑了一聲，沒有再理他。

＊

檀七七被送回了房間里。

一路上，沒有了溫嘉陸在邊，到了很多惡意的視線。

房門被反鎖，又被關回了溫嘉陸的房間里。

他的房間，窗戶是可以隨便打開的，站在窗邊低頭往下看去，湛藍的海面，波濤洶涌，只要一跳下去，就絕對找不回來。

可是本就沒勇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視線從碧波漾的海面離，一回頭，就看到溫嘉陸斜靠在門欄上，叼著一煙，似笑非笑的看著。

他是貓嗎？本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嚇了一大跳，差點從窗戶上翻出去，穩住子，才忍不住道：“你在門口干什麼？”

“不干什麼。”男人叼著煙走了進來，語氣漫不經心，“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跳下去。”

檀七七吸了一口涼氣，輕嘲著道：“你很想看我跳下去吧。”

溫嘉陸勾著笑了一下，抬起那雙冰藍的眸子注視著，“我賭你不敢。所以，還是我賭贏了。”

“……”真的在盼著跳海自殺。

檀七七抿起，偏過頭看向海面，那一無垠的大海，不知道吞噬了多命。

跟這條船一樣，都是葬魂的地方。

“如果活不下去了，那自然只能跳海了。”回答道。

“哦？”男人漫不經心的踱步到了旁邊，陪一起看海，雙臂撐在窗欞上，他看著遠，“所以昨天晚上，你覺得還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