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一天，方紅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俞北亭的。俞北亭一覺醒來，發覺自己魂魄重新回到里。

雙修走火魔的難題真是太好解決了，只要其中一方死亡即可。

甚至沒有好好和他告個別，因為告別于他們來說只會更殘忍。

俞北亭回到自己后，閉關了半個月。

半個月后，他趁夜找到那四暴在荒郊野外的焦尸，好好掩埋了，其中方紅雨的尸帶回華山，埋在一棵紅松樹下。

那里，曾是他們幽會的地方。

不久之后，寒鷺子懷疑頹山子死因，向江病鶴發難，華派陷斗。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寒鷺子最重的弟子俞北亭，竟公然背叛師父，站到了掌門江病鶴的一邊。

俞北亭在背叛當日，把與方紅雨有關的大部分記憶、玉河搖天鏡中發生的一切，以及他本人對江病鶴所有不好的記憶，都封存在一幅畫中。

在剝離這些記憶之前，他不停地在自己腦子里重復一句話：要取得江病鶴的重。

一連三天，他腦子里只有這一句話，以至于它像一種本能一樣刻在他的腦海里。

誰說只有一心道才能修改識海？

再之后，記憶剝離，存畫中。

反叛者俞北亭跪在掌門江病鶴面前，接真言咒的盤問。

江病鶴只問了一個問題：“你為何要投奔于我？”

俞北亭飛快答道：“我想得到掌門的重。”

江病鶴滿意地笑了。

……

俞北亭的住多了一幅古怪的線條畫。

這些線條有有細，有濃有淡，有彎有直，毫無規律可言，人站在畫前盯得久了，就會莫名地到悲傷。

俞北亭關于這幅畫的記憶是空白的，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收藏了這樣一幅畫。

而且，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收藏那麼多畫，明明他對書畫談不上多喜歡，鑒賞能力也一般。

總覺，心里像是了一塊重要的東西。

三年之后，俞北亭下山辦事，在街上無意間聽到兒唱玉人歌。

才聽了兩句，他便心臟一陣痛，莫名地竟淚流滿面。

為什麼？為什麼！

一定有什麼事發生過，可他為什麼一無所知？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華山，鬼使神差地，又站在那幅畫前。

然后學著山下的兒，唱起了玉人歌。

一曲唱畢，畫上詭異的線條，忽然扭曲著起來！

隨后，所有的線條從畫中離開，竟然奔向他！

俞北亭大驚失，想躲卻躲不開，那些線條好似長了眼睛一般，飛快全部鉆進他的腦子。

腦子里突然出現許多畫面，像是要把他的頭腦炸一般。俞北亭呆愣愣地消化著這些畫面。

全想起來了。

他的子，那個撒，畫畫，唱玉人歌，吃糯米的可子。

原來他當初正是把玉人歌用作這幅記憶之畫的開啟法訣。

俞北亭呆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面。

——

俞北亭坐在方紅雨的墳前，一口一口，將那壇里的冷酒，全喝了。

雪已經停了，天邊有了些亮。

他摘下燈籠，一手扛著三炁劍，一手提著燈籠，踏著林間松的雪層，大步離去。白雪與黑林中，一粒昏黃燈搖搖晃晃，寂冷的天地間響起歌聲：

北風，

雪舞盡梨花，

琉璃香澈。

神白頭，

紅塵歸無跡。

百年辛苦愁前年，

功名作等閑。

笑人生，

濁酒一杯，大夢一場。

第77章 天地皆樊籠 “原來仙人的世界遠沒有人……

當云輕站在雪地里, 面對無頭焦尸說出那句話時，程歲晏好奇問道：“云輕，你是說, 綁架你師父的不是華子？”

“嗯，我想, 江病鶴應當是中了言咒。”

寒鷺子和江白榆也點頭，都贊同的看法。

言咒是一個籠統的說法, 其中咒語不一而足。

有的言咒使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效果類似于之前華派弟子擺出的言陣，有的言咒則只是控制人不能說出某些的人和。江病鶴中的應該是這一種。

而且他所中咒語極為厲害, 不僅能言, 還會使嘗試說話的人到強烈反噬。

他不能提起這個人，包含此人的名字、道號、各種稱謂等等。只要指向此人的話語，都在言范圍，一旦起心念，就會遭遇地火反噬。

云輕給程歲晏和浮雪簡單解釋了一下言咒, 最后說道：“江病鶴為華派掌門, 他提及華子的次數不會, 所以, 言之人不會是華子。”

江白榆補充道：“他方才聽到云輕的問題時神態并無異常，我想，他自己應當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言咒。”

“白榆說得對, 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況下對他下咒，這個人的實力強大到超乎我們的想象。”

眾人聽到這話，表都變得嚴肅。實力遠超江病鶴，那麼就只能是仙人了。

浮雪本來還想問問寒鷺子，聽說華派有招魂, 要不要試試。現在看來麼，既然是仙人下的言咒，恐怕這魂就算招來也審問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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