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首輔甄大人的夫人蔣夫人求見。”丫鬟重復一遍。
蔣夫人?
甄銀生的母親?
上次太子舉辦的捐贈宴上,江心棠雖然引甄銀生落水,但除卻、香蕊和謝景熙外,無人知曉這事。
之后和捐贈宴上的貴貴婦們也沒有再來往。
那麼,蔣夫人突然造訪,有何貴干?
十分好奇,便對丫鬟道:“請進來吧。”
“是。”丫鬟應。
江心棠帶著汪嬤嬤、香蕊二人來到前院,等待著蔣夫人。
蔣夫人很快來到,一眼就看到主位上的江心棠,竟比捐贈宴那日更。
烏發云鬢、白勝雪,眉眼致。
形雖然纖細,但是前鼓囊囊的,細腰盈盈一握……整個人明艷如尤一般,卻又著端莊和清冷。
這麼一個人嫁給不能人事的謝景熙真是暴殄天,應該和兒子在一起啊!
江心棠十分惡心蔣夫人一家子,但對方到底是首輔夫人、慶隆帝親封的誥命夫人,只得緩緩起,笑臉迎接:“蔣夫人。”
蔣夫人連忙回神兒,實話實說:“王妃好,老婦一個婦人都不自地看呆了。”
這話若旁人說,江心棠必然喜悅,但蔣夫人和甄首輔教養出甄銀生那個,禍害了那麼多子,是以聽到蔣夫人的褒獎,只覺惡心至極:“蔣夫人謬贊,香蕊,看座。”
“是。”香蕊應。
蔣夫人在香蕊的指引下,緩緩座。
香蕊有條不紊地倒茶水。
江心棠重新開腔:“蔣夫人今日到訪,不知有何指教?”
蔣夫人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著王妃和王爺婚多日,老婦未曾拜訪過,剛好府上有人從江南回來,帶些時興的簪花,不值幾個銀子,卻極為好看,和花容月貌的王妃極為相配,特意拿來孝敬王妃。”
江心棠想知道蔣夫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蔣夫人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紅木匣子,遞出來。
汪嬤嬤接過,送到江心棠面前。
江心棠輕輕打開,一匣子閃閃發的珍珠幾乎晃瞎人眼,上面躺著一枚平平無奇的五彩簪花。
汪嬤嬤暗暗一口氣,活這麼多年,頭一回這麼多、這麼大又這麼好的珍珠。
珍珠可以藥、可以裝飾、也可以涂于臉上,京中貴貴婦都之若寶,價格極其昂貴,江心棠也想不到蔣夫人居然有這麼多。
肯定來路不正。
穩了穩心神,重新向蔣夫人,做出為難的模樣:“蔣夫人,你這……太多禮了吧。”
沒有從江心棠臉上看到抗拒之意,就知道這種莊子里長大的人,貧窮、無知又貪婪,蔣夫人滿意極了:“應該的。”
“可我什麼都沒有做,就收這麼大的禮,不合適吧?”
“合適,太合適了。”蔣夫人瞥一眼江心棠的丫鬟嬤嬤。
江心棠意會,摒退所有下人。
正殿只有蔣夫人和江心棠二人,才出聲:“王妃只需要勸說銳王爺一二即可。”
江心棠疑:“不知我家王爺怎麼了?”
蔣夫人勉強一笑:“銳王爺哪哪都好,就是有些較真。”
“較真?”
蔣夫人嘆息一聲:“還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令郎如今怎麼樣了?”江心棠明知故問。
“尚在牢獄之中。”
“太子應該還沒有查明真相。”
“什麼真相?我兒子本來也沒有犯錯,不過就是像個孩子一樣,喜歡漂亮的人兒,也沒有害人命。”蔣夫人說的好像兒子是害者似的。
江心棠恨不得上前扇兩掌。
蔣夫人繼續道:“可銳王爺較真,到搜羅我兒犯錯證據。”
上次捐贈宴雖然鬧得人仰馬翻,但是并沒有人傷。
江心棠以為有靠山的甄銀生和馮若惜,些口頭教訓就結了事,盡管十分不滿這樣的結果,但無權無勢的一個王妃,也沒有辦法治二人的罪,只能暗中告誡自己和香蕊,以后多加小心。
想不到謝景熙一直在搜羅二人的犯罪證據。
不由得一愣,旋即心里又溫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為自己、為那些害的姑娘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心意一定,看向蔣夫人:“蔣夫人,你不是說甄公子沒有犯錯嗎?既如此,王爺也搜羅不到證據吧。”
蔣夫人心虛道:“他是犯一點點小錯。”
江心棠不接話。
蔣夫人立馬補充:“都是那些賤蹄子勾引他的!”
江心棠靜靜聽著。
“本來嘛,男之間不就是那檔子事嗎?們一個個要是安分守己,本本分分,我兒能撲們嗎?”
江心棠任由蔣夫人說話。
“真沒必要較真,大不了我們賠點銀子!”
江心棠終于找到蔣夫人話語中的,問:“賠給誰?”
“賠給……”蔣夫人忽然不說話了。
“蔣夫人,總得說清楚賠給誰,我才能幫你呀。”
蔣夫人聞言一喜,問:“王妃愿意幫忙?”
江心棠桌上的紅木匣子,一副不釋手的樣子。
蔣夫人頓時明白那一匣子珍珠起了作用,連忙把幾個害極其嚴重的姑娘說了出來。
江心棠一一記下,像知己一樣,同蔣夫人熱聊許久。
蔣夫人深覺這事穩了,高高興興回到府上,等兒子回來。
江心棠則把一匣子珍珠到謝景熙手中。
謝景熙打開一看,驚訝道:“哪里來的?”
“蔣夫人送的。”江心棠把今日之事告訴他。
謝景熙看向江心棠問:“你喜歡這珍珠嗎?”
江心棠實話實說:“喜歡啊,值好多銀子啊。”
謝景熙問:“你要收下嗎?”
“當然要收下。”
“那蔣夫人所求之事呢?”
“辦啊。”江心棠毫不猶豫。
謝景熙面微沉:“嗯?”
江心棠道:“我說我會勸王爺,我又沒說勸王爺收手。”
謝景熙不解:“嗯?”
江心棠積極道:“王爺,蔣夫人還向我幾個害姑娘,我和你說說,看看能不能加重甄銀生的罪行。”
“你……”謝景熙吃驚。
江心棠問:“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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