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的談判很順利,喻研和邵慕言心都很好,也請了半天假,這才有時間也有閑心逛街。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向景恒,把他們的好心全給破壞掉了。
“向景恒說的話,你別過心。都是他的無端揣測。”
邵慕言偏頭看喻研一眼,“這世界上好男人不多,比國家重點保護還要稀缺。”
喻研看著邵慕言,有些詫異。
“我以為你關注的重點會是他說的華想科技和邵氏,沒想到你把另外一句聽進去了。”
“太刺耳。”邵慕言沉著臉道:“沒法聽不進去。”
喻研垂眸笑笑,反倒安起他來,“他那人說話就這樣,帶刺,聽多了就習慣了。聽多了……就不往心里去了。”
知道對方并不在意,又何必還在意自己在對方眼里的評價,那是自討苦吃。
喻研從不做這種與自己為難的事。
“言叔叔,你不用擔心,我雖然不是商人,但在商業合作上我有自己的判斷。”
喻研:“再說和華想科技合作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我們也有自己的評估團隊,其實合作意向書提上去的時候,上級部門也是斟酌過的,還是因為華想科技與邵氏集團這層不可分的關系,領導們才最終拍板同意的。所以這次的合作,確實避不開邵氏,也希你能夠理解。”
“我當然理解。”
邵慕言溫聲道:“喻研,不用費心和我解釋,我都是站在你這一頭的。”
喻研一怔,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中。
有力道,卻不疼,反而蘇蘇的。
站在這一頭……喻研不知道別人需不需要這個,但非常需要。
需要,旁有人。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需要。
這樣才會有安全,才不會覺得孤立無援。
—
晚上邵慕言和喻研在廚房里忙活。
邵慕言在做菜,喻研在煮茶,邵敏帶著邵昀進來的時候,就見廚房忙得熱火朝天的。
“什麼味啊,這麼香。”
邵敏嗅了嗅。
邵慕言道:“喻研在煮茶,我們研究了好半天配方和配料,前兩杯有些失敗,一杯太甜一杯太淡,希這次能功。”
“小姨,這是珍珠嗎?”
邵昀看著瓷碗里一顆顆晶瑩剔的紅糖珍珠,眼睛都亮了亮。
“對。”喻研挑了一個送到他邊,“你嘗嘗。”
邵昀放在里嚼了嚼。
“嗯,很彈!”
邵敏也跟著嘗了一個,滿意地點頭,“真不錯。你們可真是專業干這行的,什麼都能研究出來。我今晚不減了,喝茶。”
喻研笑:“咱們自己煮的茶沒有那麼多添加劑和,不會發胖的。”
“真的?”邵敏高興壞了,“那可太好了,我能喝一大杯!”
邵敏主打一個甜,邵昀雖話不多,但眼里有活,母子倆一個緒價值拉滿,一個行力表,十分招人待見。
喻研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來。
“昀昀吃不了太甜的東西,這蛋糕做的也是酸的,油,不膩。”
邵敏蹭了蹭喻研,“難怪昀昀張口閉口都是小姨如何如何,連小舅舅都不怎麼提了,你也太疼他了,連我這個親媽都自愧不如。”
“姐,你可別給我戴高帽。”
喻研將蛋糕遞給邵昀,邵昀乖巧說了聲“謝謝小姨”,喻研了他的小臉,“快吃吧。”
“昀昀這麼乖,不疼他不行啊。你都不知道他幫了我多大的忙……”
細數著邵昀幫做的那些事,說出來又是一番。
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只有心酸和無力。
按下緒,喻研道:“你們先吃點墊一墊,我去幫言叔叔忙,一會兒就開飯了。”
邵敏應了一聲,看著喻研進去,洗了洗手。
“四個菜,一個湯,差不多了。”
邵慕言說:“咱們四個人,吃不了多。”
喻研看了看,手道:“我再炒一個吧。螞蟻上樹,敏姐吃。”
“好,我給你把鍋洗出來。”
邵敏長了脖子瞧著,朝邵昀眉弄眼,邵昀只笑笑不說話,都樂見其。
—
向景恒回公司開會加班,夜深了才拖著疲憊的回到家。
保姆一開門,“爺回來了。”
“嗯。”向景恒問:“小初睡了?”
“小爺睡了。”
保姆英姐是向景恒從向公館調過來照顧他們的,還遵循著在向家的稱呼,“老爺來了。”
向景恒一怔,看向客廳,英姐又小聲補充道:“在書房等著您呢。”
做了個臉不太好的表,向景恒就明白了。
推開書房。
“爸。”
向董事長坐在書桌后聽著老收音機閉目養神,都快睡著了,聽到聲音才驚醒,“哦,回來了。”
關掉收音機。
向景恒去沏茶。
“您過來怎麼不提前和我打個電話,我好早點回來。”
向董事長起往沙發走,“你工作忙,生活也忙,你媽要來,被我給攔下了。我知道,你帶著向初搬到這邊住,就是為了離遠點,怕帶壞小初。”
“您可別當著我媽的面這麼說,又要鬧了。”
向景恒給向董事長沏上一杯茶,陪他在沙發上坐下。
向董事長靠在沙發椅背上,無奈苦笑一聲,“你媽那個人啊,心眼不壞,就壞在一張上。對有好的人,能把人夸得天花墜,對沒有好的人,也能把人罵的抬不起頭,也是一張,敗也是一張。你和喻研的婚姻失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母親造的,在其中沒起到什麼好的作用。”
“爸……”
向景恒雖知道母親有諸多病,但也聽不得父親當著他的面這麼說母親。
“婚姻失敗,是我的責任,我和喻研都有問題,不能全怪母親。這麼多年含辛茹苦地持著這個家,養大姐跟我,不容易。”
向董事長目渾濁犀利,“我不否認的苦勞,可從小到大在你的重大抉擇上,永遠沒起到好作用。尤其你的婚姻問題上,現在你和喻研鬧得這麼不愉快,難道不是在中間攛掇的?婆媳矛盾,自古以來都是個難題,喻研子雖然悶了些,但明事理的,在大事上比甘曉星扛得住,喻家的孩子都有出息。”
向景恒抬了抬眼皮,“您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我是想提醒你,這次喻研的研究室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想告訴咱們向家,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喻研了。咱們得承認人家的優秀啊。”
“承認了,然后呢。”
“然后你就想辦法把人追回來啊!”
向董事長道:“你們倆又不是沒有,再加上還有孩子,復婚也不是什麼難事。水不流外人田,喻研研究出的芯片要是給了我們,向氏如今的危機不就解決了嗎?這麼簡單的事,你想不到?”
向景恒看著向董事長急切又貪婪的模樣,突然想到了白天的自己。
他在喻研面前,是不是也是這臉,這德?
我果真是向家人啊。
向景恒這一刻突然對自己到厭棄。
“我想到了。”
向景恒對向董事長道:“可是爸,當年離婚的時候,你們趁我不在國直接將我名下的財產全部轉移,甚至喻研放棄所有的權利凈出戶。那個時候,你們想過有一天我和喻研還有可能復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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