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去後,杜文卿在桌邊坐下。
陸安荀坐在他對面。
“適才聽陸兄說有法子,不知是何妙計?”杜文卿問。
陸安荀笑了笑:“安之言罷了,若是我有法子豈會在這待這麽多天?”
聞言,杜文卿像是松了口氣。
“想必陸兄也猜到了你是被何人陷害。”他道。
陸安荀點頭:“這并不難猜,不過,你為何信我是清白的?”
杜文卿道:“所有人都知你清白,可沒人敢為你張正義。”
“大理寺押著你的案子遲遲未審并不是難審,而是不敢審。”他說:“眼下,能幫陸兄的只有一人。”
他說完,以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太”字。
陸安荀垂眼看了看,提起茶壺將那個字蓋上:“所以你今日是來當說客的?”
“這有什麽不好?”杜文卿:“陸兄現在陷囫圇,即便這次僥幸,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陸安荀沒說話。
杜文卿繼續道:“陸兄不願參與紛爭,可你回東京城之時就已經深旋渦。在東京城,沒人能置事外。”
杜文卿在茶壺旁叩了叩,意有所指道:“陸兄才華蓋世,若就此人構陷而隕落未免可惜。”
“不過我只是勸陸兄,并非迫。”他道:“不論陸兄如何考慮,我也會竭盡全力幫陸兄查清真相。”
陸安荀淡笑了下:“多謝。”
蘇綰出大理寺後,上了馬車,心跳如雷地從袖中掏出那封信。
厚厚幾頁紙,裏頭也不知寫了什麽,但陸安荀不願被杜文卿知曉,想來牽扯的極其重要。
當即也耽擱不得,吩咐小廝駕車徑直去了裘老先生府上。
而蘇嫻這邊查了幾天後也漸漸發現不對勁。
曾使銀錢進大理寺,可面對錢財,大理寺的員卻個個宛若清,皆守口如瓶。
還有就是陸安荀這樁案子,出事時幾乎鬧得京城轟,按理說這麽大的案子大理寺查了半個月該有結果。可至今沒有進展,即便問也只是說還在查。
不知這裏頭到底藏著什麽謀和,又或許關乎哪些人的利益,非朝廷中人,此刻霧裏看花越看越糊塗了。
所幸百裏言玉給解了。
“大理寺不敢查。”他說。
這些天,百裏言玉也在暗中為蘇家和陸安荀的事打探,但由于他份特殊,許多事并不能明目張膽地辦只能暗中進行。
不過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百裏言玉倒是辦了不事。比如砸錢進大理寺給陸安荀安頓了個獨立“豪宅”,陸安荀之所以在大理寺還能有床睡有茶喝,這不了百裏言玉的功勞。
“為何不敢查?”蘇嫻問。
“因為......”百裏言玉攤手道:“陸安荀本事了得,才回京城就得罪了人。”
百裏言玉在京城這段時日倒是了解不時事,要怪就怪陸安荀是個香餑餑,二皇子和太子都爭搶。但太子棋高一著將陸安荀提前號了,二皇子自然不甘心,便在河道修繕上了點手腳。
對于二皇子來說,要整治陸安荀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旁人看得清楚,也就沒人敢為他說話。
只是令他費解的是,陸安荀既然是太子的人,太子那邊為何遲遲沒靜?
得知原委,蘇嫻面白了白:“照這麽說,陸大人的事豈不是翻無?”
“也不一定,”百裏言玉呷了口茶:“我看陸安荀在牢中淡定非常,興許有後手。”
不得不說,百裏言玉骨子裏和陸安荀是一路人,兩人平時總是攀比作對,也十分了解對方。
陸安荀讓蘇綰把信送出去後,開始天天睡大覺,了就吃,得閑了花點小錢讓牢頭送兩本書進來。
牢頭也沒什麽好書,送的都是黑市裏淘來的豔書。陸安荀起初蹙眉,但也很快接了,畢竟聊勝于無。
對于時刻關注大理寺牢房東京的人來說,就有些不清狀況了。
“在牢裏看豔書?”二皇子角。
幕僚也鄙視:“他陸安荀好歹是得過狀元的人,居然......傷風敗俗!”
“我總覺得這況不對,陸安荀為何這般冷靜?”一位幕僚凝眉道。
“確實,太子那邊沒任何靜,連刑獄司也安靜,真是奇怪得很。”
“眼下朝廷頭疼南邊水患之事,太子自顧不暇哪裏還有閑心管陸安荀?至于刑獄司嘛,或許查到了,又或許沒查到。”
這話說得深奧,旁人聽後,眉頭松了松。
二皇子也略略安心了些。
只是沒想到,兩日後的早朝,皇上卻突然開口問起陸安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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