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后,江寶瓷搞不清楚是夢境還是事實,沒多問,上完半天的課,將課桌上的書本收了。
賀京準順手拎過的書包:“中午要吃什麼。”
“......”江寶瓷怔住,“你要跟我一起吃飯?”
賀京準不悅:“你有這里的飯卡?”
“我不在這吃,”江寶瓷說,“我下午有事,路上隨便買點就行。”
賀京準作頓住:“你下午有事?”
“......”
不是。
他怎麼這副表。
有事很奇怪嗎。
“啊,”江寶瓷解釋,“有個主播兼職,最近走了兩個主播,老板讓我頂一頂。”
賀京準沒吭聲,表顯而易見的生氣。
江寶瓷耐心道:“我是有正事,你怎麼不高興啊?”
賀京準咬字:“你自己答應過什麼,轉頭就忘了是吧?”
“......”
答應了什麼?
見茫然,賀京準更惱火了,將書包塞給:“算了。”
江寶瓷是真想不起來。
好像并沒有答應他什麼。
下午的工作比較重要,來不及多說,江寶瓷晃了晃他袖口,著調子:“晚上我給你發信息。”
“用不著。”
“...哦,那我就不發了。”
賀京準角抿直線。
江寶瓷俏的哼了聲,拎著書包就走。
他。
-
直到上了公車,著窗外搖搖晃晃的街景,江寶瓷冷不丁發現,上還穿著賀京準的外套。
雖說春天了,下午還是很冷的。
江寶瓷給賀京準發了條消息:【外套忘了還你,你冷不冷?】
賀京準這次回的倒是及時:【不用你管。】
江寶瓷無語到撇。
不知想到什麼,手指對話框,看見昨天的聊天記錄。
直到看見那幾句——
江寶瓷:【再敢回‘不’,我明天黏那里一天。】
賀京準:【不。】
江寶瓷:【那你等著。】
江寶瓷腦袋被劈了下,靈竅頓開地明白了賀京準為什麼生氣。
信息里調侃他的、隨口一說的話,被賀京準當了承諾。
意識到這點,江寶瓷五味雜陳。
這男人的世界究竟是復雜還是單純,他看不出來是說著玩的嗎。
江寶瓷突如其來的有了罪惡。
想要彌補些什麼,給兼職的老板打了個電話,問他可不可以請假。
老板冷嘲熱諷一頓拒絕,并將電話掛了。
看在他是食父母的份上,江寶瓷忍了這口氣,又給賀京準發信息道歉。
措辭卑微,請求他的原諒,并答應明天去陪他。
賀京準回了:【你鬼上?】
江寶瓷:【偶遇了我的良心。】
賀京準:【呵。】
“......”
還會“呵”了。
-
到打工的公司后,一群小姐妹了過來,不約而同地著江寶瓷上的外套打量:“喲,寶瓷啊,男朋友有錢啊。”
江寶瓷拍掉手:“不是男朋友。”
“金主啊?”
“差不多吧。”
“那怎麼還在咱這破公司干,汗都被榨干了。”
“這不是老板手段了得,”江寶瓷說,“我又年無知,簽了份有陷阱的合同嗎。”
“哎,快了快了,這個月干完就到期了,對吧。”
“嗯。”
下午的直播場,這家公司的老板領了兩個新人,讓江寶瓷帶一帶。
大概知道合約到期,老板極盡可能的榨,甚至想讓把私人賬號借給公司用。
江寶瓷的個人賬號積累了不原始,是最大的依仗。
帶人可以,多干活可以,要賬號不行。
一個下午結束,江寶瓷又被迫接了晚上的場。
下班時已經是九點,江寶瓷快累虛了。
有氣無力地出了門,在路燈影綽的下,江寶瓷看見了賀京準。
他倚在冒出葉的樹下,諱莫如深地著。
江寶瓷不由得錯愕,小跑著過去:“你怎麼來了?”
賀京準慢慢站直:“拿外套。”
“......”江寶瓷服了,“我明天給你送去就是了。”
“等不及,”賀京準沒有表,“看不見它,我睡不著。”
江寶瓷梗住。
反手就要把服了,賀京準又淡著聲:“先穿著吧,到你們學校再。”
江寶瓷:“你送我啊?”
賀京準:“等著拿我的外套。”
“......”
沒力多說,江寶瓷氣都累:“我能拽一拽你角嗎,我借點力。”
賀京準高大的子在夜中停頓片刻,隨后,他單手兜,手肘彎曲:“嗯。”
江寶瓷猜測他的意思:“讓我挽你啊。”
“...不要就算了。”賀京準沒耐心。
江寶瓷的手快速穿過他肘彎,卸了一半的力道在他上,舒服地彎起眼睛。
“看見你真開心,”歡快道,“一晚上的委屈都沒啦。”
賀京準余瞥,邁著慢條斯理的步子往前:“怎麼了?”
“狗老板不當人,”江寶瓷絮叨,“我真要減了,晚上又被他說了,說我明顯的胖了,我守好最后一班崗,敢超過合同上的重,就扣工資。”
賀京準皺眉:“你簽的什麼合同,對重還有要求?”
“當然了,”江寶瓷說,“這行業特殊嘛,萬一你中途變胖變丑了,老板豈不是要虧了。”
“......”
這個已經超出了賀京準的認知。
他極為荒謬:“這種苛刻的條件你還簽?”
江寶瓷聳聳鼻尖,不介意告訴他:“那時需要一筆錢,很急很急的,不過就快過去了,下個月我就自由了。”
賀京準:“還有28天。”
“嗯嗯,你算真好。”
“......”賀京準氣笑了,“還是累的不到位。”
還有心跟他頂。
江寶瓷笑嘻嘻的:“本來好累的,一看見你,心突然變得很好。”
兩人從夜市攤位穿梭。
賀京準聲線平直:“嗎?”
“你別提!”江寶瓷惱火,“我要減你沒聽見嗎!”
賀京準:“我了。”
江寶瓷撒手:“你吃,我等著。”
賀京準下一點,示意道:“烤串,炸,再來杯茶。”
“......”
午飯和晚飯都沒吃,能不能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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