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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鑑仙族》第1045章 麟子

天瑯騭這話落進江頭首耳中,讓他沉默片刻,這大羊山的使者似乎對慈悲道頗有戒心,重新低頭去看手中的銅鉢,天瑯騭則趁熱打鐵:

“頭首看著,是不是這個理?戚覽堰默許、甚至支持難道是因爲我們有什麼面子嗎?一定是他自個心底有這個念想,既然如此,和誰合作不是合作,何必要單單念著我們?”

“幾位大人都騰不出手…如今有這機會,可到了最後,真說不好哪方先能出手!只要頭首一聲令下,我是不怕得罪人的…”

天瑯騭瞇眼,低聲道:

“至於明慧,公孫碑對他略有微詞,戚覽堰則全然不喜堇蓮,他不曾見戰局,卻兩次和我說明,【蓮花寺】不堪一用,明慧明相師兄弟不會盡力…”

“今日明慧無能,我看…明相也藏著掖著,蓮花寺既然不肯出力,我們留什麼?”

這江頭首沉思良久,微微一笑,答道:

“量力思慮得極是,這事待我回去問一問。”

“而明慧,且拿了他的把柄,換著法子用他,下次攻打南邊、抵大宋,就把他往楊銳儀車轍子底下放,楊銳儀手中有『謫炁』,由不得他不拼命!”

“他們鬥不過,折了、傷了在了楊氏手裡,也好給堇蓮代,如若是不戰而逃,也好拿下…以大羊山的名義,治他的罪。”

天際的兩道金驟然沉默,底下的明慧心頭已經沉到了底,這江頭首向來與自己善樂道不對付,豈能有好事,果然見著天空中的男子笑道:

“明慧,你六不淨,多有貪害之心,本應重重罰你,可看在你善樂道多行善舉,你師兄勤勉盡責、師尊德高重,此過記在上,命你師兄二人守備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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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收笑容,淡淡地道:

“這一次要是再犯…山上可要著重罰你。”

對方要他上油鍋下火海,明慧倒還鬆一口氣,可如此輕輕放下,反他心中悚然:

‘什麼師尊德高重…自家師尊的臭名聲誰不知道?這是謀我命呢!’

那五目在油鍋裡炸得砰砰作響,不斷翻滾,明慧只磕起頭來,呼道:

“壞了大人之事,明慧愧疚不已,只求刑罰加…以表誠心!”

可兩人豈能饒他?捧了他幾句,正要輕輕鬆鬆地把他給請出去,明慧卻痛哭流涕,道:

“兩位大德願意寬釋明慧,明慧卻不能自縱,如若明慧好好地從此出去…明慧要自廢法以謝恩!”

這話江頭首目冰冷,淡淡地道:

“你不思進取,一心爲了避戰,我可要押你去往大羊山,在衆釋眼皮底下把事說明白了,且看看你有什麼話說。”

放在平日,明慧還真能同他回去了,無論如何總比時時刻刻活在對方謀下要好,可思慮到江岸之事離了自己,一是師兄明相要犯錯,二來也不能在那位大人面前表忠心,終於收了哭喪,悻悻地退出去。

纔出了大殿,他的心馬上沉下來,師兄明相從階前迎接,明慧神凝重,傳音道:

“事有變,大羊山的人來了…是那江頭首,你我走不得,恐怕有命之憂!”

明相皺眉不語,搖頭傳音道:

“悔不該答應那大慕法界的傢伙!”

明慧面沉,答道:

“不干他的事……這事不是答不答應能了結的,按照今天這局勢,哪怕我們不曾答應法常,江頭首來此,你我也照樣要過來,是南北之爭的局面有變數,戚覽堰帶頭掀了這攤子,諸道對李氏的貪心已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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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到底在世俗中滾過幾圈,比自己這位常年修行閉關不出的師兄多了幾分經驗,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推斷,明相面微變,看著師弟神鄭重地道:

“當務之急,是讓師尊知曉此事,非我回去一趟不可,他很快便下令讓我出發駐守…拖不得了!”

……

梔景山。

山間的彩升騰,黑男子眉頭皺,看了看李周巍,問道:

“魏王還是先把藥服了吧。”

“不礙事。”

李周巍搖搖頭,請他在一旁落座,後的司馬元禮跟了一路,面上的尷尬難以言喻,也跟著停下來,行禮嘆道:

“我…愚鈍不堪,讓魏王深陷險境…實在是罪過!應當罰我!”

