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別人都在守歲。

陸淵卻在守顧晨曦。

顧晨曦比太歲都可怕。

關鍵是家里就一張床，陸淵為一個男人，不可能讓一個孩睡沙發。

只能自己蜷在狹小的沙發上，整個人都很無語。

許是太累了，陸淵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

在清醒的那一刻，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自己，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小板凳上托著腮的孩。

見臉上和脖子里的過敏現象都消下去了，他蹙眉道：“看什麼？”

顧晨曦輕輕一笑，“你鼻梁好高，睫好長，長得跟我哥哥一樣帥。”

陸淵坐起，“你家到底在哪里？你該回去了。”

顧晨曦快速起，裝沒聽到似的走進了廚房，“早餐吃什麼？我了。”

陸淵：“……”

想到今天早上還要去老家上墳，陸淵也不想耽誤。

他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顧晨曦拉住了他，“你去哪里？能不能帶上我？”

老家的路崎嶇不好走，外面又冰天雪地的，陸淵不想帶個累贅。

陸淵面無表地甩開了顧晨曦的手，“在我回來前，你最好已經離開了，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著，又拿了一點錢給顧晨曦，“這次不要再蠢到給任何人。”

顧晨曦低頭撇了撇，委屈極了。

昨晚給買煙花放，陪去醫院的時候那麼好，怎麼白天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知道陸淵不待見自己，也不想讓對方更討厭，穿上服出了門。

雖然很想家，可又不想回去。

大年初一，大家熱熱鬧鬧地拜年，漫無目的地走著，看到一個長發的中年男人在墻壁上畫畫。

好奇地走了過去，“你為什麼要在墻壁上畫畫？”

“白墻太單調了，弄點畫上去增加觀賞，社區讓弄的。”

顧晨曦眼睛一亮，“社區是什麼？會管吃住嗎？”

“義務勞，沒有工作沒有飯。”

“哦……”

“怎麼？你沒吃飯？”

顧晨曦搖了搖頭，覺得很無聊，便說：“我也會畫畫，我幫你畫吧。”

“好呀。”

顧晨曦拿起畫筆沾了染料，開始畫畫。

幾面墻都畫完后，男人去買水，將目落在了擋路石上。

等男人回來的時候，顧晨曦將所有的擋路石都畫上了手機自帶的表包。

微笑、哭泣、憤怒、害等等……

“哈哈，你這畫得太形象了，你這麼厲害，是不是有專門的人教過。”

顧晨曦搖了搖頭，“我從小就喜歡畫畫，自己學的。”

“那你這天賦可以啊。”

顧晨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有石頭嗎？我還想畫。”

畫畫讓顧晨曦很快樂，能暫時忘卻所有的煩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拍了照發到了網上。

“微，來來來，我們合個影。”

顧晨曦搖頭，不能合影，還不想讓爸爸和哥哥找到自己。

大家都很熱，午飯本不用顧晨曦心。

下午，顧晨曦又跟著男人去別的地方畫畫，畫到一半，男人回頭準備跟說話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畫筆還被丟在地上。

“誒，走了嗎？怎麼不說一聲啊？”

陸淵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顧晨曦已經走了。

他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在想顧晨曦有沒有到家，會不會坐車？

“陸家小子，你回來了啊？”

陸淵跟鄰居關系不怎麼樣，淡淡地應了一聲后剛準備進門，鄰居大嬸說道：“你家微不但人漂亮，畫的畫還很生形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畫畫那麼厲害的小姑娘。”

畫畫？

畫什麼畫？

算了，人都走了，懶得管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悉的號碼，陸淵皺著眉接了起來，“我說了，我已經退出了，不會再打了。”

“小子，你以為我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能走？”

電話是拳場高老板打來的，父母欠了一屁債撒手人寰，他一邊要還債一邊要上學。

可一個上高中的人，憑打工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可能還債。

沒辦法，他去了地下拳場。

高老板看上了陸淵那不要命的狠勁，一點點讓他為了地下拳場的臺柱子。

可陸淵并不喜歡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債務還得差不多了，他也進了天啟集團，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提出退出拳場的時候，老板不同意。

兩人僵持到了現在。

“你那個漂亮的像瓷娃娃的小友在我手上，說實話，老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致漂亮的可人兒，你可以不來，那你欠我的就讓這個小還吧。”

陸淵瞳孔一，“你敢！”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時間。”

聽著耳邊嘟嘟的忙音，陸淵憤怒掛上電話。

鄰居嚇了一跳，以為陸淵又要發瘋，正要進門，陸淵一把抓住了門，“在哪里畫畫？”

“就……就東巷那邊……”

話音剛落，陸淵已經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冰冷的殘影。

陸淵跑到東巷時，只看到村里的畫家一個人，他沖過去揪住人的領，“跟你一起畫畫的孩呢？”

畫家嚇了一跳，“你是說微？”

“對！”

“走了啊！”

“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里？”

“二十分鐘前吧。”

“走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我一轉頭人就不見了。”

陸淵低咒一聲，顧晨曦雖然看起來很傻，但不是那種不打招呼就離開的人。

來不及多想，他騎上車去了地下拳場。

另一邊。

宋輕語幽幽轉醒，又酸又，別提有多疲憊。

猛地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麼，紅著臉捂上了被子。

昨晚雖然喝了不，但也不是一點覺都沒有。

想到自己說的那些恥的話，恨不得趕快失憶。

幸好——

裴京墨已經走了，不用那麼尷尬了。

折騰了大半晚上，肚子得咕咕，宋輕語走出房門準備去找吃的。

不料看到穿著圍的裴京墨，剛好端著煎好的蛋餅走了出來，“早安。”

宋輕語：“……”

裴京墨也怕尷尬，拿下圍掛到邊上，“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宋輕語哪里不知道裴京墨的，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各種滋味涌上心頭。

“那個……要不要一起吃？”

裴京墨深深地看著宋輕語，幽暗的黑眸微微一亮，“好。”

兩人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宋輕語覺得很尷尬，一邊吃一邊拿著手機刷網頁。

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

仔細看了看，越看畫風越眼。

將手機遞給裴京墨，“你看看，這像不像小曦畫的？”

裴京墨接過手機一看，立刻起站了起來，“是。”

知道裴京墨要去找顧晨曦，宋輕語說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