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湊過來:“那你這次回來,還回去庵里嗎?”
“母親覺得我應該回去嗎?”
連氏一噎:“假如王爺肯前嫌盡釋,接你回王府,自然就不用再回那清苦的尼庵之中。”
“那母親就不怕我煞氣太重,沖撞了王爺的病?”
連氏被頂撞,也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再打探。
花寫意微微勾一笑,轉走兩步,追趕宮錦行去了。
花將軍低了聲音:“怎麼今天說話怪氣的?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連氏心里也有點忐忑:“那庵主不會不嚴實吧?這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別收了銀子壞了咱們的事兒。”
“知道了也不怕,主要是今天怎麼出現在這里?不是被休了麼?怎麼還跟攝政王一起?”
“你問我我問誰呢?這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啊。”
“就說之過急了,你非要催催催,現在可好,萬一回了王府,又知道你我聯手趕出府一事,那豈不壞了大事?”
連氏有點不服氣,低聲嘀咕:“誰能長前后眼呢?要早知如此,我們乖乖地應了圣旨,現如今母憑子貴,誰還敢低看咱們一眼?”
花將軍憂心忡忡地了牙:“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看已經明顯起了疑心,我們更要小心謹慎,一步之差,滿盤皆輸。”
兩人同時有了危機,尾隨在人群之后,進了大殿。
一行人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宮錦行二人進了大殿,照例是一番行禮跪拜。
宮錦行與眾人說話的功夫,太皇太后便一席盛裝,趕來大殿。
老祖宗滿頭半百銀發,穿著一鮮艷的袍,金線刺繡,凰于飛的圖案與中原大同小異,不過多了一些代表民族文化的象圖騰,金簪冠,富態華貴,威懾人,左手謝靈羽,右手謝小三?
謝小三今日顯然心裝扮過,一襲火紅的完勾勒出小玲瓏的曼妙材,自殿外走來,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早就知道今兒不安分,可沒想到,人家已經捷足先登,跑去太皇太后跟前抱大去了。
瞧那挽著胳膊的親昵勁兒,倒是顯得自己這個親兒媳,不孝順了。
此事謝靈羽明顯是樂見其,按照現今朝堂之上的形勢來分析,宮錦行與謝靈羽龍虎相爭,謝靈羽樂得使個人計,哪怕是自家親妹妹呢,即便拉攏不了,那也多一個耳目。
而太皇太后杵在中間,明顯還存著和稀泥,家和萬事興的想法,所以一面苦苦維護自家兒子,另一方面又對心積慮想要將宮錦行置于死地的謝靈羽選擇了原諒。
一面對自己這個兒媳表示肯定,另一方面,應當也不會介意給宮錦行再多娶一個。
那麼,自己這個窩,挪還是不挪?
花寫意暗中撇撇,正巧謝家姐妹二人的目不約而同地就瞄了過來,先瞧瞧宮錦行的氣,然后同時挑釁一般,瞧向了花寫意。
就這一瞥,花寫意頓時就一個激靈,有了危機。
今兒姐妹二人聯手,肯定是要自己好看。宮門外那一出戲應當只是個開胃小菜,重頭戲還在后面呢。
果真,太皇太后在殿首端坐,謝小三首先就開始朝著發難了。
“呀,這不是花家小姐嗎?聽聞你前幾日去了尼姑庵,何時回的都城啊?怎麼都沒聽說?”
“三郡主這麼關心我們攝政王府,竟然沒得到消息嗎?看來,您底下的人有點辦事不利啊。”
謝小三面變了變:“花小姐好像有點誤會,并非我好事,畢竟,當初你被錦行哥哥休棄回將軍府,可是鬧騰得整個都城人盡皆知。”
花寫意一臉驚訝:“我被休棄?此事應當是三郡主有什麼誤會吧?我與王爺剛剛新婚燕爾,舉案齊眉,何來休棄一說?”
太皇太后同樣是十分驚訝:“怎麼回事兒?什麼尼姑庵?哀家怎麼沒有聽說?”
謝小三轉:“瑾說了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可別生氣。這花家小姐早就被我錦行哥哥休棄了。而且......”
“而且什麼,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而且我聽說,花小姐剛回將軍府沒幾天,花將軍就突然臥床不起,尋了一個尼庵的庵主來看過,竟然說花小姐乃是天煞孤星,但凡親近之人皆遭殃。于是啊,花小姐又被將軍府趕了出來,去了尼庵。”
謝靈羽面驟變,厲聲呵斥:“瑾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風言風語?”
謝小三委屈道:“市井之間早就傳揚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又不是我空來風。”
謝靈羽沉著臉:“當初攝政王大婚之日差點暴斃,就有相士胡說八道,說攝政王妃命,自帶煞氣。
哀家為了殺一儆百,立即將那胡說八道的相士就地正法。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如此大膽,胡說八道。哀家看是不想活了。”
謝靈羽此話一出,明著是訓斥謝小三,實際上舊事重提,反而是印證了花寫意乃是煞星的說法。
太皇太后一聽,也耷拉下臉來了。
畢竟今日可是自己大壽,若花寫意果真是什麼煞星,那豈不太不吉利?
“行兒,適才瑾所言可當真?”
宮錦行還未回話,一旁的肖王先“噗嗤”一聲笑了,在一片安寂的朝堂上,大家立即將目轉了過來。
太皇太后扭臉一看是他,依舊面沉似水:“你笑什麼?”
“回稟母后,您是有所不知,剛剛兒臣與幾位兄弟跟我五弟開了一個玩笑,在半路之上假扮劫匪打算劫持他們夫婦二人。您猜如何?”
“如何?”
“攝政王妃不顧地擋在我五弟跟前,說要想帶走五弟,就先過那一關。面對我們的刀劍,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把兒臣都給震懾住了。
攝政王妃哪里是什麼煞星,簡直就是五弟的福星,保護神。這些子虛烏有的傳言,只怕是別有用心吧?”
花寫意沒想到,自己與肖王不過一面之緣,他竟然就仗義執言,不怕得罪謝家人,為自己說好話。
激地看了肖王一眼,肖王則戲謔地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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