司馬元禮早早就開始後悔了,如今不是青池的時代,司馬家哪還有分量?凡事不敢記恨李家,更經不起李周巍記恨!

‘白蟬睚眥必報,白麟雖然好些,可哪裡是好角?今日我援救不及,他仍能而出,今後南北大戰,他來個【援救不及】,我哪還有命在!’

本不敢把這事輕飄飄帶過去,而很明白地揭開來,一邊急匆匆取出【青娉玄葫】,爲李周巍療傷,一邊悔道:

“魏王可要信我!”

他心中卻泛起酸楚來,當年李曦明閉關尋死,他坐青池主位,談笑間說起李周巍,不過窮途末路,死相畢顯,如今屈人之下,只不過取出寶時猶豫了一下,尚要人家高擡貴手,一口口的是魏王,是人非,司馬元禮浮現出半真半假的傷淚花,嘆道:

“你我姻親,見了魏王傷得這樣重,我愧極了。”

李周巍卻不曾怪他,擺手道:

“【淮江圖】貴重,貿然索要,是我的不是,真人不必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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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元禮連連點頭,一旁的楊銳儀饒有趣味地看了一陣,心中卻琢磨起來:

‘這司馬真人不如司伯休遠矣…司伯休也放得下心他在海混跡,嗐…只好在天賦不錯,勝寧婉一籌。’

眼見兩人談罷,楊銳儀便道:

“如今西邊起,北趙虎視眈眈,湖上遭了這麼一劫,實在是人心盪,陛下那一頭…我會去問一問,一定爲魏王陳畢。”

李周巍不以爲然,只面上假意生笑,答道:

“將軍及時馳援,湖上已是恩,釋修不會放過庭州,只是個開始而已。”

楊銳儀搖頭,微微一嘆,答道:

“今日的事…不會戚覽堰白白傷這麼一回。”

袖,道:

“不知昭景道友在何?魏王傷,恐怕庭州離不開他。”

李周巍神自若,答道:

“長輩閉關突破,正到了要關頭,不知何年何月有進展,我不好擾他,只恐害得他前功盡棄。”

“算算日子,也是時候了…”

李周巍傷這幅模樣,李曦明不可能也不,楊銳儀掐指一算,已經信了九,遂道:

“既然如此,我應派一位真人來荒野,鎮守邊境,也好魏王好好修養…不知…魏王有什麼人選?”

李周巍掃了一眼一旁的司馬元禮,正道:

“司馬道友是好人選,可如若北方有心作祟,他也自難保,還是要王來一趟。”

聽他帶上了陳胤,司馬元禮暗暗鬆了口氣,點頭道:

“豫王如今就紫府中期,極不容易,實力也長進許多,很是可靠…與程真人也相,來往救援也方便。”

聽到程真人三字,李周巍暗暗斂,卻聽著楊銳儀淡淡地道:

“不錯,如今劍門兩位真人不歡而散,凌袂閉關,也不怕你們使喚不他。”

司馬元禮默然無言,默默嚥了咽,氣氛一時凝滯,所幸山外風雲滾,竟然又有一真人駕神通而至,輕飄飄落下。

這真人容貌頗著淺碧道袍,長髮如瀑,帶著幾分笑意,稍稍一禮,答道:

“稟大將軍,鄰谷蘭映前來複命…”

楊銳儀掃了一眼,含著幾分笑意,卻見的雲間還站了一男子,容貌雖然不算出,可一斑駁,風塵僕僕,似乎剛剛從戰場之中殺出來,那一雙金眸仍帶著幾分殺氣,頗威風。

李周巍將手中的杯放下了,眼神多了幾分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嫡親子嗣,明面上的二公子李絳壟!

李絳壟對著衆人,面不改,行禮拜道:

“見過父親!見過諸位真人!”

這鄰谷蘭映微微一笑,同樣看向他,道:

“這就是魏王了,果真是虎父無犬子,二公子在荒野大破釋修,與宋軍匯合,替我等截下了北方的敗軍…戰功卓著!”

“哦?”

