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了。”李小山看著懷中敦實的男娃，淺聲開口。

這時蕭然也過來了，他朝著李小山喊了一聲。

看到他手中那串還剩三顆的糖葫蘆，李小山眼中閃過一抹訝然。

這個外甥向來不吃甜食的。

察覺到他的目后，蕭然無奈聳肩。

等回去后，他一定找小皮皮算賬。

“舅舅，我了。”小皮皮著乎乎的肚子，委屈的開口。

舅舅最疼他了，只要他開口，舅舅一定會帶他去吃好吃的。

果然，李小山二話不說，牽著他們去了食客居。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李小山尚未遇到意中人，自從跟楊意習武有后，他便去了鎮上的鏢局，從雜役做起，現在已經為了趟子手。

再過兩年，估計就能晉升為鏢師了。

鏢師上面還有鏢頭和總鏢頭等。

食客居生意很好，到坐滿了人，以前蕭霽打了獵，就是經常送到這里來。

食肆老板很有生意頭腦，在這里吃飯，跟去茶館喝茶一樣，還能聽書。

靠這個特，不人為了店里的回頭客。

李小山帶著他們坐下后，點了幾道清淡的菜肴，都是孩子，吃不得太油膩的，尤其是小皮皮。

臺上的說書人，正抑揚頓挫的講述太祖時期的探花陸言彈劾，揭發貪的榮偉跡。

說書人一襲青衫，說到陸言的時候，眼底涌出了一抹向往。

曾幾何時，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考科舉，像陸言那樣進翰林院。

可惜他連舉人都考不上了。

那年他參加了鄉試，為杏花村第一個秀才，何等意氣風華。

可惜他被富貴迷了眼，娶了一個自己十分厭惡的子，至此過上了飛狗跳的日子。

他曾經不止一次幻想，若是當年沒退親，依著李家和鎮南王的關系，又有賢妻相伴，他應該能如愿以償吧。

往事不堪回首。

菜肴上齊后，小皮皮專挑那些滋滋的片吃。

李小山無奈道：“皮皮，多吃些青菜。”說完，還特意夾了一筷子青瓜放到他碗中。

小皮皮小一撅，他要吃，就要吃。

“舅舅，要是我們不吃，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豬。”他的聲音萌可，讓人哭笑不得。

李小山一時竟無言以對。

蕭然角了，他這個弟弟為了吃，總能語出驚人。

甜甜哈哈大笑，馬上夾了一片喂給他。

皮皮不傻，回去后，阿娘一定又要限制他多吃，難得出來，還不趁機吃飽飽。

從食客居出來，皮皮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

將幾個外甥送回去后，李小山便回了鏢局。

“你去哪了？”一道略顯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李小山皺眉，回眸看向里氣的胡鐵頭。

這人是鏢局的鏢師，押鏢認真，武藝過人，名字也很有氣勢，就是太不爺們了，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見他不語，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胡鐵頭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沒好氣道：“來活了，總鏢頭急著找你，要我在門口守著。”

聞言，李小山二話不說，越過他朝著堂而去。

看到高大結實的小伙子，總鏢頭親切的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長的看向他后的胡鐵頭。

“急單，今夜啟程，押去鄰縣，鐵頭和你負責。”普通的鏢，趟子手和鏢師再帶幾個手下即可。

暮深深，李小山手持長劍，坐在車轅上，胡鐵頭掏出一塊干遞給了他。

兩人已經合作了兩年，互相悉對方的秉。

如果不是急單，他們也不會選擇走夜路，畢竟夜晚意味著比白天更多的危險。

李小山看也沒看就將干接過，再拿干的時候，他糲的指甲無意中到了胡鐵頭的手掌。

他冷嗤，大男人手掌卻跟自家外甥一般，真是太不男人了。

一抹赤紅涌上胡鐵頭的耳，他狠狠的瞪了李小山一眼，拿干就拿干，他手干嘛。

好在夜深沉，李小山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一夜平安，雖然上了幾個頭，但都被李小山輕易解決了。

下半夜的時候，烏云翻滾，忽然下起了大雨。

出門在外，避雨的帳篷自是不了，要是貨淋雨損，他們鏢局可是要負責任的。

這雨下得急，他們跟往常一樣先將貨移進帳篷，當做好這一切后，大家的子早已了。

有些事平常看不出來，但淋雨后則不一樣了。

李小山神怪異的看向胡鐵頭前那格外凸出來的地方，越看越生氣。

胡鐵頭慌的看向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幸好其他弟子都在另一個帳篷中。

然而，李小山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胡鐵頭傻眼了。

李小山一掌重重拍在胡鐵頭肩上，沉聲道：“鐵頭，你真是太不仗義了，平時我喊你去練習，你總是說自己要休息，你看看你上半的，比我厲害多了，說，是不是每天背著我練習去了。”

在李小山眼中，胡鐵頭那發達的部，真是讓他汗。

胡鐵頭：“......”

他的臉由紅轉青，又由青轉黑。

有些人母胎單二十年，怪不得別人。

翌日，天朗氣清，他們歇息了半晚后繼續趕路。

中午的時候，胡鐵頭獨自一人拿著竹筒去溪邊取水，其他人則負責生火做飯。

李小山拿著弓箭去了林中打算獵只野兔，給大家加餐。

他打獵的技雖然比不上蕭霽，但也不會太差。

到了溪邊后，胡鐵頭見四下無人，將一頭青放了下來，疏離了一下，然后洗了把臉。

提著兔子的李小山也朝溪邊走去，這條路他們不是第一次走，哪里有水源大家都清楚。

他打算將野兔子理一下，然而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個悉又陌生的背影。

一抹倩影坐在溪邊的大石上，那一頭順的青在微風中搖擺，似一落他心間的羽。

這種時刻，他知道自己失禮了，他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便只能守禮的轉過去。

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