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城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以為的局面。
他以為眼前的人會失態,會暴躁,會失去理智。
但意外的,涂然聽了一言不發。
許久,兩人都沉默著……
就在謝南城剛要開口的時候,他看見涂然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只說了三個字。
“你什麼意思?”謝南城倒是有些懵了。
“我的意思,你不要救我,我也不用覺得欠你人激你,這樣最好了。我覺得人就是要有邊界和分寸的,你有句話說的很對。我要是沒有自保的能力,總是靠著別人幫,那我也不配在這世界上活著。”
謝南城微微一怔,他是萬萬沒想到在涂然口中能聽到這樣的觀點。
跟他預想的反差之大,一時間都覺有點不適應,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所以,以后也是。”
“謝南城,你不要管我,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謝南城甚至都在懷疑,涂然說這些是不是氣話。
他試圖想從涂然的臉上找出一些憤怒的標志,證明是賭氣說的這些話。
但很憾,并沒有。
涂然平靜極了,這些天,除了他偶然會親近,兩人有親接的時候會暴躁,其他時候,這人都緒穩定的可怕。
林家人也好,還是謝懷蘭們也好。
口口聲聲嘲諷這丫頭是大山里出來的土包子,可是他們都沒有緒管理的好。
要知道,也才二十二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可面對那些人一次次的挑釁和陷害,都能安無恙避開,事后還能平靜如水。
這膽,這城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想要知道是誰對你下手的嗎?”
“不想。”
“你不想報仇?”
“也沒把我怎麼樣,報什麼仇?”
謝南城:……
好吧,人家說的沒錯,雖說是差點被綁架,但不是沒發生嗎?
沒到傷害,報什麼仇?
“涂……。”謝南城其實還有些好奇突然是怎麼避開這次綁架的。
但剛說了一個字,就吃了閉門羹。
人家還丟下一句,“謝楠城我很忙,先別來煩我,可以嗎?”
謝南城站在原地,愣神了半天,才回主臥去洗澡。
而涂然帶著從林家拿出來的草藥進了之前自己住過的客臥。
小心翼翼的從包里拿出那一小包草藥。
如視珍寶……
當時在林家,強著心的狂喜,就怕林家母子看出端倪,反悔不給。
所以故意表現出微微失,并且用青銅酒杯來混淆視聽。
果然就輕松的躲開了懷疑,順利拿到這草藥,并且毫不費吹灰之力。
涂然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激。
雖說凰嶺地形好,氣候好,總是有很多草藥可以采。
但大部分都是市面上可以輕易買到的,并沒有什麼稀有。
這個就不一樣了,爺爺當嫁妝獻寶是的給林家的,必然是好東西。
“補心草。”
“爺爺,你好傻。”
“這麼好的東西,林家他們配嗎?”
手捧著小包草藥,涂然心中百集。
如果沒記錯,這補心草還是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和爺爺在大山里迷路了。
走到了一個懸崖峭壁之上,無意中發現的。
采摘的過程極其艱辛,爺爺還差點被毒蛇咬。
當初,涂爺爺知道病重,命不久矣。
瞞著涂然,給林家寫了信,還寄過去了昂貴的禮,想讓林家履行婚約,能在他死后,好好照顧他這個小孫。
如果當時涂然知道,是萬萬不會讓爺爺這麼做的。
本就不需要林家,也不喜歡香城。
這時,手機彈屏再一次提醒,手機屏幕亮起。
——各位廣大市民,最近一全新的流病毒侵襲我市,請出門務必帶好口罩,減人群集接,保護好老人和孩子。
涂然打開新聞,簡單的掃了一眼。
就知道這次病毒多厲害的,據說一旦染就會高燒不退。
而且染者百分之二十的人都有心梗的反應,心臟極其不舒服。
雖然目前沒有報道因為病毒去世的人數,但涂然覺得不容樂觀。
將補心草悄悄收好,隨即下樓進廚房開始熬中藥。
“夫人,您又在熬中藥啊?”
“是啊,萍姑。”
“誰吃啊?”
“不是吃的,是用來噴灑房子里,用來消毒的,最近不是有一流來襲嘛。”
“夫人你也太厲害了。”
“這個辦法真好,中藥肯定比酒好。”
“萍姑,你繡工怎麼樣?香包會嗎?”
“會的,夫人。”
“嗯,一會我熬完了的中藥渣,不要丟掉,你做幾個香包留著,給戴一個,年紀大了,免疫力低。”
“然后給我公婆也每人一個。”
“如果多出來的話……。”
“就自己留一個,防病毒效果很好。”涂然說。
“啊?那南城爺沒有啊?”
“不用管他,他一個大男人,正值壯年,用不著。”
涂然不想做有一點狗嫌棄的事,謝南城夠狠。
知道被人差點綁架,都不肯出手相救。
憑什麼要去管他?
可沒有圣母心,更沒有樂于助人的好。
涂然熬好了中藥后,都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
回到房間的時候,謝南城正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看一些海外的公司資料。
進門后,兩人誰都沒打招呼。
涂然一直等洗好澡出來,謝南城還在抱著筆記本忙。
涂然掀起自己的杯子,鉆進來,背對著謝南城。
“林家找你什麼事?”
“讓你離婚嗎?”
“不是,讓我跟你借錢。”涂然回答。
“哦?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你就會借?”涂然反問。
“那當然不會。”
“那我為什麼還要跟你說?”
謝南城:……
好吧,大佬又一次被懟的啞口無言。
“外面傳聞林思瑤在鬧離婚,鬧的厲害的。”
“還有一些個別的人再說,你也會聽從林家跟我鬧離婚。”
“我沒那麼傻。”涂然直接否決。
這話大佬聽著心里蠻舒服,不自覺的勾了勾角,“我覺得也是。”
“對了,李教授給我發微信,說想收你為徒。”大佬放下筆記本,沒話找話。
等半天,沒回應。
大佬頓時又不爽了,提高了嗓門,“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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