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完胡渣,又在他上到:“我檢查看看。”
“檢查什麽?”
“怎麽又瘦了?”蘇綰蹙眉,曲指咚咚咚敲擊他的鎖骨:“你看這裏,瘦得都能養魚了。”
陸安荀笑:“不若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蘇綰掀開被褥下床,也不知去拿什麽,一會又冷颼颼跑回來鑽進被褥中。
“別。”從被褥裏冒出個腦袋,手裏還提著一:“我給你刮胡子吧。”
“嗯。”陸安荀閉上眼。
蘇綰就這麽趴在他上,用小刀緩緩幫他刮。
陸安荀的胡渣并不多,只周圍和下頜淺淺的一層,刮去後立即變得平整幹淨。
“我手藝真不錯。”蘇綰滿意地欣賞了會,然後低頭在他上印了一吻,正退開,腰突然被他一,整個人跌下去。
“等一下!”蘇綰一只手使勁撐著。
“等什麽?”陸安荀懶懶掀睫,就見蘇綰另一只手高高揚著小刀。
“你不怕我割到你了?”
“無礙,”陸安荀一副\\\\薰心不怕死的模樣,又將扯下去翻住。
“哎——”
蘇綰飛快把刀扔下床,然後手忙腳迎接他滾燙的吻。
兩人在床榻上酣戰,直到暮降臨才停下來。
分明出力的是陸安荀,可蘇綰一副累死累活的模樣,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忍不住打量陸安荀,瘦歸瘦,可床上的力氣一點也不含糊,此刻居然還生龍活虎的樣子。
陸安荀正在幫穿。
“這扣子怎麽系?”他問。
蘇綰瞥了眼:“就下邊那穿過去......對......拉....哎——讓你拉,不是讓你系死結。”
蘇綰嫌棄睨他。
陸安荀滿臉無辜。
“你系了死結,我晚上怎麽?”
“我幫你就是。”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怪不對味兒,蘇綰地咬,手指他膛:“陸安荀,你故意的啊,原來是想夜裏幫我服。”
陸安荀起,扭頭就走,蘇綰哈哈大笑。
兩人起正值晚膳,雲苓讓人將晚膳擺在偏廳,陸安荀站在廳中打量四周環境。
“怎麽樣?布置得如何?”蘇綰問。
“好。”
“就一個字?”
陸安荀走回桌邊坐下:“其實......不可言說。”
他來州後一直忙,對于睡哪、吃什麽從未關心過。這住宅還是朱茂給他尋的,他睡的那間屋子曾經是什麽樣他也并不記得。
在他看來這些不重要,但每每疲頓回到此卻總覺得了些東西。直到蘇綰回來,將這裏布置得溫馨舒適,他才明白的是什麽,是家的覺。
“蘇綰,”他說:“你還賢惠啊。”
“你眼瞎啊,現在才看出我賢惠?”蘇綰給他盛湯:“像我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貌如花還能掙錢養家的奇子已經不多了,被你娶到算你運氣好。”
將“奇子”三個字說得又慢又長,陸安荀好笑。
皇上當朝誇贊蘇綰奇子的事,陸安荀也聽說了,因這句誇贊, 讓蘇綰在東京城名聲大噪。
此刻見得意的樣子,惹人稀罕得,陸安荀緩緩傾過去。
蘇綰作停下:“做什麽?”
“別......”陸安荀繼續湊近:“讓我好好瞻仰瞻仰奇子。”
蘇綰悶笑,仰著臉給他瞻仰:“怎麽樣?”
“是......”
“什麽?”
下一刻,陸安荀突然在蘇綰的額頭親了下。
燭火昏黃氤氳,這個吻一即離,像羽拂過,人心。
蘇綰愣了愣。
.......說不上來是什麽覺,第一次被親額頭,像是帶著無限和憐惜。
直到門口的丫鬟們“哎呦”地捂臉,才回神,後知後覺了被親的地方。
恰巧桑葚端菜進來:“姑爺你......”
紅著臉跑出去,還不忘埋怨:“你不?”
陸安荀不不知道,但蘇綰居然難得地臊起來。
沒想到陸安荀居然當著丫鬟的面親,若是以前,他鐵定不敢的。
蘇綰故作鎮定,實際上臉頰發熱,還莫名其妙心跳加快起來。
真是要老命了,小公主這麽會。
“你你你.......你吃錯藥了?”遮掩地懟了句。
陸安荀適才心中,想也未想就那般做了,這會兒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看蘇綰臉上神窘促,莫名地,心裏頭那點不好意思沒了。
還坦然道:“就親一下罷了,怎麽,難不你還害了?”
