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禮

這個問題并沒有那麽難回答。

叢月想了想：“大概有一段時間了。”

有一段時間是多長的時間？

寒青剛想要繼續詢問下去，叢月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上面的號碼，叢月整的氣質陡然變得溫似水。

是誰打過來的？

寒青目不轉睛地看著接電話。

小滿在那邊嘰嘰喳喳地說：“媽媽，待會兒我就跟阿姨回去了哦，我們在超市呢，阿姨問我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小滿買的媽媽都喜歡吃，記得告訴阿姨，你不能吃冰激淩。”

霍彥沉找的保姆很盡職盡責，可小滿長得太可了，有時候一些無傷大雅的零食，保姆會自掏腰包給買。

叢月生怕吃一些冷的東西，只能口頭警告。

幸好兒聽話，一般說了，就不會過界。

“我不吃冰激淩，我們要去買大氣球！”

稚的聲音讓叢月眼裏滿是笑意：“那你快點回來，媽媽在家裏等你。”

“好。”

隨後叢月又跟保姆說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等一擡頭，就被寒青的臉嚇了一跳。

他的臉鐵青著，本來無比俊的臉龐，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扭曲。

叢月猶豫著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寒青的目也看上去很恐怖，他一字一句地問：“你還給霍彥沉生孩子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連孩子都會說話了，他竟然才知道。

寒青幾乎控制不住他的表。

叢月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想。

搖搖頭：“我沒有給霍彥沉生孩子。”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小孩不是你的孩子嗎？”

叢月點頭：“的確是我的孩子，但那個孩子不是霍彥沉的。”

“我結過婚，老公死了，留下了一個孩子，我們相依為命。”

叢月表平淡地敘述著的過往。

陸景銘算是死了吧。

忘記了妻子和孩子的男人，在們的世界裏，不就是死了嗎？

寒青半晌沒有說話。

一句話帶來的信息太多了，他的大腦不斷被沖擊著。

結過婚。

是啊，怎麽可能不結婚？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不僅結婚了，還有了一個孩子。

“即便如此，霍彥沉還是跟你往了？”寒青慢慢問道。

“對。”

“你們是怎麽走在一起的？”

寒青一個個問題拋出來。

叢月可以不回答他，可是怕他緒不穩定，鬧出一些問題來，這裏終究不是的家，不能夠任由矛盾放大。

不過就是回答他的問題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們前不久偶然遇到了，我遇到了很多麻煩，霍彥沉幫了我許多，後來自然而然，我們就在一起了。”

應該是這麽說吧。

他們也是有積累的過程的。

寒青握了拳頭，手在不斷的發抖。

叢月見過他這副模樣，每次他緒很不穩定，就會反映在上。

想了想，還是客套地問了一句：“你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寒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聽到的問題，他的注意力勉強被轉移了幾分。

“我從國外出差回來，來這裏周轉，順便玩幾天。”

叢月緩緩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工作？”

本來就不太擅長社。

可寒青的狀態有些嚇人，怕兒回來看到後被嚇到，只能跟他尬聊。

“叢月，你這幾年是不看電視嗎？”

寒青突然問。

叢月點點頭：“不太看電視，你是在當演員嗎？”

一直在通過各種渠道尋找陸景銘，還要照顧孩子，每天的時間都被排的滿滿的，哪裏有空看電視。

寒青長得這麽好看，他都這麽問了，應該是去當演員了吧。

“沒有當演員，就是開了一家娛樂公司，養了一批藝人，做了一些電影和電視劇。”

“很厲害。”

叢月的誇獎有些蒼白。

他們早就不在一條線上了，寒青也算是事業有吧。

而，連一份好的工作都找不到。

“你呢？”

寒青的語調重新變得溫和，好像兩個人就是在單純敘舊。

“我沒有做什麽，一直在照顧孩子，也沒有固定的職業。”

叢月不想跟他多說。

沒有覺得自己的職業拿不出手，但實在不想跟寒青說太多自己的事。

如果他沒有闖這套房子，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見面吧？

寒青沒有繼續問。

兩個人突然就都不說話了。

叢月有些張。

其實想讓寒青離開。

家裏突然多了一個男人，怕小滿害怕。

寒青從小就是乖張的格，我行我素慣了，他肯定不會哄孩子。

霍彥沉也是傾注了許多的耐心，小滿才願意跟他流。

“你——工作上還有什麽事嗎？”叢月著頭皮說道。

孩子快回來了，只能委婉地下逐客令。

“沒什麽事，我就是回來度假，今天我就在這裏吃飯，你不會有意見吧？”

叢月不說話了。

寒青直截了當地提出了他的要求，叢月的話都被堵回去了。

能說什麽？

這裏的房子并不是的。

甚至面前這個人都不是的朋友了。

他是霍彥沉的摯友。

連房子的鑰匙都可以分的好朋友。

于是就只好答應下來了。

過了沒多久，小滿的笑聲遠遠地傳來。

叢月打開門，先抱著，親了一下的臉：“小滿，今天有叔叔的朋友來家裏做客，你要乖乖的哦。”

其實兒很聽話，被教得很好。

小滿當即就乖乖點點頭：“好的，媽媽。”

等到叢月牽著小滿走進來，原本坐著的寒青已經站起來了。

母兩個人長得其實很像，五廓十分相似。

寒青只聽到們打過電話，還沒有判斷出孩子是男是。

看到小滿是個跟叢月長得很像的小孩，寒青慢慢地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表緩和了很多。

他出了一個笑容：“你就是小滿吧？很高興認識你。”

此刻的小滿并不怯生，眨著大眼睛，對寒青說：“叔叔，你長得好好看！”

寒青愣了一下，笑了笑。

他往口袋裏索了一下，發覺自己沒有帶現金，當即把他手指上戴著的玉環拔了下來。

“你也長得很可，叔叔送你一個禮。”

叢月頭皮一，連忙阻撓：“不用給送什麽東西的。”

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人，寒青渾上下就沒有不貴的東西，這個玉環不知道價值多，還不起這個禮，也不想讓兒收下。

“我是送給小滿的，不是送給你的。”寒青執意要給孩子。

小滿仰著頭，看了看自己的媽媽，隨即對寒青慢慢地說：“叔叔我不要，謝謝你對我的喜歡。”

小孩的教養很好，寒青的表更好看了一點。

他正打算把東西塞進小滿的口袋，叢月的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霍彥沉來電，叢月如釋重負，立即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