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說服
看到老人,叢月微微有些驚訝。
退了一步,對老人喊道:“霍爺爺。”
叢月當然認識他。
在家生活了二十年,去過很多次霍家,這位老人也是時常見過的。
只是當時老人對親切和藹,如今他看著,滿是皺紋的臉上出幾分森。
“你給彥沉打電話,發信息,他收不到,彥沉的手機在我的手上。”
老人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站在那裏,叢月喊了他以後,他就示意叢月跟他出去聊。
兩個人坐到一輛車上,老人慢慢開口。
叢月悚然一驚。
怪不得電話打不通,信息發不出去,原來霍彥沉的手機都不在自己的手裏。
只慶幸兩個人的聊天一向克制平淡,沒有太多的曖昧。
否則被這個老人看去,會覺得惡心。
霍彥沉都三十多歲了,怎麽還要接這樣的對待?
老人很快給解答了疑問:“新聞裏的況你都看到了吧?我識人不清,引狼室,給集團造了巨大的損失。如果補不上,我就要去坐牢。”
叢月沒說話。
老人也沒指說什麽。
“霍家的況錯綜複雜,一個大家族裏,個個心懷鬼胎,彥沉上位的時間還是太短,我以為能替他籠絡人脈,沒想到反倒把他送上了絕路。”
老人突然定定看著:“我之所以收他的手機,還找人看著他,是怕他聯絡律師,制造證據,把主要責任人由我變他。”
“彥沉想代替我去坐牢。”
聽到這裏,叢月的臉煞白。
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坐牢不是鬧著玩的,霍彥沉正值盛年,要是去坐牢,不說帶來的輿論影響,對他的個人發展就是毀滅的打擊!
“我把這孩子養大,沒指他回報我,但他的教育太功,為了我一個老不死的,斷送人生最好的幾年,作為他的親人,我無法接。但昨天我就收到了消息,他還是在暗中聯系律師,想把罪責攬過來。”
老人說到這裏,聲音已經很是疲憊。
隨後他擡起頭,盯著叢月:“彥沉沒有跟我提過你,也許他知道,我不會答應你們在一起。你自己很清楚,離開了豪門千金的環,你一個離婚帶孩子的人,連霍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被老人辱,叢月心裏沒有多憤怒。
他說的是那個圈子的事實。
份是最好的場券。
可沒有份。
“這次我打算讓步,如果你能勸霍彥沉放棄替我坐牢的打算,安心做他的集團繼承人,我會允許他把你安置在外面,再生個孩子。”
真是天大的恩典啊,叢月到無比的諷刺。
對于霍爺爺這種一輩子將人化的老人,他已經認為自己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了吧。
叢月扯了扯角,沒有對他的安排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問他:“集團的補不上了嗎?”
老人的語氣冰冷:“霍家人等著彥沉下去他們上位,外面的人等著霍家倒下他們撈金,霍家沒有適當的利益跟別人做出換,還于風雲飄搖的階段,別人只會想著分一杯羹。”
在這個利益為先的圈子裏,雪中送炭只存在于幻想中。
叢月盯著老人看了又看,他的頭發早就蒼白至極,神狀態也看不出有多好。
當時他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錯誤,才會把一個蒸蒸日上的集團搞這般模樣?
霍彥沉原本是意氣風發的集團總裁,如今還要代替他鋃鐺獄——叢月并不覺得這個行為非常偉大。
“既然您讓我去勸說霍彥沉,那現在就帶我去吧?我得先打個電話,讓朋友幫我照看一下孩子。”
老人在聽說起孩子時,眉頭更是一皺,但他還是答應了。
“寒青,我打算去找霍彥沉,你幫我看著點小滿好嗎?”
寒青只是問了一句:“霍彥沉的爺爺去找你了?”
叢月遲疑了一下,還是默認了:“嗯。”
“那好,你先去吧,我陪著孩子。”
寒青答應得很痛快,叢月微微松了一口氣。
到了公司,再次踏上頂層,叢月的心說不出的平靜。
保鏢替打開門,霍爺爺最後看了一眼,就轉離開了。
叢月走進辦公室,霍彥沉正背對著窗戶站著,背影依然拔。
“霍彥沉。”叢月喊他的名字。
聽到的聲音,霍彥沉回過頭。
昨天叢月連夜給他買的服,今天他已經換上了,看上去氣神好了一些。
霍彥沉對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他輕聲開口:“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叢月搖搖頭:“不是笑話。”
兩人前不久還在通話裏說著想念,如今面對面站著,卻有一層形的屏障,把他們分隔。
叢月問他:“這個房間是不是有監控?”
霍彥沉微微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叢月的眉頭皺,走上前,二話不說牽起霍彥沉的手。
霍彥沉一僵,盯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幾秒,很快就任由牽住了。
總裁辦公室都有附帶的休息室,叢月拉著霍彥沉走了進去。
“這裏也有嗎?”叢月又問。
霍彥沉沒有多說,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沒多久,叢月就看他把一個小型的攝像頭和竊聽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叢月的手機也早就被收走了。
外面沒有響,看來老人是默許了。
兩人終于可以好好流了。
霍彥沉近乎貪婪地看著,最終嘆息般說了一句:“對不起,我這副樣子,讓你失了。”
叢月搖頭,看出了霍彥沉此刻的低落,再次握上他的手。
“你的家庭況複雜,我很早之前就知道。這次只能說是埋藏的一個大雷炸了,它只是提醒你要盡快清理公司裏的問題。”
叢月的寬沒有讓霍彥沉的眉頭舒展,他只是在猶豫了很久後,慢慢地握住叢月的腰。
休息室面積不算很大,兩個人本就是坐在床邊說話。
霍彥沉的眸子比之前更深邃,仿佛深潭。
叢月被他的氣息籠罩,呼吸也慢慢變快了。
過了沒多久,霍彥沉就吻了上來。
叢月微微閉上眼睛,輕輕拽著他的角。
一開始只是和風細雨,後來演化了狂風暴雨。
過了很久,他總算放過了的,但霍彥沉仍舊摟著。
又沉默了一段時間,他終于著的耳邊,說出了真心話。
他語氣低啞:“叢月,我真的很想你,做夢都在想你……可我面臨的問題太多了,爺爺以為困住了我,卻不知道我有後手。可沒有他小時候對我的保護,我活不到現在。那個項目的責任人要麽是他,要麽就得是我。”
“我必須得承擔起責任。”
霍彥沉閉上眼睛,仿佛不堪重負般靠在的肩膀上,語氣沉重:“我也不想,可有些事不得不做——”
叢月任由他抱著,抿著,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該去找誰?如果想平息這場風波,該去找誰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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