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沒有直接進自己的小宇宙，而是先定位此刻所在之的坐標，要不然進去容易，再出來找不到坐標，可就回不到原地了。

    擁有小宇宙的強大之，便是可以瞬間出現在任何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

    當然，前提條件是，要先留下坐標印記。

    他一指點在前方虛空某，隻聽波的一聲響，空間劇烈扭曲，慢慢浮現小宇宙投影，且投影剛一出現就快速小，最終虛空中，完全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圈空間漣漪，緩緩擴散八方。

    林天完了坐標定位，其實這個定位可以被抹除，隻不過很難被人發現。

    隨後，他進小宇宙，直接出現在北冥有魚的殘魂麵前。

    北冥有魚正無聊地圍著盤膝靜坐的林無敵飄來飄去，看到林天突然出現，他嚇了一跳。

    “你能不能別這麽神出鬼沒？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北冥有魚語氣不滿道。

    “說正事！”

    林天道：“我已經抵達蒼茫古界外圍，看到有一圈界域屏障，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那道界域屏障，怎麽跟我的小宇宙界域屏障那麽相似？”

    “見多怪！你也可以獨占一個星球，然後催小宇宙之力，在星球外圍形一道跟你的小宇宙一模一樣的界域屏障。”

    “這也可以？”

    “年輕人，你剛剛混沌境，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

    林天瞪了老氣橫秋的北冥有魚一眼：“別在我麵前倚老賣老，小心我讓你魂飛魄散！”

    北冥有魚殘魂一哆嗦：“你隻會欺負虛弱狀態的我，我若是恢複巔峰……”

    林天淡淡道：“你恢複巔峰，又能怎樣？”

    北冥有魚突然意識到，他就算恢複巔峰，也不過是混沌聖尊，比林天還低了一個境界，隻怕手掌太玄鏡，也未必是林天的對手。

    主要是那道吞噬法則，乃是混沌道祖層麵的忌力量，雖然林天修為不夠，可能無法揮出法則的真正威力，但他還是極為忌憚，也不知道混沌道能不能擋得住。

    “我就算恢複巔峰，應該也不是你的對手，而且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即便奪舍，也需要一段無比漫長的重修時間……”

    北冥有魚服了，雖然他心並不覺得巔峰狀態的自己打不過林天，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又想到前路暗淡，他頓時就有點心灰意冷。

    林天看出北冥有魚意誌消沉，忍不住道：“你曾經也是登臨過山頂的人，如果巔峰留不住，那便重走來時路。未來有一日，當你再次踏足山頂的時候，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北冥有魚殘魂巨震，下意識的低聲呢喃起來：“如果巔峰留不住，那便重走來時路！”

    “如果巔峰留不住，那便重走來時路！”

    “如果巔峰留不住，那便重走來時路！”

    ……

    他反複不停的念叨這句話，仿佛深有，殘魂陷了某種特殊的狀態之中。

    林天沒有打擾，靜靜等著。

    如此過了許久，北冥有魚才慢慢回過神來，他看著林天，誠懇地鞠了一躬：“多謝林道友金玉良言，北冥有魚教了。”

    林天笑道：“你這是幹什麽？我隻是隨便說了一句而已，難不你還頓悟了？”

    北冥有魚肅容道：“頓悟倒是沒有，但卻獲益良多。我渾渾噩噩百萬年，被林道友有一句話點醒，對今後要走的路更加信心十足。這個人我記下了。”

    林天道：“那你就記著吧，言歸正傳。蒼茫古界有界域屏障，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大界乃是某個強者的私人領地？”

    北冥有魚道：“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不是了。蒼茫古界各大勢力爭雄，沒有真正的掌控者。當然，百萬年前是如此，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原來的掌控者隕落了？”

    “有這種可能，但也可能是離開了，那麽久遠之前的事，誰又能知道？蒼茫古界有個古字，往前可追溯到無盡年月，沒人知道此界已經存在了多久。”

    “那羅天星域呢？沒有破碎前的羅天界，有界域屏障嗎？”

    “沒有！不過我和蒼雲上尊就是為了爭奪羅天界的掌控權，才大打出手。如果我贏了，羅天界就是我的，說不定我也會在周圍布上一道界域屏障。”

    竟是如此？

    林天訝異道：“羅天星域那麽大，遠超你的小宇宙，你有能力布下那麽大的界域屏障？”

    北冥有魚道：“又不需要一次布置功，慢慢磨時間，一片區域一片區域連通起來，總有完的時候。”

    林天點了點頭，他忽然想到一事：“蒼茫古界應該不止一個混沌境，這麽多年過去，怎麽沒有人去將羅天星域圈為自己的私人領地？”

    北冥有魚道：“那也要找得到才行，茫茫宇宙無邊無際，如果沒有坐標，想要靠運氣找到生命星球，概率太小了。”

    “我當年也隻是機緣巧合闖羅天界，本想據為己有，卻不想遭遇了蒼雲上尊。對方也有同樣的想法，於是我們大打出手，結果雙雙遭人襲隕落。”

    “我一縷殘魂躲進回眼，墜自己的小宇宙。不過在那之前，我憑著最後一口力氣，將太玄鏡送回北冥世家，並且留下了羅天界的信息，希北冥世家有人突破到混沌境之後，能來占領這無主之界，救我出去。”

    “哪想到等了百萬年，隻等來了北冥絕那小子，本難堪大用。也不知道北冥世家當代家主北冥無妄到底在搞什麽，太玄鏡都指引坐標了，他居然不來，反而派一個小輩過來，差點壞我大事，真是氣死我了！”

    北冥有魚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看那上竄下跳的憤怒模樣，估計見到北冥無妄之後，會大罵一通。

    林天道：“原來當年那一場大戰，還有這麽多幕。不過既然你沒死，那位蒼雲上尊會不會也死裏逃生了？”

    “不可能，他肯定死了！”

    “你就這麽確定？”

    “當然！我親眼看到他死在我眼前！”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幕後黑手能襲你們兩人，並布下如此驚天之局，必然是心思縝之輩。你一縷殘魂躲進小宇宙，他怎麽可能沒發現？”

    “他肯定發現不了，我炸的時候，回眼就先一步潛了小宇宙之，他是在我隕落之後，才將蒼雲上尊的小宇宙和我的小宇宙合混沌界，那時候我早就躲藏起來了，他更不可能發現。”

    林天見北冥有魚說的如此自信，姑且相信了。他沉默了一會，突然道：“為什麽在羅天星域的時候，你不提醒我布置界域屏障之事？”

    北冥有魚尷尬道：“我以為你知道……好吧，我承認我還有私心，希北冥世家能夠為那片星域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