楊銳儀多了幾分興趣,暗暗觀察,鄰谷蘭映讚道:

“趙軍半渡爲公子所破,方寸大,死傷逾萬,大批大批的趙軍不得不留在荒野,更是截獲了兩位公孫家的嫡系…有公子這一支奇兵,戰果擴大了十餘倍!”

“我姍姍來遲,卻把他給帶過來了!”

的笑容頗爲客氣,似乎一心好意,楊銳儀則順勢將李絳壟拉過來,問了問他年歲、婚配,笑道:

“卻不能忘了你那弟弟,是…李絳夏…這一次李家能戰不退,他大有功勞,雖然不如你突出,卻也是不能忽視的。”

這位大將軍轉去看李周巍,嘆道:

“我還在想荒野率兵的人選,卻忘了魏王子嗣個個俊傑,正好讓他來打理此事,不如讓他跟我回去,向君上討個封,也算是對他的獎賞了!”

這男子說到此,並沒有給幾人開口的機會,站起來,面上帶笑,掃視三人,淡淡地道:

“諸位可曾聽說…天朝之法?”

鄰谷蘭映微微一愣,有些遲疑地搖頭,司馬元禮則尷尬地點了點頭,楊銳儀笑道:

“天朝之法首創於魏帝,胎於古代的香火、督山之法,他天縱奇才,又得明,將此推上至高無上的巔峰,後來魏李破滅,亦被釋修學去,補齊了釋土修行大道的最後一環,訶、憐愍大行於道,也是藉助此法。”

“而我宋庭雖不行天朝之道,卻同樣得上天鍾,故有修武星照耀,加持百,君上在帝都修建【紫金殿】,就是爲了聚集修武之,持玄妙之法。”

聽了這話,司馬元禮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瞳孔中綻放出幾分驚駭的,楊銳儀則擡起頭來,正道:

【紫金殿】者,得天修、天武庇護,清醒靈念,拔擢命數、兵、法,對將來突破紫府大有幫助,勤加修行,持武修玄,即爲【持玄】。”

他輕輕脣,那張平凡的面孔竟然多了幾份仙意:

“而【持玄】者…爲帝出征,可假一道天武神通。”

此言一出,鄰谷蘭映驟然擡眉,心中已是山崩海嘯:

‘難怪…難怪他要提天朝,難怪他要提訶、憐愍!’

魏李當年的天朝之法,就是純粹的持即持法…無論先前是無修爲的凡人還是什麼低微小修,一但持了位就有對應的修爲,如今這【紫金殿持玄】,就是仿照魏李!

‘難怪宋庭部對北方的邊境一點也不擔憂,難怪程氏宮以後態度大變,把麾下弟子派郡中,就算憐愍、訶咄咄人,他也同樣有應對之法,能夠守住這邊境!’

‘如此一來,哪一家能不對宋庭的位趨之若鶩?哪怕幾個真人對宋庭沒有什麼好,麾下的子弟呢?有誰不想要天武加持?有誰不想要神通加!’

‘嘗過了神通,哪裡還願意做凡人!只要了宮的人對這位有所求、放不下,那這人是宋庭的人還是世家的人?釜底薪…這纔是司的手段!’

楊銳儀這樣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在心中驚起了萬丈波瀾,司馬元禮同樣一言不發,那隻手按著桌面,整座山間一片寂靜,只有風颳過的呼呼聲。

楊銳儀轉過頭來,笑道:

“魏王如何看?”

李周巍神鎮靜,低下眉來,去看自己的兒子。

李絳壟一貫是極順從的,他上有陳氏的,容貌不太出,不如李絳夏那般像他,卻乖巧得多,安的親信也,這些年在洲中治家,家中的大小事都過他手,從不偏頗。

可這一向乖巧的孩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也不曾擡頭,那雙金的眸子盯著地面,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那一瞬間,這張側臉長眉舒緩,有了幾分悉的味道,讓李周巍眼神凝滯,微微脣。

興許是傷勢在,實在疼痛,魏王終究沒有開口,吐了口氣,這才笑道:

“二公子,還不謝恩?”

本章主要人

——

五○目【憐愍】【空無道】

明○慧【一世訶】【善樂道】

明○相【四世訶】【善樂道】

天瑯騭【大道】

江頭首【大羊山】

李周巍【紫府前期】

司馬元禮【紫府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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