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平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枝葉繁茂的綠樹。
他的手上拿著一份卷宗,另一隻手置在後,整個人深沉又斂。
轉過,“為何我離京幾月,再回來會變得一無所有?”
姚震臉難看,了,說不出話。
蕭彧離開前,他們與大順二皇子的合作很順利,青龍堂的人遍布天下,袁立軒掌控著碧海閣,江湖上的消息他們一直都十分靈通。
還有軍中,也安著眼線,但那一個個暗線在數個月之都被拔除乾淨。
姚震皺著眉,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想,“殿下……這一切會不會都是鎮國大將軍所為。”
“何出此言。”
姚震觀他神如常,也不知自己說的話是否有問題,可此刻他也只能著頭皮說下去。
“陸修涼在前線與大順對峙了那麼多年,偏偏從去年開始,一改往年的作風,開始強勢反攻,短短數月便將國土盡數收復,而後二皇子被俘,被斬殺,我們的計劃夭折。恰在這個時候袁立軒也出了事,然後他就回來了。”
蕭彧神淡淡的,他側對著姚震,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
“只有他有能力做到這些,並且滴水不,讓人找不到破綻,殿下,我擔心袁立軒也已經被他殺死了。”
“若當真是他……”蕭彧抿了抿,垂下了眸子。
“殿下,不管之前的事是不是他,但之後他也是我們的敵人,若想對付他,怕是只能讓陛下對他失去信任,先奪了他的兵權。”
可是很難。
蕭彧知道這很難,他萬萬沒想到,仁景帝會放心把兵權放在別人上,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是十分危險的事,他不能理解。
在他看來,這種事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論如何,眼下都到了最艱難的時候,若是不力一搏,那這麼多年的努力便都付諸東流了。
蕭彧語氣無波,淡淡道:“聽說構陷傅家的計劃事敗了?”
他的手慢慢挲著紙張,姚震瞥見他的作,心中一。
吞吞吐吐地應了聲。
“嗯,知道了,舅舅請回吧。”
出了寧王府,姚震了頭上的汗,長嘆了口氣。
蕭彧雖看上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可他知道,蕭彧格喜怒無常,剛剛那樣便是他發怒的前兆,不知這寧王府今夜又要添上幾條人命了。
“父親。”姚之騫一直等在府門外,見姚震踉踉蹌蹌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可是寧王說了什麼?”
姚震嘆了口氣,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騫兒,我姚府怕是要完了。寧王殿下他……他怕是要敗了。”
姚之騫紅著眼睛,“父親,這不像是你說的話,你當初拉我局時不是這樣說的!”
怎能如此!
他放棄了月苓,放棄了,獻家族,怎的事到了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就要認輸嗎?
姚震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啊。
“若我們的敵人是陸將軍,那……想翻盤,難。除非他出什麼意外,死了。或是離京再也不回來,亦或是陛下突然對他失去了信任,否則我們無計可施。我們現在手中什麼都沒有……”
全都沒了,折了。
“我不信,他就這麼強。”
姚之騫心中的火熊熊燒著,不甘、嫉妒、悔恨,織在一起,五俱焚。
他看著父親慢慢走在前面的影,漸漸握了拳頭。
……
正宮中,虞樂瑤正陪著皇后說話。
宮人輕輕給皇后捶著,膳房將新做的湯羹端了上來。
皇后揮退宮人,對樂瑤笑道:“嘗嘗。”
湯濃稠,味道鮮,喝下去整個人暖暖的。
嚴皇后神猶豫,擔憂地看著,“崔貴妃最近沒有再去找你吧?”
那日太子在宮中發怒,消息傳到正宮時可把嚇了一跳。
自從蕭恆親後,子沉穩了很多,上一次發火還是婚前有個紈絝調戲樂瑤。
幸好崔貴妃本無基,只有個清河崔氏的名聲,否則此事還真的不好辦。
輕聲細語:“母后,阿恆他是為了我,您別怪他。”
樂瑤著肚子,神溫。
嚴皇后嘆了口氣,的兒子也管不住,蕭恆從小就有主意,長大後的手腕更是強,也幸虧他攤上了有個不願當皇帝的父皇。
先帝多疑,最後挑了個格最,最聽話的仁景帝當接班人,他最喜歡聽話、好拿的皇子。
若蕭恆是先帝的兒子,他這樣強勢霸道,恐怕早就被驅出京城了。
“他什麼心思我如今也懶得管,但你還是要多勸勸他,現在他基還未穩,前朝許多人對他不滿,讓他別太囂張了。在你肚裡的孩子沒出生前,你還有場仗要打。不要怪母后說話難聽,男人的心最經不住考驗,不是我對恆兒沒信心,而是事實如此。”
樂瑤手指微,垂眸斂眉,不作聲。
嚴皇后拍了拍的手背。
這兩個孩子的心都了解,但萬事都可能會出意外,提前給打好預防針總好過到時候不住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