“誰害了?”蘇綰底氣不足。
將湯擱他面前:“都當大的人了還這般不正經,趕用膳吧。”
說完,埋頭吃飯。
兀自思忖,好端端地為何心跳這麽快?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陸安荀又離開了,回來只待了兩日就匆匆離去,蘇綰閑來無事打算搗鼓些食。
州地江南,最出名的要數當地的高山雲霧綠茶。蘇綰吃過龍井蝦仁,突發奇想做一道綠茶,于是讓桑葚買了兩只鮮的宰了備用。
只不過,正在給殺好的按時,就收到了封帖子。
是當地的知州夫人寫來的,邀去吃茶。
蘇綰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知府夫人了,來了州是該跟其他夫人們見個面。是以當即寫了封回帖,表示定當準時赴宴。
茶宴在十一月底,蘇綰赴宴這日正好下起小雪。
的馬車才到門口,就見個著水綠繡金緞領褙子的婦人迎來,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細眉圓臉笑意盈盈。
正是知州夫人羅氏。
羅氏見了,詫異了下:“呀!沒想到陸夫人這般年輕。”
後還跟著幾人,其中一人笑話:“瞧你說的,陸大人也才不過及冠之齡,陸夫人自然年輕啊。”
羅氏笑道:“確實確實,是我糊塗了,我一個婦人家沒見過世面,總想著知府夫人當是我們人老珠黃這樣的。如今總算是見著了天仙一樣的了。”
自我貶低將蘇綰誇贊了一番卻并不顯得卑微,反而落落大方,讓人到一子親切。
蘇綰對回了一禮:“羅夫人快別這麽說,也不知您怎麽保養的,看著居然像個大姐姐似的。”
“你們聽聽!陸夫人這多會說,果然是京城來的富貴人!”旁人笑道。
一群人將蘇綰迎進府,此時已是深冬,自然是沒什麽花好賞的。但知州夫人愣是弄出了許多盆栽,且個個花開明豔。
羅氏道:“怪我獻醜了,陸夫人從東京城來什麽樣的花沒見過?我也是怕招待不好,所以從周夫人那借了些過來擺闊。陸夫人可莫要笑話。”
蘇綰順著視線看向旁邊一個絳紫對襟立領緞褙子的夫人,道:“這花都是名貴品種,冬天不易養活,沒想到還能開得這麽豔,想來是費了不功夫的。”
另一人接話道:“陸夫人這話真說對了,周夫人喜花,自家就有花棚,養花的花匠都是從南邊請了最好的,自然費心思。”
蘇綰問:“這位周夫人是?”
周夫人生得文靜,年紀是這裏頭最大的,約莫四十。也不知是不是蘇綰的錯覺,這周夫人極有架子,至對于蘇綰問的這麽句話,是不願回答的。
不過旁人替回答了。
羅氏道:“哦,周夫人并非家夫人,周家乃本地富商。陸夫人剛來不知道,周家可是咱們州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家啊。”
蘇綰詫異,原來是富商之妻。
倒不是歧視商人,而是在士農工商等級森嚴的時代,州的這些夫人居然樂意結富商眷著實有些奇怪。
只能解釋,周家太有錢了。
想。
老實講,蘇綰不善于跟比年紀大的人攀談,素來是在長輩們面前裝乖的。所以一朝了夫人,跟這些年紀大的夫人們打道頗有些吃力。畢竟得掌握好分寸,既不能太過,也不能太收斂讓人覺得你年紀小好欺負。
所幸蘇綰是這裏頭份最高的夫人,倒也無需去結討好誰。茶宴上,只需多聽旁人說話,偶爾禮貌附和兩句,倒也算是其樂融融。
只是,總察覺一道視線在暗暗打量,待轉頭去尋時,那視線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周夫人,這人言寡語,分明是商戶人家卻自恃份,實在難琢磨。
回來後,蘇綰想了想,吩咐雲苓:“你去打探打探,州周家是什麽況。”
雲苓道:“姑娘可是覺得這周夫人奇怪?”
蘇綰:“連你也看出來了?”
“奴婢悄悄觀察了會,這周夫人看著低調,但看人是著眼睛看的。都說這周家大善,奴婢怎麽覺得這周夫人一點也不善呢。”
蘇綰點頭:“所以讓你去查一查。”
“好勒,奴婢這就去。”
雲苓機靈,打探消息也快,在茶樓使了二兩銀子就將周家的事打聽得七七八八了。
“姑娘,”說:“周家家主名周紡,是州最有錢的富商。聽說周家確實善得很啊,州水患時居然開倉接濟百姓,還廣建屋舍收留流民。就連尼教的教徒也常常出周府,周家好酒好菜地慷慨接待。”
“尼教?”
“嗯。”雲苓說:“聽說周老爺也是尼教人。”
蘇綰納悶,百姓之所以加尼教是因為日子過得艱難尋求神寄托,可這位周老爺是為哪般?
真是,州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怪得很。
然而,就在打探周家沒多久,周夫人居然給下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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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①:尼教又稱為牟尼教、明教,乃民間邪教組織。乃公元3世紀波斯尼人創立,六七世紀傳新疆,于唐代興盛。後來唐武宗滅佛教時也嚴厲打擊尼教,于是尼教開始轉為地下宗教在民間傳。該教派因主張“明即將到來,黑暗很快過去”又被稱為明教。
南宋末年跟白蓮社結合而演變為白蓮教。
所以大家看電視劇常常會聽到“白蓮教”這個邪教教派,其實就是從尼教演變而來。參考《通史》、《舊唐書》、《佛祖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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