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將軍最終干地笑笑:“回來好,回來好。不過你可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嫁進攝政王府原本就不是兒所愿,現在好不容易盼得自由了。”
花將軍微微一沉:“沒事,沒事,父親不責怪你。這就讓下人收拾好南院,你先歇著,咱們從長計議。”
連氏有點不樂意。立即反駁:“為啥要住南院啊?西廂不是還有空著的客房嗎?”
花將軍扭臉,瞪了連氏一眼,連氏不再說話了。
花將軍吩咐后的一個婆子:“帶著你們小姐去南院,告訴里面的丫頭,小心伺候著,若是有一點懈怠,絕不輕罰。王媽,你去后廚吩咐一聲,今日小姐回來,要多備幾個好菜。”
婆子應下,有眼力地接過王媽手里的包袱,帶著花寫意與花汝徑直府,去了南院。
花寫意一走,花將軍與連氏立即沉下臉來,環顧一眼,低聲問王媽:“怎麼回事兒?好好的怎麼就被休了?”
王媽也不瞞,將今日謝小三到王府尋釁,被花寫意丟出院外,然后與宮錦行為此起了爭執,一拍兩散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嚇得花將軍面煞白,哆嗦著:“你說,竟然將瑾郡主給打了?”
王媽愁苦著一張臉:“可不是麼?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來的這麼大的膽量,做事莽撞,不管不顧的。非但打了人,攝政王訓斥兩句,還火冒三丈,跟王爺杠了起來。”
花將軍懊惱地握拳捶打著手心:“這就是個惹禍啊,短短這麼幾日,就將謝家人全都得罪了。攝政王是什麼也不怕,可日后我在朝堂之上只怕要寸步難行。”
“那,老爺,你看咱們要不要趕去負荊請罪?給人家謝家賠個不是?”
“那謝家的小郡主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沒聽說過,與四公子一胞雙生,百姓背地里都們姐弟小魔小魔頭。負荊請罪有什麼用?去了也是白挨一通辱。”
“那可怎麼辦是好?”連氏有點著急。
花將軍微微一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被休回來也是好事一樁。我這就去一趟攝政王府,看看攝政王的態度如何。
假如這一頁能這樣翻過去,就立即將遠遠地打發了,也算是給謝家人一個代。”
連氏眉揚了揚:“就說一個沒有教養的傻丫頭哪里來的福氣,還真能當上正兒八經的攝政王妃?
就這麼俗不堪,這是還沒有出過王府的門呢,出去了也是丟人現眼,早晚休回來。”
花將軍有點不耐煩:“好了,說兩句。今日突然回府,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可一定要叮囑好府里的老人,閉了,別讓任何風聲傳到這個丫頭的耳朵里,免得再起風波。
還有你,盡好做母親的責任,不要因小失大。一個院子罷了,你竟然還跟我斤斤計較,你就不想想,若是住進客房,能不起疑嗎?”
連氏不服氣地哼了哼:“反正也是秋后的螞蚱了,我忍還不行嗎?”
花將軍眉心,一臉的倦容:“真不省心。”
然后直奔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
花將軍吃了一個閉門羹。
輕舟告訴他,宮錦行子不適,正在休息,概不見客。
“假如花將軍有什麼話,我可以轉告我家王爺知道。”
花將軍略一思索,小心翼翼地試探:“適才王妃娘娘突然回府,我才知道今日膽大妄為,不僅得罪了瑾郡主,竟然還無禮頂撞了王爺,實乃本管教不嚴之過,特意前來向著王爺負荊請罪。”
輕舟略蹙眉頭:“你說今日之事啊?唉,我跟了王爺這麼多年,都沒見過竟然有人敢如此辱我家王爺。真是替王妃了一把汗吶。
當時我家王爺若不是顧念著娘娘的功勞,怕是一著急,直接下令將杖斃了。現在他還在氣頭之上,勸你還是不見為好。”
花將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等王爺氣消之后我再來?”
“我家王爺不找你的麻煩你就謝天謝地吧,還往跟前湊什麼啊?”
花將軍繼續小心試探:“那王妃娘娘......”
輕舟輕嘆一口氣:“唉,自求多福吧。”
然后從懷里出一張紙來,遞給花將軍。
“這是休書,王妃娘娘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拿走,就給花將軍保管了。”
花將軍接過那張紙,打開了不過是瞄了一眼,上面“休書”二字,十分醒目。
貓鼠一窩,狼羊一.......
容簡短,落款干脆。
看來,事已經了定局。自家兒這次是真的惹惱了宮錦行,覆水難收,想再回攝政王府,怕是不容易。
休了好,休了妙,休了呱呱。
花將軍裝出十分惋惜的表,將休書珍寶一般折疊齊整,納袖子里,轉回了。
后的輕舟還一臉莫名其妙,不懂自家王爺為何要給王妃火上澆油。特意將這封休書找出來,給花將軍又有什麼用意。
難不,是想試探什麼?
將軍府。
花寫意在婆子的帶領下,暫且安頓下來。
這座小院很致,墻黛瓦,花木扶疏,院角還有一架秋千,著兒家的趣。
房間里,同樣是雕花拔步床,菱花梳妝鏡,梳妝臺上,還整齊擺放著胭脂水,首飾匣子。房間窗明幾凈,打掃得一塵不染。
難得的是,靠墻還擺放著一個書架,上面擱置著《貞》《烈傳》以及《四書五經》各種文集。顯然,原主也是極好讀書的。
服箱子里,則裝滿了各種綾羅綢緞,旁邊擱著一副繡架,上面還有剛起頭的一幅富貴牡丹圖。各繡線整齊碼放在簸籮里。里面還有繡好的兩個荷包,幾穗絡子。
花寫意自己都有些驚嘆原主的一副好手藝,蘭心蕙質,如此細心耐心的活計,是做不來的,也不知道這一針一線應當哪里落針。
對門之,還有一條長案,下面擱著繡凳,不知道是不是寫字畫畫的書案。
從房間的擺設,還有用,看得出來,自己這個花家大小姐是名副其實,在府里蠻寵。自己以前的確是多慮了。
丁嬸代之后就退了出去,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有兩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杵在原地,跟木頭樁子一般不彈。
還是花汝擱下包袱,張羅著給花寫意端茶倒水,那兩人方才活泛起來。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