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臉正好在匿于樹枝下的影中,看不清模樣。
直到他朝顧今藍他們的方向走了幾步,那張臉才從影中了出來。
是宋風銘。
看見宋風銘臉上的笑容,顧今藍心底無端生出一種怪異的覺。
也不知是不是看錯了,覺宋風銘剛剛藏在影中的那張臉,是冷的。
直到那張臉暴在了亮,才突然換了此刻的笑容。
“阿燁,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宋風銘笑著走到他們的面前,“今天突然有些不舒服,剛剛才好轉一些,能下床走路,就急忙趕來了,幸好你們還沒走。”
時燁敷衍地笑了下,“沒關系,你不舒服就應該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來。”
“那怎麼行,你舉辦婚禮這麼大的事,我這個當表哥的肯定要來當面送上祝福。”
顧今藍暗自咬著牙。
一想到當年是宋風銘從葉家走了燃燃,害了幾年的思念之痛,就恨不得撕爛宋風銘這張虛假的臉。
無奈現在還不是直接撕破臉的時候,還要先找到舒宜。
“謝謝表哥。”顧今藍臉上努力揚起甜的笑容,“上回你到家里來給我們送的新婚禮,我們很喜歡,阿燁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
說著,顧今藍看時燁一眼。
時燁立刻反應過來,馬上拿出手機給蔣坤打了個電話,讓蔣坤去一趟辦公室,把手表取來。
昨天他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塊裝有追蹤定位芯片的手表,已經送去了他的辦公室里。
只要宋風銘戴著那塊手表,就可以跟著宋風銘, 找到舒宜藏的地點,將他們一網打盡。
掛了電話后,時燁看向宋風銘,“我已經通知助理去取了, 表哥稍等一下,一會兒我親自給你戴上。”
宋風銘笑了笑,“太客氣了,我們兄弟二人之間,不需要這樣禮尚往來。”
“應該的,是我的一份心意。”時燁亦是強忍著心里對宋風銘的厭惡,假笑著應付。
顧今藍對趙錦辰和舒禾說:“大哥大嫂,那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們陪表哥聊會兒天再走。”
“好。”趙錦辰點點頭,牽著舒禾的手繼續往酒店外走。
走出一段距離后,舒禾發現趙錦辰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眉心凝著一抹擔憂。
疑地問:“錦辰,你怎麼了?今天藍藍的婚禮也算圓滿結束了,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錦辰無奈地嘆了口氣,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舒禾停住腳步,“我都還沒來及問你,今天在時家到底發生了什麼?阿燁怎麼還傷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父子幾人將時燁帶來后,就好像有了心事,還單獨商量了什麼事。
趙錦辰說:“今天我們去時家,發現是阿燁的母親攔住了他,不讓他來參加婚禮,甚至還帶了很多人,大打出手。”
“什麼?!”舒禾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所以今早阿燁的父親突然來家里見藍藍,也是為了阻止他們在一起嗎?”
趙錦辰搖了搖頭, “不知道,早上他們聊了什麼,藍藍也不肯跟我們說。”
舒禾一臉疑:“真是奇怪,之前我聽說,阿燁的父母好像是有什麼原因,夫妻二人一直居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連兒子也不管,怎麼突然就出現了?而且按理說,是時老夫人把阿燁養大的,連時老夫人都那麼喜歡藍藍,阿燁的父母怎麼會突然跳出來反對?”
“我苦惱的原因,就是因為不知道其中原因。”趙錦辰神凝重道,“你沒看見當時的景,簡直像仇家在廝殺。”
“這麼夸張嗎?”
“是的。”
舒禾思索了一下,安道:“錦辰,你也別太擔心了,不管阿燁的父母怎麼想,至阿燁對藍藍的是真的。”
趙錦辰皺著軒昂的眉心,“我們就是擔心藍藍將來會委屈,所以那會在商量,到底還該不該讓這場婚禮繼續。想著藍藍頂著那麼大的力和輿論,都堅持著要等阿燁來,最后我們還是決定讓他們繼續舉辦婚禮,回頭爸爸再親自找阿燁問個清楚,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萬一藍藍將來在時家到什麼傷害。”
舒禾點頭道:“確實應該弄清楚,但也不用太擔心,阿燁是個有主見的人,既然他今天那麼反抗了他母親,那應該會護好藍藍。”
“但愿如此,如果將來藍藍在他邊到傷害,我跟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趙錦辰說。
阿燁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如果將來阿燁沒有保護好藍藍,他絕不會顧及他們之間的友。
“好啦,別為沒發生的事擔心。”舒禾挽住趙錦辰的手臂,“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也要相信藍藍,藍藍可不是會任人欺負的格。”
“嗯,走吧。”趙錦辰舒展開眉心。
今天爸爸著急上火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安爸爸的。
二人坐上了車。
司機正要啟車子時,舒禾的目不經意地往窗外掃了一眼,神驀地一怔,連忙喊道:“等一下!”
“怎麼了?”趙錦辰順著舒禾的視線看向窗外,卻什麼也沒看見。
舒禾說:“我好像看見我姐姐了。”
“舒宜?”
“嗯,往酒店側門進去了。”
“應該看錯了吧?現在警方到在找,阿燁的人也在找,怎麼敢來這里?”
舒禾思索了片刻,輕輕搖頭:“我覺得沒看錯,我對的形很了解。”
說完,舒禾打開車門下了車,急急忙忙往酒店側門走去。
趙錦辰連忙跟下車追上去,拉住舒禾的手安道:“你先別著急,我跟你一起進去。”
舒禾神慌張,“姐姐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沒好事,我害怕會一錯再錯,得趕找到。”
“好,我陪你找,你別自己一個人去。”趙錦辰牽著舒禾的手。
他擔心如果舒宜真的來了,以舒宜現在的狀態,在走投無路時傷害到舒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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