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也是言又止,但勸林鹿的話,說不出口。
只要林鹿開口,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如此。
林見亦然。
所以,林煙和林見不會開口。
裴璟也不會。
傅輕舟和裴璟相認之后,也知道了之前的事,當年的事,他們所有人都是害者,如今他們這些人聯手,為的就是復仇。
最重要的是,他們永遠支持林鹿。
即使他們有的人也許從來都沒見過厲挽瀾,也沒聽過厲挽瀾的名字,但他們的家人,曾經都過厲挽瀾我恩惠。
當年事發突然,這之后的二十多年,葉素一直都在尋找當年研究院那些研究人員的親人后代,愿意為之所用,就帶回南城。
不愿意的,也會給一筆錢,至讓他們食無憂的度過余生。
“阿鹿……” 沒等林鹿說話,陸見深先開口了,他道:“你大膽的往前走,京都就算是龍潭虎,就算林鴻楠算無策,但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
回去,去做想做的事。
復仇。
從殺了林子衿那一刻開始,林鹿就沒打算再和陸見深在一起。
走的這條路,注定腥。
所以,開始疏遠陸見深,原來,到最后,其實是無能為力,曾經以為,永遠不會親手推開自己心之人,畢竟復仇也好,怎樣都好,有能力保護對方。
但是,錯了。
林鴻楠的手段遠遠超出的想象,想來也是,當初研究院不也有很多人,他們甚至本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研究,林鴻楠寧枉勿縱。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葫蘆鎮被屠,開始害怕了,害怕邊的人都會被林鴻楠殺死。
不能再失去了。
“不需要,”林鹿神冷凝,聲音冰冷:“陸總,林家的事,不需要外人手,滾!” 陸見深這個人,很驕傲。
所以,林鹿以為這麼做,就能推開陸見深。
但又錯了。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厲宴行怕兩個人產生誤會,正要開口,卻聽陸見深道:“阿鹿,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趕走?” 他已經失去過林鹿一次。
他發誓,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林鹿布滿的眸子,閃過一抹痛,稍縱即逝,咬牙,一手揪住陸見深的領,怒道:“我不喜歡你,我們已經離婚了,陸見深,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滾!” 滾! 滾啊! 都滾! 他為什麼就是不懂,留在邊,太危險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已經失去得太多了,真的,不能再失去陸見深了。
“我在陸家,樹敵太多,殺林子衿,你真以為林鴻楠不會把這筆賬也算到我頭上?”陸見深說,“你見識過林鴻楠的手段了,寧枉勿縱,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再走,還有什麼意義嗎?” 沒有。
這個時候他們分道揚鑣,才是林鴻楠最想看到的局面。
陸見深還沒完全長起來,因為他還沒有掌控住陸家,而厲宴行邊,一樣危機四伏,單憑林見和林煙兩個人,林鹿毫無勝算。
“阿鹿,這條命,我給你了,”陸見深握住手,輕聲道:“生死,我與你共擔。”
這是他的誓言。
沒什麼花里胡哨的華麗辭藻,只是很簡單一句,卻是把他的生死都給了林鹿。
沒有,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林鹿手上的力氣慢慢卸了,痛苦的閉上雙眸,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連自己的生死都決定不了,又遑論他人? 林鹿回手,低聲道:“你喜歡做什麼,是你的事。”
拒絕不了。
也沒辦法真的答應,然后看著陸見深去死。
“回京都吧。”
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低聲說了一句。
以牙還牙,以還。
林鴻楠既然以葫蘆鎮幾十條命出手了,就不可能再逃避,殺死林子衿,林家大喪,再加上厲家主那個電話,讓林鹿瞬間清醒的意識到,還是低估了林鴻楠。
林子衿是他一手培養了二十多年的棋子,可他還是說舍棄就舍棄,沒有一點猶豫,甚至連林子衿的死,都沒放過,被他拿來做文章。
所以,很清楚。
這次回京都,要對付的不只是林鴻楠一個人。
還有那些藏在暗,無孔不的參與者。
這時,林鹿的手機突兀的響起。
電話是林老夫人打來的。
接通后,兩邊都是一陣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老夫人說道:“京都的事,我都安排好了,這個季節正適合出海,阿鹿,你和陸家小子出海吧。”
林鹿殺了林子衿。
這件事,得有個代。
林鴻楠已經出手了,林老夫人雖然有所準備,卻也害怕當年的事再次發生。
畢竟,厲挽瀾是死在林鴻楠之手。
林鴻楠能殺了厲挽瀾,也能殺了林鹿,這個男人,冷無,主宰一切,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所以,林家大喪,這就已經是林鴻楠宣戰的標志了。
“,我回京都。”
林鹿堅定的說道。
不會逃避。
也不會暫避鋒芒,死了一個林子衿,林鴻楠就敢如此大張旗鼓的策劃復仇,那葫蘆鎮的人呢? 他們就白死了嗎? 林鴻楠殺伐果決,本不給長空間。
不重要。
也已經等得夠久了。
所以,不能逃。
既然要宣戰,那就戰至最后。
林老夫人似乎早料到林鹿會這麼選擇,因為是厲挽瀾的兒啊,老夫人欣的同時,卻又到深深的憂慮。
“你想好了,不攔著,”林老夫人沉聲道,“清靜了這麼多年,林家也是時候鬧熱鬧熱了,阿鹿,你別怕,會護著你的。”
林老夫人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林家那位當家主母也回來了,阿鹿,你千萬小心。”
林家當家主母,宋錦。
這人也是當年參與者之一。
厲挽瀾死后不久,宋錦上位,只不過,這之后宋錦再沒有生育,更令人奇怪的是,結婚之后不久,宋錦就出國了。
至今未歸。
“終于,還是回來了。”
林鹿眼眸瞇起,眼底閃過一抹冷厲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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