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在半空中,遙遙地看向一個方向。
云輕轉頭了一下,那是安樂巷的方向。
他忽然抬起手,一海浪般洶涌澎湃的靈力撲面而來,半空中回著一陣巨大而寥遠的聲音:“仙魂已,玲瓏城,死。”
朝闕樓上的人們,以及附近的百姓們,好像被熱水灌注了巢的螞蟻一般,慌不擇路哭喊著四散奔逃。
云輕催玄劍釘向半空中巨大的魂。
玄劍穿魂,卻對他毫沒有影響。
擰眉,從百寶袋里掏出一把青的小旗子。
這些小旗子是昨晚讓白榆幫煉的,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正好用上。
把小旗子拋在空中,旗子迎風暴漲,飛向魂。
楚言章的魂瑰麗多姿,修長的手里拈著一枝桂花枝,若是在平常看到,云輕想必會稱贊一聲優雅。
他拈著桂花枝輕輕一拂,青的旗子便被一無形的力量推開,斜著摔向地面。
云輕隔空一遞掌風,那旗子又猛地豎直,飛速墜落,最終木質旗桿竟生生地進青石板上,沖擊得石屑紛飛。
江白榆隔空點符時,云輕又出一把小旗子。
江白榆的符,金的符文飛向魂,引起后者一聲輕蔑的嗤笑,隨后拈著桂花枝輕輕一掃,符文在半路上便碎一片金屑,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拈著桂花枝又是一掃,掃到了朝闕樓上,一群大活人被桂枝掃到,當時便倒在地,面如死灰,生氣斷絕。
程歲晏召出了彩人,彩人見到空中的巨大魂,一臉嚴肅地拋出花籃,魂拈著桂枝掃向人。
巨大的靈力撞,彩人忽然化作彩的碎回落到扇中。
浮雪搖起六道聽封鈴,搖完之后自言自語道:“拜托拜托,來個厲害的。”
一條碗口那麼的蟒蛇,以非常快的速度游走過來。
“蛇啊啊啊啊啊!”程歲晏嚇得好似被燙到一般跳。
蟒蛇仰頭看到天空中的魂,掉頭以更加快的速度跑了。
浮雪:“……”
云輕回頭看了眼辭鯉:“刺哩哩,別劃水。”
“都說了我辭鯉!”辭鯉怒咤一聲,化作黑貓,型忽然暴漲,直漲到與那魂一樣大,也如小山一般。
黑貓撲向魂。
魂拈著桂枝掃他,黑貓雖然型變大,依舊有著貓的靈活,桂枝速度極快,卻不到黑貓的軀。
黑貓抬起絨絨的爪子扇向魂,云輕在地上仰頭看到它爪心的墊,好像一朵巨大的梅花。
這只爪子將將要到魂時,忽然被無數紅的線包裹住,線隨后向黑貓全蔓延。
云輕定睛看去,只見它的爪子下面竟藏著個紅同心結,此刻同心結展出無數道紅線,正將黑貓嚴嚴實實地捆縛住。
黑貓被捆縛,快速小,變了正常小貓的樣子。
而空中的同心結,展出更多的線,襲向在場所有人。
江白榆鋼劍向天上一指,念咒語,引下了天火。
這天火并不算強,但是因為恰好克制線,因此噼里啪啦地,燒退了線的進攻。
云輕有點嫌棄地看著地上的黑貓,“你一個大妖,連個三百歲的邪修都打不過。”
黑貓氣急敗壞道:“我也是三百歲好吧!”話音剛落,往地上倔強地一滾,又化作年模樣。
年琥珀的眼睛里此刻著一種野的芒,息著用手背蹭了下溢出角的一。
云輕已經出了第六個旗子。
其他五個旗子都在周圍各個方位上。
空中的魂忽然“呵”地一聲輕笑,“我很好奇,你要擺什麼陣法。”
他的語氣,有著一種俯視一切的傲慢,認真說起來,倒和云輕夢里遇到的那位仙人有些類似。
在這些人眼中,凡人與螻蟻的唯一區別大約也就是能開口說話。
云輕知道瞞不過他,也不著急,握著小旗子在手心里拍了拍,笑道:“我也很好奇,你恨的人已經在兩百多年前死了,你為什麼執迷不悟。”
“不,我恨的人,一直都在。我恨,所有的人。”
“那麼韋三娘呢?等了你兩百多年,你到底有沒有去看過?”
“是啊,也等了兩百多年。我要讓親眼看到,這罪孽之城,在我手中,化為灰燼。”
“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決定整個城池幾十萬人的生死?”
“借用你的一句話,就憑我手中的劍!”他說罷,魂里忽然空而出一把碧綠的玉劍,這玉劍是正常大小,綠得濃翠滴,好似雨水沛時瘋長的樹葉。
劍氣森然襲向云輕。他在阻止最后一把旗子。
云輕一邊躲玉劍,一邊奔向最后一個方位,這劍太快了,即便反應機敏如,也躲得吃力。終于被得滾到地上。
忽然,到臉上涼了一下,隨后是劇烈的疼痛,好似有溫熱的在沿著臉頰流。
浮雪大驚失:“師姐!”
師姐竟然傷了!
江白榆也是面一變,看向云輕。不過他最終沉著臉沒,只是默默催防陣法守護那五面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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