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與......
短短半月,幾乎大半個京城的貴都跟二皇子傳出不可告人的關系。
人們這下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怎麽回事?這消息怎麽越來越玄乎了呢?”
“是啊,二皇子魅力再如何大,也不至于半個京城貴都跟他......是吧?”
“這裏頭居然還有吏部尚書之曹小姐,這就胡扯了。誰人不知曹小姐虎背熊腰,力大如牛,這也行?”
“如此一聽,二皇子跟蘇家三小姐的事也未必當真啊,興許是有人傳。”
“可誰敢傳啊?”
隔了兩天後,人們總算發現了傳聞的來源。
原來是有個闕得的書生寫了本《二皇子豔聞奇錄》。裏頭男主人翁不用說,就是二皇子本人。而主人翁,那可就多了,凡是京城稍有些才名的貴,個個在冊,其中就包括京城第一才宋詩音和蘇家三小姐蘇泠。
最可笑的是,冊子末尾還寫了句:故事未完,豔聞奇錄待續......
就!離了個大譜!
京城百姓們興致談了半個月的八卦,到頭來居然發現是假的,這擱誰誰心裏好?反正最後沒人再提二皇子跟誰誰誰了,倒是紛紛罵起這個闕得的書生缺德。
闕得書生,此刻就坐在茶樓裏吃茶吃得自在。而對面坐著的百裏言玉,一把扇子扇得風流瀟灑。
“陸妹夫新婚後,瞧著越發地......”百裏言玉打趣:“彩照人了啊。”
陸安荀丟起一顆花生米,然後用去接:“承讓承讓,比你俊了一點。”
百裏言玉道:“你這法子還真管用,短短半個月,謠言消失得幹幹淨淨,而且無人損失,哦,不知道被半數京城貴\\\\的二皇子算不算。”
“\\\\”一詞差點噎死陸安荀,他用力吞了半天,花生米才吞下去。
“中原的詞不會用就別用了。”陸安荀無語。
百裏言玉吃了口茶,湊過去問:“你弄這麽大靜,就不怕二皇子查出來是你幹的?”
“他不會查。”
“為何?”
原因為何陸安荀沒說。他決定用這個法子之前也考慮過此事,倒不是怕二皇子找自己麻煩,而是二皇子定會猜出是有人為了幫蘇泠澄清名聲而利用他,屆時無論如何,矛頭都會指向蘇泠。
可蘇泠跟他說過,二皇子不會查。蘇泠沒說原因,但陸安荀多多猜到些許。
估計二皇子也不希兩人的事暴,而且也不想讓蘇泠為二皇子妃的眼中釘。
陸安荀猜得沒錯,二皇子確實不希他跟蘇泠的過去暴于人前,一來他正需要李家的支持,不能有這等豔聞。二來,他私心不希蘇泠被李家人傷害。是以,對于是誰人在背後散播謠言,他并不在意。
相反,此舉于他也有益,自然不會查。
但不查,不代表他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蘇家人肯定是想不出這等膽大包天又詭譎的法子,而那個杜文卿......
二皇子冷笑,量他也沒這個膽。
是以,除了陸安荀,不作他想。
“陸安荀......”
這會,二皇子坐在上首,細念了會名字後,將茶盞放下。
“蕭侯爺,”他問:“聽說府上二公子跟陸安荀有過節?”
忠勇侯不知他怎麽會突然問起此事,斟酌了下,謹慎回道:“是有過,只不過那是他們小輩意氣用事罷了,談不上過節。”
聞言,二皇子點頭:“既如此,你可有把握籠絡陸安荀?”
忠勇侯一怔,隨即了然。
陸安荀現在可是朝堂新貴,本事大不說,既然還能得龍椅上那位青睞,這個月僅宮面聖就面了兩回。一個小小五品,能經常出皇宮面聖,還能在京城局勢中游刃有餘。
拋開過去見不說,陸安荀確實是個值得拉攏的人才。
二皇子又道:“今年南邊水患,州知府蠢笨,居然瞞不報釀大患。不過他倒也蠢得妙,因他之過,太子也吃了不苦頭。”
“這是好事。”忠勇侯說:“太子一黨得意了這麽久,是該打了。殿下若能在此時乘勝追擊做出些績,家看在眼中自然明白孰好孰歹。”
二皇子點頭:“可我手上缺人,尤其像陸安荀這樣的人。”
忠勇侯忖了忖,當即表態:“下明白,定會竭力一試。”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不論發生多大事,東京城的汴河一到了夜晚就會歌舞升平。
沿著汴河從東邊的郡亭橋到相國寺街,岸邊茶樓、酒肆林立,往南邊去還有幾消遣的瓦子。
汴河上,有錢人家的畫舫燈火輝煌,竹管樂笙歌鼎沸。
這廂,江月軒二樓西邊的雅間裏,也極其熱鬧。
“難得杜大人請客,今日可要多喝幾杯啊。”一人舉起酒杯勾著杜文卿的肩說。
杜文卿撐桌擺手:“我不行了,高大人且饒過,我得去吐一會。”
“哎你酒量怎麽還跟去年一樣,半點不長進?今晚都吐好幾回了。”
杜文卿醉醺醺地出手指:“最後一回,我保證,就吐最後一回。”
“好好好!你快去快回,等你!”
杜文卿踉蹌地出門,走到門口時還哐當地撞在門柱上,引得其他同僚大笑。
“杜大人,可要人扶你?”
“不必,不必了。”杜文卿也訕笑,了額走了。
待出了門,他繼續踉蹌地往恭房走,走到黑暗之見四下無人,直起子往另一個方向去。
江月軒南邊臨汴河,河岸停泊了許多私人小船。這些船平日有打漁用的,也有卸貨用的。
杜文卿解開其中一只繩索,然後跳上去,再扛著竹竿有條不紊地撐船。
此時的他,臉上哪裏還有半分醉意?他邊快速撐船,邊目筆直而清冷地盯著對面。
對面紅燈繁華是一家勾欄。
他打聽清楚了,汝南侯府的三公子李贄今晚就在那裏。李贄迷上這家勾欄裏的一個歌伎,常來此相會。為了等這天,他觀察了多日。
很快,杜文卿撐船到了對岸。他將船停在岸邊一棵的樹下,利索地套好繩,然後悄悄進了勾欄裏。
這家勾欄并不大,是以客人冷清,若不是前些日來了幾個風姿妖嬈的胡,恐怕還招攬不到客人。
他按著記憶中圖上的路線尋去,徑直上了三樓。三樓四間廂房,只一間微微亮著燈。
杜文卿在門口聽了片刻靜,裏頭許是辦完事睡下了,他撬開門輕手輕腳進去。
過了會,裏頭傳來男的慘,聲驚醒了整座樓。
勾欄的羅媽媽提燈上來詢問:“發生何事了?”
然而一進門,瞧見床榻上的,頓時大喊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當勾欄的人一團時,汴河上,一只小船已悄然劃到對岸。
杜文卿著勾欄燈火通明、人影紛,他眸子平靜。仿佛適才始作俑者不是自己,他只是個路過的看客而已。
下船時,杜文卿不慎了一跤,一只腳落水中。他這才眉目沉地低咒了句。
按著原路,他回到酒肆,上樓,進了西邊的雅間。
“哎呀,杜大人這回吐得有點久啊,快來,還有一壺等著你。”
高大人上前來邀他,不經意低頭,瞧見他鞋是的,疑:“咦?杜大人難不尿偏了?”
“哈哈哈......”他大笑起來。
杜文卿垂眼瞥了瞥,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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